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十七章矩陣（245）
在阿七和韓沙的擁簇下，寨子的另幾個男人陸續把三頭大肥豬趕到了院子里，在痛苦中掙扎的肥豬們的嚎叫聲一直沒有停息。
一時間，寨子里的各家各戶的狗被驚動地吠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陣陣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打破了恐山清晨的寧靜。
魯濟安將大鍋冒著騰騰蒸汽的開水，用瓢子舀出，倒進鍋灶邊的水桶，然後擔出廚房，再倒進用來殺豬的槽桶內。
之後，他卷起衣袖，將手掌在槽桶里試了試，接著往里倒了幾瓢冷水，覺得水溫可以了。
他抬起頭望著另一邊忙著的美娘，喊道︰「美娘，水溫差不多了，可以動刀了吧。」
美娘來到槽桶邊，低身用手試了試水溫，回答說︰「嗯，好的，可以動刀了。」
說罷，她站起身，讓出槽桶前的一片地方。
這時，寨主搬起一塊大的案板放在槽桶上，站直身子後又閃到一邊去，一邊回頭喊道︰「把豬抬上案板。」
魯濟安幾步上前，幫助阿七和韓沙把一頭肥豬抬上案板，奮力壓緊，穩住。韓沙朝大伙掃了一眼，問︰「哪個來操刀？」
大伙相互觀望，一時沒人上前去，魯濟安急著說︰「肥豬都是主人家的，還是主人自己操刀吧。」
寨主高興地笑著，講了一句推辭的話。但在同時，卻不猶豫地拿起了殺豬的尖刀，握緊刀柄，擺好架勢，將尖刀猛地剌進肥豬的咽喉，又攪動了幾下，然後猛地抽出尖刀。
剎那間，一股濃黑的鮮血從肥豬咽喉的刀口處迸出，流進擺在豬頭下方的木盆內，頓時濃烈的血腥氣味在院子里彌漫開來。
待鮮血流盡，肥豬停止了掙扎和嚎叫，院子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大伙一擁上前，把肥豬抬起，寨主把尖刀交給旁人，雙手抽出案板，讓大伙把肥豬放進槽桶內，一邊不停地翻動著豬身，使肥豬的每一處皮毛得到充分和均勻的浸泡。
之後，一個腰上扎著圍裙的主手達子，手拿刮刀，撬去豬蹄，從頭到尾刮去毛發，把豬身清洗干淨後抬起，叉開四支豬腳架在槽桶上，然後達子換了一把大砍刀，在豬耳後面的地方砍下整個豬頭，供祭祀時用。
這時，大伙再次上前，用鐵掛勾扣住肥豬的尾椎骨，把肥豬抬出槽桶，倒掛在一旁的一個木架上，然後破肚，掏出內髒、清洗、切割分成條塊，裝進大的木盆里，灑上食鹽和香料，腌上一二個時辰。這時的豬肉還是溫熱的。
就這樣，眾人協力殺完了三頭大的肥豬。
接下來，幫廚的婦女們上前，把大的肉塊搬上案板，各人操起一把菜刀，將肉塊分切成肉絲、肉片、扣肉片、紅燒肉塊和豬腳垛子，攪進新鮮的青辣椒或干紅辣椒，還有松果、蘿卜、青菜葉、香菇、泡菜和土豆等素菜，外加蔥、姜、蒜等佐料，用大簸箕裝好，陸續端進廚房去，以供廚子們煎、炸、炒、蒸、煮。
一切需要的肉食和素菜準備充分和完畢以後，婦女們把刀具和其他用品拿到在木盆里用清水洗涮干淨、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