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
尋聲而望，慕即離踏著月色而來，豐神俊朗，身姿挺拔。
桃夭夭沒想到他會跟過來，愣了一下隨即冷聲道︰「你跟著我做甚？」
「這一路麻煩不斷，你一人進這深山老林，我不放心。」他的聲線低沉略帶沙啞，若仔細听可發覺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寵溺。
桃夭夭心微微一動，閃了閃神嘴硬的回︰「我能自保。」
「我知。」
桃夭夭看著他，沒好氣的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跟著？不管你的師妹呢？」
慕即離眸光一閃，閃著一抹笑意不待她發現已斂了下去，一本正經的回︰「你一人離開我未想太多就跟了過來。至于師妹，有師伯在不必擔心。」
桃夭夭睇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慕即離走到她身旁偏著頭看著她，見她不打算答理自己輕聲一嘆，無奈的道︰「桃夭夭，不知從何時開始我變得如此矛盾，既想知你來歷又怕知道。如若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我會如何做？」
不等桃夭夭回話，他繼續說道︰「師伯說你無脈象，我不相信。共馬幾日，我終是忍不住探了你的脈搏。」
無脈象，正如師伯所說，當時他的心慌了，故而確認了一次又一次。
經他一說，桃夭夭想到這幾日在馬上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當時未在意，原來他是為了探自己的脈搏。
「你確認了吧。」她冷笑，用的是肯定句。
慕即離眸光深遂晦澀，輕輕扳過她的身子面對著自己。他的眸中清晰著映著她嬌麗的顏，閉了閉眼良久方道︰「你若只是一縷魂，為何光天日下如同常人？你若是妖魂，身子的仙氣又勝過陰氣？你若是仙……」他未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她不是仙。
與他對視，桃夭夭邪魅一笑︰「是幽魂又如何？是妖魂又怎樣？是仙就能撇開一切嗎？」語氣一頓，她話鋒一轉︰「慕即離，你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慕即離怔住，在心里問著自己，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只是瞬間他便有了答案，不管她是什麼，他都會護著她。
這想法何時有的？或許是九重山觀，或許是很久很久前就有的。
見他不回答，她心一沉，冷聲道︰「你既不知自己想要的答案，我的回答對你也無意義。若真想知道待到蓬萊仙島自會有人解答。」
「我的答案已在心中。」他揚起唇角，看著她的眸隱隱透著幾分柔意。
桃夭夭的心一跳，與他對視一會只覺他的眼神中含的情愫太多，她不由的撇開目光看向另一邊。
腦海驀然浮現閻王看著自己時的那眼神竟與慕即離的眼神出其的相似。
想起閻王，她甚是無奈。
從十八層地獄的惡鬼爬到閻王殿，花了五十年的時間，為惹怒那閻王費盡心思，花了又一個五十年才真正見到他的真顏。
那時以為閻王會長的一臉凶相，滿臉的絡腮胡，獨獨沒有想過會是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初見他……
閻王正殿，光線昏暗，陰氣森森。牛頭馬面，索命鬼差，勾魂鬼使排排站，威嚴正氣。
她站在正殿中等著一個自己鬧了百年才見上一面的閻王。
「王，駕到。」一聲聲傳喚聲從遠而近，她的目光隨著聲源處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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