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十章走馬紅礦鎮（122）
「你不信？」
「不信。人都死了，還能被‘趕’著走路嗎？」
頭人把眼光移向前方，接著說︰「是呀，我也不信。」
魯濟安反倒奇怪地問︰「你也不信？你跟阿七和韓沙一樣，都有是本地人，就從來沒有見過嗎？」
頭人說︰「沒有見過，從來沒有。」
「這‘趕尸’到底是怎樣回事？」
「啊，這個事呀。」頭人又說︰「用一兩句話很難講清楚。我小時候就听見長輩們經常談起這件事。」
魯濟安回頭看了看阿七和韓沙，問︰「你們見過嗎？」
韓沙策馬往前靠近了一步，說︰「沒見過。跟頭人一樣，也是听老人們時常講起。」
阿七的回答也一樣干脆，兩顆字︰「沒有！」
魯濟安轉身向前，自言自語地又說︰「如果只是傳說，那個幫頭他干嗎提醒我們要小心一點呢？」
韓沙說︰「對這趕尸的事，在民間有個**︰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走尸會講話。」
「也罷。」魯濟安說著，又問頭人︰「依照這樣的走法，在天黑以前我們能趕到紅礦鎮嗎？」
「天黑前不能。只是會稍晚一點，大慨在天黑後不久才能趕到。」
「但願不會遇上，要不就耽擱趕路的時間了。」
「不遇上就好。」頭人吁了一口氣︰「那些死去的都是苦命人，把他們的尸體趕回家鄉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果真遇上了，也許還能長一些見識的。」
魯濟安問他︰「這樣的見識你也想長一長嗎？」
頭人一臉的無奈︰「不想恐怕也不行呀。如果當頭踫上，又無路可逃，那樣就得練一練我們的膽量了。」
韓沙插話說︰「如果遇上趕的是幾具女尸，那又會怎麼樣呢？」
魯濟安扭頭看了他一眼，問︰「老韓，你還真是色膽包天呀，還敢抱女尸上床嗎？」
「哦，不要講了，我的背後都在一陣陣發涼喲。」
「哈哈，只是背後發涼，你頭發還沒有豎起來嘛。」
先前對可能遇見趕尸的擔心逐漸演變成了一場笑話，在表面上幾人顯得都很輕松的樣子，但在同時心里卻又難免有一分發悚。
之後，半天時間過去了，大家也不再多說話，似乎對那「趕尸」的話題已經失去了初時的興趣，繼續沿著樹林里的山路默默地往前走。
這時，魯濟安開始注意到，山路兩邊的樹林在逐漸在發生了變化，看起來沒有象起初那樣的密集了。
樹林邊沿有一些被砍伐多年後留下的大樹樁，在那斑駁的舊痕上和在樹樁周邊的更多地方，鋪蓋著雜草、青苔和藤蔓。
前方不遠的樹林邊出現一小塊空地，空地里搭著一兩個簡易的小的茅草棚子，有三四個獵戶模樣的人在棚子外的草地上造鍋做飯。炊煙在山谷間飄浮，象雲似霧，遠遠看去別致而又生動。
「在前面歇一歇腳吧？，你們肚子不餓嗎？」阿七有些累了，他在馬背上搖晃著身體向他們這樣說。
魯濟安應了一聲，說︰「那好，就在那里歇息一會兒，隨便向獵戶要吃點東西吃，填填肚子吧。」
離開山路，他們策馬蹄踏上草地，在接近草棚邊跳下馬背。
獵戶停下手中的活計，那個年紀老點的獵戶往他們這邊看過來，見他們的頭上都戴著一頂斗笠。
他認出是虎落頭人，但有其他三個身穿素色單衣長袍，其中兩個的腰間還別著長刀，另一個把短刀扎在綁腿內的人卻很面生。
他興奮起來，張口喊道︰「我還以為是那個呢？原來是虎落寨的頭人呀，還騎著高頭大馬的，威風的很呢。」
頭人問︰「飯做好了嗎？」
「快了。」獵戶一面答著，又一面問︰「今天怎麼了，你不在寨里等著，這是要往哪里去呀？」
「去紅礦鎮。」頭人回答著，同時指了指魯濟安他們，說︰「這幾個是府署來的官爺。」
「哦，官爺。難得的時間會到這個地方來呀。也難怪，你們看起來和普通的刀客不一樣。來，在這里坐一坐吧。」
他們摘下頭上的斗笠，席地而坐。
獵戶問︰「官爺去紅礦鎮干什麼？」
魯濟安說︰「去找一些人。」
「那些人？」
「山姑婆。你認識她嗎？」
「她在虎落寨，已經死了。你們不就是從那里過來的嗎？」
「是的，山姑婆死了，但她在紅礦鎮還有親戚的。」
「她的親戚。嗯，她在活著的時候，有時也回去紅礦鎮探親的。」
「她在紅礦鎮還有哪些親人？」
「那就多了。有兄弟姐妹，還有很多佷兒男女。」
「山姑婆是紅礦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