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皓見葉雨霏的神色有異,不由得對她更為好奇,便多看了兩眼。而他這‘炙熱’的目光卻引起了楚銳的皺眉。
「凌莊主見諒,」楚銳淡淡地道,「舍弟的意思是,她沒想到在你們眼里,這區區荼靡花是這樣的稀有,因為對她來說,這花簡直與路邊的野花一樣常見,根本不足為奇。」
楚銳的語氣雖然平淡,可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卻讓人感覺,他是在嘲諷凌君皓的少見多怪。凌君皓為之皺眉,可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人家也沒有明確得表示出來,要是反駁豈不是有不打自招之嫌?
而那之前多話的下人早就被葉雨霏先前的高談闊論給震驚住了,後又有凌君皓和任長天的突然到訪,擔心凌君皓會責怪他怠慢客人,就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學著染陽做透明人,現在更是不可能多嘴。
「是嘛,」凌君皓面帶微笑,似乎很好奇地詢問道,「那不知兩位公子家居何處,在下也想去見識一下那遍地荼靡花的地方。」
水月國絕對沒有這樣的地方,凌君皓此話也算是對楚銳和葉雨霏出身的一種查探。
「這個嘛!」葉雨霏有些語塞,難道你能跑到二十一世紀去嗎?
看出了葉雨霏的為難,藍瑾瑜正想為她解圍,卻見楚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事。而因為要避諱而易容進入落霞山莊的冷羽寒,雖然對凌君皓這樣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來歷的不禮貌行為皺眉,可也因為自己對葉雨霏的來歷而好奇,也就沒有出聲,反而和凌君皓一樣,期待地看著葉雨霏。
看著兩張這麼期待的臉,葉雨霏更是無奈,尤其是對冷羽寒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而感到有些憤怒了,便冷著臉道︰「這個不能告訴你們,而且說了你們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紀,你們听說過嗎?
見葉雨霏突然變得如此冷漠,身上的氣勢也有無害變得強勢了起來,凌君皓眼中一滯。閱人無數的他自然是明白,眼前的少年出生不凡,不能與外人道,怕惹惱了葉雨霏,也就不好再問了。
凌君皓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幾位客人還是先去廂房休息吧,在下不多送了。」沖眾人頷了頷首,便離開了。
因為任長天曾多次在落霞山莊小住過,對莊內的布局很是了解,故此凌君皓走時把下人叫走了,以免讓他再丟人現眼,而領路的任務就落到了任長天的頭上。一行人便又在任長天的帶領下緩緩地往後院廂房移去。
「沒想到雨霏你還真是見多識廣呀,」見沒有了外人,冷羽寒便調侃道,「我還以為只有林兄和淵涼姑娘博學多才呢。」
在冷羽寒面前,葉雨霏可不會覺得羞愧,反而得意洋洋地道︰「那當然了,本公子可是天下第一智者!」
這話讓任長天和夜芷莘都笑了,冷羽寒更是很不給面子地捧月復大笑了起來,還很不屑地從下往上大量了一眼葉雨霏。
「我說雨霏,別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你還天下第一智者?別說天下第一了,你連智者都好像算不上吧?」冷羽寒譏諷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葉雨霏雖然心虛,可也底氣足得很。她雖然不是智者,可楚銳是呀,繼承了他所有的才學的她,自然也算的上是智者了。
「你如果也算智者的話,那我更是了!」冷羽寒根本不相信葉雨霏的話,「你就別吹了,說淵涼姑娘和林兄是智者差不多呢。」
冷羽寒的馬屁拍的雖然高明,可楚銳與淵涼都不為所動,淵涼甚至打斷了冷羽寒對葉雨霏的冷嘲熱諷,板著臉道︰「冷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辭!」
冷羽寒這才反應過來,葉雨霏是淵涼的主子,他這樣說葉雨霏,護主的淵涼怎麼會高興呢?
冷羽寒連忙補救,急道︰「淵涼姑娘,我……」
「冷公子,」淵涼卻不听冷羽寒的解釋,依舊冷言道,「我們少主本就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和博學者,稱一聲智者並不為過。哪怕是她現在記憶全無,頭腦混沌,她也是最聰明和最博學的,不容你言語侵犯。」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冷羽寒連忙點頭認錯。雖然他對葉雨霏以前的天下第一仍然很質疑,可想到葉雨霏失憶中毒,命運坎坷,自己身為她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再去用她的傷口來打趣她了。
冷羽寒不相信淵涼的話,可藍瑾瑜卻是知道淵涼所言非虛。
連皇後娘娘他們這些人精都自嘆不如,咬牙切齒稱之為狡猾的人又怎麼可能擔不起‘天下第一聰明人’之稱呢?只是,看著葉雨霏現在的樣子,藍瑾瑜又不由嘆氣。也不知道銳王這失憶癥什麼時候能好。如果他想起了一切,是不是又會變回皇後娘娘他們口中的那個,雖然智慧,卻無心無情的冰雕人偶呢?如果是那樣,他還是希望銳王能不想起一切,甚至不再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就像現在這樣,時而迷惑,時而機靈,時而無知,時而淵博,懵懵懂懂、自在快樂地活著。
幾天下來,藍瑾瑜對葉雨霏的態度已經由鄙夷到敬重,再到疼惜了,現在他只想為保護葉雨霏而出一份力,就像是做哥哥的護著年幼的弟弟一樣。
「不過雨霏,你真的見過荼靡花嗎?」任長天突然問。這荼靡花,他在春風化雨宮也見到過,夢姒還很喜歡這花呢,只可惜此花難尋,夢姒那里也只有一株。
「當然見過!」葉雨霏連連點頭,就怕他們不相信,「不僅見過荼靡花,甚至我還見到過荼靡花的花海,一大片,看的人眼花繚亂呢。」
「真的?」溪涼也驚奇了起來,「那豈不是非常漂亮嗎?」只可惜,那是在另一個世界,她是無緣得見了。想著便覺失落。
見溪涼這般,冷羽寒又有些不解,「怎麼?你沒有見過嗎?」溪涼是雨霏的貼身侍婢,怎麼可能雨霏見過,而她沒有見過?
「我沒見過很稀奇嗎?」溪涼本來就為自己沒有見過荼靡花而失落,冷羽寒還這麼說,引得她更是氣惱了。
「荼靡花雖然好看,可寓意不好,還是不要拿來送人得好。」楚銳看出了任長天想要荼靡花的意圖,便這樣說,免得任長天一會兒真的開口要葉雨霏給他一些荼靡花,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任長天想到之前葉雨霏說過,荼靡花代表感情的終結,如果他把這花給夢姒送去,那豈不是大大地不妙?立即驚醒,對荼靡花也就沒有興趣了。
走了大半圈的路,廂房終于到了,大家對荼靡花的小插曲也都忘了,可楚銳卻還記得。他一直奇怪,為什麼冰希兒曾得到過荼靡花,而且據說表現得也很開心,可最後還是送給了別人,自己沒有留下一株。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二十一世紀的人,似乎都很在乎花語,對一種花草的喜愛,往往不是因為它的外表,而是它所代表的含義。如同冰希兒喜歡梨花和藍色妖姬,不喜歡荼靡花一樣。突然頓住,就這點而已,自己不也一樣嗎?他所喜歡的東西,大都不是因為其本質,而是因為人為所賦予的含義。
看了眼葉雨霏緊閉著的房門,楚銳拉過正想回房休息的溪涼和淵涼,在她們耳邊低語了幾句,最後就在她們曖昧地眼神中雲淡風輕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本文已上架,歡迎各位路過,金牌紅包禮物什麼的,隨意砸過來吧!什麼都可以,留爪也行,讓諾諾銘記各位的支持。親,求包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