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現在正是未時(13點——15點),外面的太陽最曬了,看著就眼暈。視線移到那滿眼的綠意的太湖上,這才覺得清涼了不少。
突然,視線掃到湖上的橋亭,卻見那里竟有人和他們一樣在喝茶,那泡茶的技術並不比楚銳的差,還比他多了份嫻熟。
楚銳見葉雨霏的視線一直都盯著那橋亭里的人看,順勢掃了過去,見是那人,眼中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幽光,「她來了!」
「她?」葉雨霏驚奇,「你認識她?」
楚銳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真的見面,可她的畫像卻是見過的,而且你對她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的。」見葉雨霏皺眉不解,便微笑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吐露出了那三個字,「喻思染!」
「什麼?喻思染?」葉雨霏驚異地再看向那橋亭中的人,「不會吧?和我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吧。」
卻見那喻思染身著一件藍羅衫,腰系一條白綢帶,梳著雲髻,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額心瓖嵌著一顆菱形的孔雀藍寶石。眉色青黛,面若芙蓉,美目顧盼,巧笑嫣然,端的是人間絕色。
葉雨霏能想象得到喻思染必定也是個大美人,可是她以為,像喻思染那樣霸道的人應該是那種張揚傲慢的美,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傳說中的江南煙雨女子,清秀淡雅,明麗可人。
楚銳輕笑,動手給葉雨霏有倒了杯茶,道︰「其實喻思染不論是出身還是性情,都是屬于那種大家閨秀型的,端莊嫻靜,溫柔解意。至于她在江湖上的那番宣揚,為的也不過是一個情字罷了。同樣身為女子的你,應該很能理解她的做法吧?」
葉雨霏一邊抿著茶水,一邊思索著道︰「也是!我之前都是站在東方昂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的,所以才會對喻思染抱有這麼多的偏見。可其實站在喻思染的立場來說,她也沒什麼錯,她不過是在捍衛自己的愛情,雖然手段過激了些,可也是值得理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對東方昂用情至深,她這樣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也一定不過做出這樣出格的事的。」
「所以說,在感情面前,是無所謂對與錯的。」看著不遠處那橋亭里的藍色倩影,楚銳喃喃自語,「就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犯的錯,也是可以值得理解和原諒的。」
大是大非?葉雨霏皺眉,喻思染不過是手段強硬了些,頂多也就是害的東方昂沒有朋友罷了,怎麼算得上是大是大非?這樣太夸張了一些吧?
「你想去見見她嗎?」楚銳突然問。
葉雨霏愣住,隨即連忙搖頭︰「雖然我挺想去認識一下她,可是有個東方昂在中間擋著,我怕她會誤會我,回頭要是以為我是在故意接近她,想要圖謀不軌,那不就慘了?」
楚銳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麼個大美人,在我們眼中就都成了要吃人的母老虎了,都巴不得離得也遠遠的。」
這話讓葉雨霏有些不解,「我要躲她,可以理解,可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也要躲她?她再厲害也不可能會讓你害怕吧?」無所畏懼的楚銳,居然會想要躲喻思染?這還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了。
楚銳看向喻思染所在的發現,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讓我害怕,何況這小小的喻思染?我之所以要躲著,不過是不想要惹上她,免得引來麻煩。」
這讓葉雨霏更奇怪了,「你不是一直都抱著看戲的態度嗎?那麼麻煩越多,你應該也越高興吧?」
「那也要看是什麼麻煩呀!」楚銳白了眼葉雨霏,「像喻思染這樣的人惹出來的麻煩,還是越少越好。」見葉雨霏要追問什麼,「你還是別問了,等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喻思染他們是注定要招惹上的,只希望她的手段能少一些,更不要太刁鑽了。
楚銳這預言式的話讓葉雨霏心里毛毛的,總覺得真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在等著她。
就在葉雨霏和楚銳正在談論喻思染的時候,橋亭上又出現了一個人。
看著那個雖然換了件棕色長衫,顯得穩重嚴謹了些,卻依舊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親密地與喻思染坐在一起品茗說笑,葉雨霏笑道︰「看來東方昂也不是不喜歡喻思染的嘛!」他們還真是相配呀!
楚銳對葉雨霏說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眼中流轉著一抹笑意,曖昧不明地道︰「雨霏,你要記住一件事,凡事不可以單看表面,但同時也不可以只看里面。」
葉雨霏被他這話弄得有些頭昏,「什麼表面里面的?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楚銳雙眸微轉,淡淡地道,「我表面上冷淡地對每一個人,看似沒有任何的分別,可其實在我的心底,你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有的,對我來說真的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有的,卻是我放在心里,想要保護的人。」
葉雨霏眉頭緊皺,想了半天,才試探地問︰「你是想說,其實東方昂還是不喜歡喻思染的嗎?」他只是在逢場作戲?不可能吧?
楚銳知道葉雨霏在想什麼,不由得無奈搖頭,「是耶非耶,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們自己都說不清,何況我們這些外人?」
不再提東方昂和喻思染的事,直到他們兩個相攜著離開了橋亭,葉雨霏和楚銳也一直都在喝茶觀景,閑聊幾句別的無關緊要的事。
日頭漸漸西落,沒有那麼曬人了,葉雨霏和楚銳正要離開,不想陶然居的伙計卻給他們送來了一封信。
看著楚銳從信封里拿出來的桃花箋,葉雨霏眉心一跳,「是千機閣的那個瓔珞?難道又出什麼事了嗎?」
因為上次的事,葉雨霏都把桃花箋當做催命符,把瓔珞當做倒霉的烏鴉了,看著就覺得沒有好事。
楚銳輕笑,「你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放心,不會有事的,應該是醉笙有消息了吧。」
展開桃花箋,上面只有一行符號和數字,讓葉雨霏看著不明所以。
「這是什麼呀?」
「密碼唄!」楚銳看著葉雨霏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樣。
沒辦法,楚銳也不想這樣看她,只是這很明顯就是二十一世紀偵探小說里常見的密碼,這里的外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就算了,可是葉雨霏這個和冰希兒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卻看不懂,實在是不可原諒了。
「我……」葉雨霏被楚銳看得惱羞成怒,「我當然知道這是密碼了,我是問,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用密碼寫?」
楚銳收回目光,卻也將桃花箋揉著手里,最後還用內力將紙團震成碎片,讓葉雨霏看著目瞪口呆。
「既然要用絕密的密碼來寫,自然是絕密之事,那又怎麼可以隨便說出來?」楚銳故作神秘,在葉雨霏反應過來之前就溜出了茶間,讓葉雨霏想發脾氣罵人都找不到對象。
「混蛋,你給我站住!」葉雨霏怒不可遏地追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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