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十章走馬紅礦鎮（114）
把女人送出涼亭後，他們依然目送著這一隊路人，走向樹林里的那個下山去的路口。
突然，女人轉身離開同行的路人，一路小跑回到他們身邊，輕聲地告訴魯濟安，說︰「等你們到了虎落寨，去找一個名叫習利太的老婆子，問一問她。」
「問她？」
「嗯，就是她。山姑婆活著的時候，她們兩人有時也在悄悄在見面的。」
「哦，好的。習利太，我記住了。在剛才你為什麼不講呢？」
女人溫怒地瞪了魯濟安一眼，說︰「你這是什麼話？你們都到過虎落寨的，又不是不曉得，寨子里的人都不願講那山姑婆的事呀。」
「好的。那就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女人笑了，調戲似的又說︰「讀過書的人呀，跟粗人就是不一樣呀，講話總是這樣客氣的。如果你真要謝我，還不如陪我睡一夜，這樣來的更爽快一些了。」
「啊。這個……」
「哈哈。」
女人見魯濟安窩迫的樣子，更覺得好玩，又朝阿七和韓沙說︰「好好看一看你們的這個安督司，剛剛講到要和女人睡覺，他就臉紅了。哎，你們兩個怎麼不見臉紅呢？」
「嘿嘿。」韓沙干笑了二聲，說︰「阿七比我的臉皮還要厚，都紅在皮子里面了，你們看不見的。」
「講的也是呀。喲，韓沙，你是吃醋了，有本事就娶我們回家。喔，好了，我們走了，再耽擱就趕不上他們了，下回見。」
說完，她們轉身一路小跑，追趕前路的同行人去了，輕盈的身影傾刻間消失在了樹林里，一路留下醉人的體香。
望著女人消失的背影，三人的目光半晌沒有移開，個個的心里又似乎各有所思。
韓沙感嘆說︰「唉！他娘的，在家里看到自己的婆娘就心煩，家外的女人怎麼就讓人這樣著迷呢？」
魯濟安收回視線，看了一眼仍然呆若木雞的阿七和韓沙，說︰「男人跟女人打交道，相互的感覺就象平時吃酒和吃菜一樣，剛吃的時候味道還很新鮮，時間久了味道也就淡了，到最後就干脆沒有無味，再往後心里就會越發厭煩，很憤怒。所以呀，還是常常換一換口味的好，那樣你就會覺得每天吃到嘴里去的，次次都是新鮮可口的。」
「哎。」韓沙驚奇地看著他，說︰「你沒有成家，每夜身邊又沒有女人，怎麼比我老韓還會過日子呢？」
「老韓，你又想到什麼了？」
「嚕嚕，你肯定不是處男了。」
「好啦，看夠了吧，不要耽擱了。走吧，還是趕路要緊。」
隨後，他們沿瀑布邊的台階，爬上了瀑頂。
下午過後，陽光漸行漸暗，天色接近黃昏。這時的山路上，除了偶爾會遇上幾個接伴急著趕夜路的人之外，已經很難見有單獨行走的路人。
他們加快腳步，在翻越離虎落寨最近的那一座山頂時，雖然還可以象前次一樣俯瞰寨子的全景，但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允許他們再停下腳步，去欣賞這片山谷那美麗的景色了。
虎落寨跟平常一樣，在山里追趕了一天的男人們肩上扛著獵物，陸續回到寨子，老人和女人們在家帶著孩子，忙著家務，過著日復一日的平靜的山野生活。
頭人的日子也變化不大，縱然想變也無外乎去寨里寨外走一走，到處轉著圈子的看一看，實在無事就干脆下地去干點活兒打發無聊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