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八章府署有內鬼（91）
第八章府署有內鬼（91）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安慰似的告訴文吏說︰「我們查找的方法是不是不對呢？」
文吏心惶惶地問他︰「你又想到什麼辦法了？」
他說︰「就當年情況來講，在辦理‘梅花神會’案件的前輩的官員們，也許會把這一事件命名為其他的，或者相類似的名字。比如，可能是‘石木寨事件’；或者是‘吳氏滅族事件’；或者又是以數字表示的‘某年某月某日事件’等等的名稱。這樣一來，我們在查找的過程中就不能只看文檔的標題，還要仔細查看文檔里面的內容。」
文吏听後，也覺得有一些道理，雖然工作量巨大而且艱苦，但也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其中一個文吏說︰「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在查看標題的時候，也關注一下文檔的內容就是了，但願不會錯過了。」
說罷，他們再一次扎進庫房里去，這樣又忙乎了一些時候。然而一番辛苦還是白費，同樣沒有任何結果。
這時，一個文吏想到了另一個辦法，說︰「我看這樣吧，我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主要存放文檔的文庫里，忽略了分類目錄和索引。如果當年的確有類似的文檔名目的話，那麼首先在目錄或索引里就能找到相關的標題。如果沒有這個標題，這就說明這個文檔根本不存在。相反，如果有標題，而查找不到文檔的原件，這就說明，有人在當年，或者說，在後來的某一個時間，已經把原件刪走或者干脆銷毀掉了。」
「哦，對了。目錄和索引。怎麼把這個反倒忘了。」
魯濟安從執迷中醒來，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說︰「好，就听你的，我們這就去吧。」
幾天的時間過去，終于在一本舊黃的灰塵乎乎的賬本冊頁的目錄里，發現了一個標題︰剿滅石木寨梅花神會事件記。
存放地點是︰第二文庫，第四書架，下第四列，左第十三本。
魯濟安心中大喜，依照目錄標明的存放位置，他們一同來到第二文庫、第四排書架、下第四列、左第十三本的地方，但結果再次失望，書架里前有第十二本，後有第十四本，惟獨不見中間的第十三本。
頓時無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敢相信，也不知如何是好？
魯濟安僵硬的站在書架邊，緊緊捏著那本目錄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回到茶室，文吏安慰他說︰「督司別急。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嗯，也許……這一份文檔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魯濟安呢喃自言似的說︰「它確實存在！有目錄就必然有原本。難道真被人刪走或者毀掉了？」
「也許是的。如果不是，那原本怎麼就不見了呢？」
文吏接著說︰「這只有三種可能︰一是當年根本就沒有記錄，也許因為事件重大，府署不想留下能被後人抓住的把柄，這件事就成為了前輩們留給後人的一個口頭傳說或者故事。既然只是民間傳說，在官府查找不到文檔記錄也是自然的事情；二是雖然有文字記錄，同樣因為事件重大，文檔並沒有保存在文庫內，而是保存在除了文庫之外的某一個更為隱密的地方，只是我們都不曉得；三是有人在事後有意隱藏，或者干脆毀掉了這份文檔，目的是為了掩蓋某一個不能讓後人知曉的重大秘密。」
那文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口氣講完了他對那一份「並不存在」的文檔的看法和理由，特別是，當他講到第三種可能時，他說話的語氣又忽然低的幾乎听不見。
此刻，茶室里的氣氛陷入令人難耐的沉寂。
魯濟安面色蒼白，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楮在無停地轉動，覺得自己就象一只極度貪婪和內心憤怒的狼，被囚禁在了一堵看不見的高牆內。
他慢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然一口吃完了杯里的茶水，然後用衣袖擦去嘴角上的水滴，說︰「我寧可相信第三種可能。」
難道，石才老人所說的那些有關「梅花神會」的故事，都是他自己捏造出來的嗎？
再說，石才有必要編造這樣一個慘烈的悲情故事嗎？而且，自己也親眼看見了那雕刻有七片花瓣的梅花圖案的青石板和那38座墳墓，並且記錄下了死者的姓名和編號。
還有，虎落寨山姑婆的被謀殺也是不爭的事實，在尸體左手小臂的內上側，同樣有一個相同的梅花圖案的紋身印跡，難道這一切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