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曼利!!海倫娜的僕人!你怎麼會在這里?」一看到馬歇爾露面,特別是那張黑頭發藍色眼楮的臉,安格斯的眼楮立刻收回抓小天藍的手,目光一冷,陰惻惻地盯著他。
馬歇爾一個冷顫,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安格斯,「……」
海倫娜的僕人?!
老天!安格斯在叫他?!
這句話已經多少年沒有听到過了?
是的,已經有一千五百年了。
自從海倫娜去世之後,他就四處流浪。後來听說海倫娜把心髒給了安格斯,就跑去應征做安格斯的隨從。
因為海倫娜的心髒就在安格斯的身上,只有這樣馬歇爾才能稍微感覺到一點點海倫娜存在的感覺。
而那時候他過去安格斯已經把忘情釘封印在了腦袋中,自然而然,看到馬歇爾的時候相當陌生。
但是如今,他卻能直接呼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難道說……
「少爺,你說馬歇爾是海倫娜的僕人?你不會在開玩笑吧?!哈哈,一點都不好笑,布萊斯覺得這是一個冷……」
這種話誰會相信?
馬歇爾是安格斯手下的貼身僕人,一個沉穩又衷心的男人。
而海倫娜是血族最痛恨的吸血鬼獵人,每次提起來大家都會以厭惡的表情來表示自己內心的反感。最重要的是安格斯和海倫娜勢不兩立,海倫娜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可是現在居然說,這個一直伺候少爺的馬歇爾居然是那個大魔頭的僕人。
這……這怎麼听都像是在開一個根本不好笑卻有驚人的玩笑。
布萊斯原先是很不相信,他還以為是安格斯在開玩笑,但是發現安格斯的表情超乎意料地嚴肅,然後回過頭看了看馬歇爾,當發現馬歇爾那張堪稱面癱的臉第一次露出了震驚與驚恐的表情。
好像……這是事實。
一向被喻為單核腦袋的布萊斯終于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玩笑。
反應過來之後,布萊斯很憤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到底怎麼回事?馬歇爾你……居然是海倫娜的僕人?你……你不會吧?!在這里做臥底?!」
馬歇爾沉默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出聲。
沉默了很久,馬歇爾微微低下頭做了一個英國紳士的行禮語氣平靜,「尊敬的安格斯殿下。」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有種見鬼的感覺。
安格斯?
還用這種禮儀?
這個大人也跟著瘋了?
看到馬歇爾那麼說,安格斯的眼楮亮了亮,「果然是你!你來得正好,告訴我!海倫娜在哪?她是不是真的死了?還是我媽咪騙我?」
雖然一千五百年前康斯薇拉被安格斯逼得沒辦法,只能坦率地告訴他,海倫娜已經死了,海倫娜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但安格斯依舊不信,他真的不想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不敢相信,海倫娜真的死了。
他愛的女人死了。
「欸?!!」听到安格斯的話,看到安格斯的表情,布萊斯頓時糾結了。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不該一見面就打架嗎?
或者來個你死我活的決斗?
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安格斯和海倫娜的關系還不錯呢!
馬歇爾看了看慕容凡又看了看安格斯,深邃的蔚藍色眼楮動了動,一抹不經意的悲傷流露出來,點點頭,「恩。」
「不……這不是真的。」剛止住的眼淚又從安格斯的臉上滑落,冰藍色的眼楮呆呆地看著馬歇爾,安格斯後退了兩步。
在看到馬歇爾的時候,他甚至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馬歇爾告訴安格斯,你的孩子沒有事,你的愛人也沒有事情,你胸腔里的心髒不是海倫娜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希望是自己的媽咪康斯薇拉夫人因為不想他和海倫娜持續這段**的愛情而撒得一個謊言。
但是事實是……
真的。
海倫娜確實自己死了,而他們的孩子天藍也跟著死了。
「喂!喂喂喂!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布萊斯很困惑!」布萊斯抓抓頭發看著馬歇爾,而對方沉默,于是布萊斯更加糾結了。
奇怪,海倫娜死了,為什麼安格斯會那麼傷心?
布萊斯大人覺得很困惑啊。
這到底是唱哪出戲?
「天藍,出了什麼事?」布萊斯只好問在一旁華麗麗地充當打醬油角色的天藍。
紫色的眼楮看了那張放大版本的女圭女圭臉,「一言難盡。」
天藍知道布萊斯的智商,所以懶得現在跟這家伙廢話。
更何況他現在還被自己的爹地追殺。
一想起來就桑心。
他爹地真的好恐怖哦!!
听到這個名字安格斯的表情一愣,然後迅速看向躲得遠遠的天藍,「……」
天藍?
那專注的目光看得天藍一陣毛骨悚然,「!!!」
也許這個距離……貌似、好像是不太安全啊。
也許他該挪得更遠一點。
安格斯朝前走了一步,「……」
小天藍的臉瞬間白了,一臉驚恐地果斷地後退了5步,然後猛地轉過身朝著人群死命往外擠,「!!!」
啊啊啊啊啊!!
他爹地要殺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
朝外擠的動作一頓,轉過頭看了看安格斯,「???」
他在問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本殿下在問你,還不趕緊回答?!」見小天藍沒出聲,安格斯有些不耐煩地重復。
左看看右看看,癟著紅潤的嘴,小天藍停止動作委屈地回答︰「天藍。」
好可怕……
「姓。」
紫色的大眼可憐巴巴地眨了眨,「沒有。」
「沒有姓?」安格斯有些失望。
這個孩子看起來和自己那麼像。
而且還有一對紫色的眼楮。
名字他和海倫娜的孩子一樣。他甚至以為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的孩子了。
「是的,雷米爾叔叔說我媽咪只說我叫天藍,沒說我姓什麼。」小天藍看了看慕容凡乖乖地回答。
「雷米爾……」眉頭緊緊地皺起,
那個一直都喜歡著慕容凡的該死天使。
現在想起來他就不爽。
不過,如果雷米爾還在,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著……
「海倫娜是不是還活著??!!」安格斯興奮地撲過來問天藍,但是手還沒有踫到天藍的身上,就被慕容凡拿著紙巾一把擦掉了安格斯臉上的蛇血。
「你們在搞什麼飛機?他瘋了,天藍你也陪著他瘋?你們才多大,什麼一千五百年前?你還真把自己當妖精了?!!」慕容凡皺著眉頭看了看天藍,又瞪了一樣莫名其妙的布萊斯。
布萊斯委屈地一鼓嘴,「……」
我勒個去!!
他做了什麼?
為什麼慕容凡剛才的那個目光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也是剛剛才來的好不好?!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額頭上的血跡被擦干,安格斯那張粉女敕女敕的女圭女圭臉上迅速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而那寶石般冰藍色的眼楮里方才的悲傷、興奮、詫異也瞬時間消失全無,取代的只有揮散不開的陰冷,就像是南極的冰,美麗卻永遠也讓人無法靠近。
「怎麼回事?!」安格斯回過頭看了一圈圍住自己的人,金色的眉毛一皺,淡藍色的眼楮帶著不耐。
「問你啊!發什麼神經?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你個臭小鬼。」慕容凡不滿,瞪著眼楮板著臉指責。
「我?」
「廢話,你以為我在說誰?不然你以為這群人圍在這里干嘛?看你長得像安格斯啊!!就你那模樣你省省吧!毛都沒長齊的家伙。」
馬歇爾尷尬地站在人群後,見安格斯恢復正常不由地放松了情緒,有些尷尬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慕容小姐,您還真是愛說笑。,
你眼前的這個被你稱呼為臭小鬼的家伙就是安格斯本尊,你說他像不像安格斯?
「你沒事吧?!」安格斯古怪地看了一眼慕容凡,然後超級鎮定地在眾人詭異地目光下走出人群,坐在位子上,隨手拿了一本雜志超級淡定地翻看雜志。
仿佛剛才的事只是大家的幻覺!
慕容凡黑臉,「……(#——)」
靠!!
她沒事吧?
這該死的小鬼還真不是一般的討人厭呢!!
明明剛才就是他在那里胡言亂語,現在居然還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天藍,「……(~>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