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敢情不僅眼楮的顏色可以遺傳,連胎記也會遺傳呀。不過,「你說只有我一個人是藍眼楮?那我的母親和她的族人呢?他們不也是蘇家人嘛,藍眼楮不是他們的標志嗎?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
淵涼和溪涼對視一眼,嘆息著說︰「因為三十年前,蘇家滿門抄斬,當時逃過一劫的蘇家兩位小姐,也就是你的母親和你的姨娘也在多年前去世了,蘇家一脈也就只剩下你和你姨娘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表姐冰希兒。」
「我表姐?」葉雨霏驚訝,「我還有表姐?」
「當然!」溪涼繼續解釋,「你和皇上,還有你的表姐從小相依為命,是最親密的親人。十年前,皇上登基,封了你為銳王和皇儲,也封了你的表姐為琉璃公主,不過公主她與水月國的皇上北冥昊宸相戀,剛冊封就遠嫁到琉球國去做皇後了。而今算來,你們已經近十年沒有見過了。不過,公主的父親是水月國的人,所以她雖然也有朱雀胎記,卻並沒有繼承蘇家的藍眸。放眼天下,藍眸的就只有你了!」
「這樣呀!」葉雨霏皺眉,「那這麼一出去,不是誰都知道我是誰了?」
「是呀,所以,我們問你要不要上藥呀。」溪涼指著手中的瓷瓶說,「殿下你以前是不喜歡看到這兩個胎記的,因為它們背後的含義你並不想去理會,所以沐浴後總喜歡讓我們給你上藥。這藥可以將胎記隱藏住,讓它們暫時消失。」
「真的?」葉雨霏驚喜,「這麼神奇?」連忙拿過藥瓶在手中細看。「哎,那有沒有把眼楮變成黑色的藥呀?」藍眼楮雖然好看,可我看著實在是感覺怪怪的。
「有呀,不過在宮里你不能用,只有出宮去了才可以用。」淵涼道。
葉雨霏一想也是,天下人都知道楚銳是藍眼楮的,宮里的人更加知道,要是他的眼楮突然變成了黑色,還不引起所有人的驚恐?
上藥更衣後,葉雨霏再往落地鏡前一站的時候,就是個翩翩佳公子了。長發高束成髻,一襲灰色布衫,簡約樸素卻更加襯托出了楚銳的貴族風範和王者氣度。
「如果再來把扇子,我就是一個典型的翩翩貴公子了!」葉雨霏不禁在鏡子前臭美了起來。
淵涼和溪涼輕笑,「你就是什麼都不拿,什麼都不穿,也是天底下最帥的男子!」
葉雨霏點了點頭,「那當然!」這是事實,她們沒有夸大,我也沒有自戀,實在是楚銳他們家的基因太好了。
眼前突然浮現了楚鈺的模樣,他們兄弟長得還真像。不過,這個楚銳偏陽剛些,一看就知道是個美男,而那個皇帝嘛,雖然也很好看,可多了點陰柔冰冷之氣,就有些雌雄莫辯了。「哎,對了,我叫楚銳,那皇上呢?他叫什麼?」
「皇上他,」淵涼遲疑了下,還是道,「諱一個‘鈺’,金玉相合的鈺!」
「楚鈺?」葉雨霏眉頭微皺,這名字雖然也不錯,可怎麼和他的人一樣,都有些偏女氣?可這個鈺字,你也不能說是一定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全真教里不還有個叫馮鈺的男道士嘛。
「殿下,你要記住了,」想到昨天的情形,淵涼就忍不住提醒道,「以後再見到皇上的時候,你不能再說你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誰了,這樣會傷了皇上的心,你要像以前一樣,叫他‘鈺’!」
「鈺?」葉雨霏只覺意外,她以為,是該叫皇兄或大哥什麼的,可沒想到居然直呼其名。在古代,皇帝的名字是不能叫出口的,就像剛才淵涼在說楚鈺的名字時也會遲疑一下,可這個楚銳卻直呼他皇帝哥哥的名字,而且不叫哥,直接叫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意外。
「我記住了,以後,我就叫他鈺。」還別說,這麼叫,竟有種親切感,就像是現代的兄弟好友一樣,單叫一個字,顯得更加親密無間。
「好了殿下,」溪涼有些不滿地拉了拉葉雨霏,「我們該去吃早膳了,你不覺得餓,我都快要餓瘋了。」
就這樣,在溪涼的催促下,葉雨霏她們走出了浴室,回到了房間。看到桌上的早餐,葉雨霏再次驚愣。
蟹粉包子、生煎饅頭、蔥花餅、清湯魚翅、玫瑰花糕、杏仁酥、黃金千層糕、蜂蜜雞蛋卷、皮蛋瘦肉粥,滿滿地擺放了一桌。
看著這些看著就知道很好吃的美味,葉雨霏眼楮瞪得老大,不禁生咽了幾口口水。
「這,這麼多?」一個早點,就吃這麼多嗎?
「這是規矩!」淵涼也有些無奈,「這早膳還好,只有九個,午膳和晚膳卻有十六道菜。就你一個人實在是吃不完,所以你就讓我和溪涼每天陪你一起吃,好歹也能幫你解決不少。」
「同樣的,」溪涼已經自己坐到桌邊開始吃了,「因為我們同吃同住,外面的人也就傳你好,最喜身邊的宮女,與我們終日宣婬,為亂後宮了。」
「什麼?」葉雨霏驚異著坐下,「怎麼會這樣?你們不是說楚銳,呃也就是我,是個清心寡欲,還沒開竅的大孩子嗎?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亂傳。」淵涼不以為意,「再說了,殿下你之前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分明智慧無雙,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卻故意要裝作一副不學無術,貪玩任性的模樣。外面那些人見你和我們如此親密,當然就添油加醋地說你還是個大**。」
「不學無術、貪玩任性的大**?」葉雨霏嘴角抽搐,沒想到這個楚銳的名聲這麼臭,而且好像還是自己故意裝出來的。
「好了殿下,其他的事,我們一會兒再和你解釋,現在還是快吃飯吧,不然,」看了眼吃的正歡的溪涼,淵涼不禁一笑,「溪涼就把我們的早膳也都吃光了。」
「說的是!」葉雨霏連忙也加入了溪涼狂吃的隊伍里,這些美味,她在現代可是從沒有吃過的,她可要好好嘗嘗,也不枉她穿越來做了一回王爺。
「殿下,來,吃這個!」淵涼見葉雨霏吃的這麼歡,不禁笑了,也不忘將那碟玫瑰花糕遞到葉雨霏面前,「這是你最愛吃的玫瑰花糕!」
「玫瑰花糕?」楚銳愛吃這個嗎?
葉雨霏看了看眼前的玫瑰花糕,晶瑩剔透,清香撲鼻,隱約還可以看到玫瑰花的經絡和花瓣,這真是件藝術品,讓人看著都不忍心吃了。
「這糕點好漂亮呀!」楚銳的品味還不錯嘛。想著便夾起一塊往嘴里送,果然,入口柔軟,清香甜美而絲毫不覺得膩,「這糕點可真好吃!」不禁連忙又夾了幾塊。
溪涼見了便道︰「殿下就是殿下,無論你失不失憶,性子怎麼變,唯有愛吃這玫瑰花糕這點是怎麼也不會變的。」
「這麼好吃,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吃呀?」說著葉雨霏又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塊。
見淵涼和溪涼每道點心都嘗過,可唯獨玫瑰花糕不動一下,葉雨霏以為她們是不想和她搶她最喜歡的點心,便給她們夾了一塊玫瑰花糕,哪知她們見了,連忙將碗拿走,怎麼都不肯吃。
「你們怎麼了?」葉雨霏不禁覺得奇怪,「這玫瑰花糕很好吃的,我夾給你們嘗嘗,你們怎麼都不吃呀?」
「殿下,」淵涼連忙解釋,「你的好意我們都明白,可這點心我們是不能吃的。」
「這是皇上親手為你做的,試問,我們怎麼可以吃?」溪涼也道。
「你說什麼?」葉雨霏頓驚,「你說,」看了看面前這碟玫瑰花糕,「這是皇上做的?」
「是呀,」淵涼解釋道,「你從小就愛吃玫瑰花糕的,听說你五歲以前就是把玫瑰花糕當飯吃的,喜歡得不行。後來皇上登基了,怕御膳房做的不合你的口味,就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為你做玫瑰花糕。可以說,這近十年來你吃的玫瑰花糕都是皇上親手做的。皇上對你的疼愛超過世間所有哥哥對弟弟的愛,幾乎就是慈父般的愛了。」
再吃玫瑰花糕,葉雨霏就有些沉重了。皇帝日理萬機,可楚鈺卻為了自己的弟弟吃的開心而每天都抽出時間來做點心,而且這一做就做了近十年,這實在是太偉大了,說是父愛也確實不為過。只是,帝王家不是沒有親情可言的嗎?為什麼,這個楚鈺和楚銳之間,卻是如此的情深意切,兄弟之情宛若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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