雷米爾送小天藍和慕容凡上樓之後，黑藍的寂靜天空傳出了一陣翅膀拍動的聲音，它降下來的速度很快，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黑色的翅膀就像華麗的綢緞，在路燈下散發著淡淡黑光，與她這一身黑色的裝扮到是很襯托。
是詹妮，她單膝跪地，對雷米爾行禮，「大人。」
「恩。」雷米爾點點頭，轉過身看了一圈四周，金色的眼楮停留在了不遠處一個蒼蠅紛飛散發著臭氣的垃圾堆，深藍色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周遭的事物很不滿意。
慕容凡就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居住嗎？
真是惡劣。
他的凡凡怎麼能住在這里？
「明天把這塊土地買了。」
詹妮一愣，低著頭偷偷地看了一圈這里，立刻明雷米爾的心思，點點頭，「是，大人。不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為什麼？」金色的眼楮里帶著一絲絲地不滿。
「因為這里住得很多是沒有能力買到房子的居民，這一套房子已經是他們的底限了，如果按照一般拆遷標準給他們錢的話，恐怕他們會無法接受。而且還涉及到……」
雷米爾打斷詹妮的話，略帶不耐煩，「３天之內，不管要多少錢都應允他們，只要他們給我搬出。」
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缺，唯獨錢，他從不擔心。
詹妮只能點頭答應，「是。」
雷米爾果然遇到了慕容凡就什麼都改變了。
朝前慢慢地走著，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跟在他身後的詹妮問道︰「還有，那家餐飲店的老板肯把店賣給我嗎？」
點頭，「已經拿到了。」
「讓他們繼續呆著，然後按照我的說法給凡凡加工資。」站在樓下，雷米爾抬起頭朝上看，金色的眼楮看到慕容凡的房間里亮著燈時，他笑了，笑容微微蕩漾在他的臉上，如同綻放的花蕊，明艷動人。
明明已經是墮天使了，卻永遠像真正天使一般純潔，神聖。
「雷米爾大人，好久不見。」一陣帶著淡淡血腥味的風朝著雷米爾的臉迎面而過，風停下時，一個將頭發扎起的男子恭敬地站在雷米爾面前。
「好久不見，馬歇爾。」雷米爾回過神，看馬歇爾的眼楮微微眯起，形成一道彎月，笑容里帶著淡淡地冷漠。
完全沒有和慕容凡在一起時的溫和，溫柔。
現在的雷米爾看起來就像神一般，高傲，冷漠，神聖，明明是午夜，卻像白晝的太陽一般耀眼。
不愧是七大天使之中的冥界之王雷米爾。
馬歇爾點點頭，低著頭的頭嘴角微微揚起，聲音不重不輕，「一千五百年前，您帶著海倫娜小姐的尸體離開之後，就再也看不到您了，馬歇爾有想過去找您，但是一直找不到您的蹤跡，想不到這一次中國之行能看到您，讓人很欣慰。」
「找我？」雷米爾盯著馬歇爾看，眉頭一挑，顯然不相信。
「是的，我在找您。」
「有事？」
這下馬歇爾的頭更低了，聲音帶著不自然的哽咽，似乎在掩飾什麼，然而又無法控制那種感覺，「我想知道您把海倫娜大人的尸體帶到哪了？」
「該死的吸血鬼，你難道想拿海倫娜小姐的尸體去解封印嗎？」在一旁的詹妮忍不住了，皺著細細長長的柳眉大聲斥責，「別忘了，馬歇爾你當年是誰的僕人，現在又投入誰的麾下。」
肩膀一震，馬歇爾嘆了口氣，那一口氣很長很長，剛才火爆的氣氛也瞬間冷卻了下來，「你誤會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我也不會伺候安格斯少爺。」
「那事……」詹妮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握緊，側頭看了看雷米爾見他面無表情，也只能後退一步，低頭保持沉默。
「……」雷米爾沒出聲，但是看馬歇爾的目光稍微好了一點，至少沒有像剛才那麼冷漠警戒了。
「我的主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海倫娜小姐。」
雷米爾輕笑，伸手撫了撫被晚風吹亂的長發，動作優雅高貴，「這句話別讓你的新主人安格斯听到，海倫娜殺了他的愛人，如果讓他知道你沒好日子過了。」
「……」馬歇爾垂著頭，臉沉浸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的表情。
也許是悲傷吧。
雷米爾想。
三個人站在路燈下沉默了一會兒，各自有著他們沉默的原因，誰也不曾開口。雷米爾等馬歇爾說話，他知道馬歇爾今天來找他不是單純地問海倫娜尸體在哪那麼簡單。而馬歇爾卻保持著沉默就那麼站在路燈下，不說話也不出聲，更沒有任何動作。
雷米爾站了一會兒，見他不說，就邁開腳步打算離開，剛走了一步，身後馬歇爾說道︰「慕容小姐是不是海倫娜？」
雷米爾的腳步一頓，「……」
心猛得被揪起。
詹妮的拳頭也隨之握緊，隨時準備戰斗，「……」
「慕容小姐是不是海倫娜？雷米爾大人。」馬歇爾看著雷米爾修長白色的聲音又問了一句。
「為什麼會那麼問呢？馬歇爾。」雷米爾的聲音帶著笑意，輕描淡寫地反問，但聲音卻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溫和。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詭異極了。
「因為……」馬歇爾吸了口氣，似乎讓自己激動的心淡定下來，「她身上有海倫娜小姐的氣息。」
雷米爾沉默，「……」
「每次靠近她，我總有一種海倫娜小姐就在身旁的感覺，我的身上有與海倫娜小姐簽下的契約，只要她還活著我就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錯覺，」
「求你了。」馬歇爾堅定地追問。
但雷米爾卻說另外的話題，一邊看著路燈下他的手指，一邊佯裝不經意間地提問，「我听說當年海倫娜身受重傷，沒真正地殺死西莉亞，只是將她封印了是嗎？」
馬歇爾不知道雷米爾為什麼會那麼說，點點頭，「是的。」
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詭異笑容，金色的眼眸散發著妖冶的光芒，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襲擊著馬歇爾，「這一千五百年來安格斯正在四處想辦法讓西莉亞復活是嗎？……」
馬歇爾知道雷米爾為什麼那麼說了，「恩，但是一直沒有辦法讓西莉亞復活。」
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他在阻止。
海倫娜好不容易將西莉亞封印，怎麼可能讓安格斯將西莉亞復活。
「你也應該听到過海倫娜的血能讓西莉亞復活的傳聞吧？」雷米爾轉過頭對馬歇爾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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