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十五章潛伏南溪堡（199）
「是的，現在講起來還真有些奇怪。」店主暢快地笑了一笑，說︰「就在上次你們走了以後，有一天他兒子突然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媳婦和三個孩子，兩老口高興得不得了，在家里又是請客，又是斟酒的。但在後來，那老頭就死在他的船上了。」
「這是樂極生悲。」阿七感嘆地說︰「不過還好，老船主總算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死也瞑目了。」
「是呀。」店主說︰「人人都有自己的命。生有一母，死有一坑。」
「好了，不說這些了。」魯濟安說︰「吃完酒飯回房歇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此時，夜色漸漸降臨。
在飯莊門庭外，那條冷靜的街道里已經亮起了幾盞零星的街燈，清涼的河風微微吹動漬痕班駁的牆壁上，那幾扇陳舊松動的窗頁，發出一陣陣雖然輕微卻又十分惱人的吱吱聲。
讓駝背過來收拾碗筷，他們就去了房間，栓緊房門，倒床就睡。
黎明時分，店主便領著他們來到大河碼頭，碼頭邊雖然泊著一些大大小小的船只，但上下往來的旅客卻很少。
店主來到一條烏蓬船前，叫醒還在船蓬里睡覺的漢子。
那漢子翻身坐起，眼楮零盯的看著店主，又朝魯濟安他們看了一眼，一時不明就里。
店主向他說明來意。
「嗯，曉得了。」那兒子連連點頭，答應說︰「請官爺上船，這就走。」
隨後，店主告辭，回自己的伙鋪去了。
漢子光著上身，去了船尾，蹲下雙腿跪在右弦，用雙手將河水澆在頭上，算是洗了一把臉，之後搖動船櫓，船兒推開水霧，順流而下。
兩岸的景色沒有什麼不同，魯濟安漫不經心地看著水面上過往的船只，和一群群時而在水面上時而飛翔，時而又俯沖下來，鑽進水里獵魚的魚鷹。
「到南溪堡要走多長時間？」韓沙問老船主的兒子。
「大半天就到。」
「那早飯和中飯都只能在船上吃了？」阿七這樣問。
那漢子說︰「倉里有魚和大米，你們動手做吧。」
「喔，這樣就好辦了。」韓沙說，接著又問︰「哎，船上有沒有酒呀？」
「嘿嘿，老弟。」老船主的兒子笑了，回答說︰「官爺曉得，撐船人在船上不吃酒的，自然就沒有酒了。」
「我在逗你玩呀，」韓沙調笑，說︰「也難怪你們這些撐船打漁的，也跟放木排的一樣，上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酒鋪買醉，或去逛窯子**了。」
「買醉、**。」漢子又憋出一聲干笑，說︰「嘿嘿，官爺講的也是。」
「好吧。阿七，我們動手就做吧。」
韓沙說著，低頭鑽進船蓬，端出一個小爐灶，擺在船頭，架上鐵鍋，開始做飯。
阿七揭開一塊倉板，撈出一條鮮魚，在倉板上按住，動刀剖肚。
魯濟安依舊靠在烏蓬邊，眼楮望著遠方，神色肅穆，想著去南溪堡可能要做的那些事，心里有一種沉悶悶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