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銳正好轉過頭來看向葉雨霏和東方昂,意外地發現了東方昂看著淵涼的眼神帶著隱隱的嫉妒之色,心中不由狐疑。他嫉妒淵涼做什麼?看了看東方昂身邊那還看著他傻笑的葉雨霏,頓時似有所悟。
「起風了,阿昂你怎麼還不請朋友入艙?吹多了這風可是要頭疼的。」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從船艙里飄出。
「這是誰在說話?」葉雨霏驚異過後,這才想起來,這里除了他們還有東方昂的那個‘未婚妻’喻思染在。「她就是喻思染姑娘嗎?」
面對葉雨霏興致勃勃地詢問,東方昂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只好胡亂地點頭。
「真是太好了,我終于可以認識認識她了。」葉雨霏興奮異常,不僅是東方昂看的嘴角抽搐,連楚銳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東方盟主,你這可不對呀,既然喻姑娘也在船上,怎麼不早告訴我們?害得我們在這里傻傻的吹風。」得知喻思染也在,久仰其名卻遲遲未親眼得見的藍瑾瑜立即沖東方昂抱怨。
「就是嘛!」因為沒有得到瓔珞而心情一直很低落的冷羽寒也接口打趣道,「難道你還打算金屋藏嬌,躲著不讓我們見?這可不厚道呀,東方盟主!」
面對大家的打趣與期待,東方昂暗自感嘆,也不好再在這多待,只好引著大家入艙,也好如了他們要見喻思染的願。
其實,喻思染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這是在見過喻思染後,冷羽寒的票價。同時也不忘把喻思染和他記憶里的流蘇,也就是瓔珞來比較。我們家瓔珞可比她漂亮多了。
葉雨霏看出了冷羽寒的想法,不由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什麼嘛,這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除了心上人,其他的女人就都是豆腐渣了。雖然這種品德很好,可是這對喻思染也太不公平了吧?不由得為這個她一直都有著淡淡好感的喻思染叫屈。
如果名不虛傳,是個才貌皆不俗的女子。藍瑾瑜很中肯地想著。
至于楚銳?他和染陽在這個時候可以歸為同類,直接無視,空氣化。
落塵因為又被藍瑾瑜拋棄,奴役著去辦事,也就沒有和藍瑾瑜一起上船,自然也就錯過了這次見到武林奇女子的機會。
「玉骨冰肌膚凝脂,粉面朱唇挽青絲,柳腰輕柔展玉臂,目含春情惹遐思,麗人移步生蓮花,一顰一笑月無華。」看著眼前這盤坐在矮茶桌後,專心致志地沏茶,渾身沒有一處不散發著優雅的喻思染,淵涼忍不住吟詩贊道。
「姑娘好才情,」正好沏完茶的喻思染听到淵涼如此的稱贊,不由得羞紅了臉,起身微笑道,「與姑娘相比,思染也不過是個空有著一副不錯的皮囊,就什麼都沒有了的世俗女人罷了。」看似自謙,可隱隱地卻透著深意。
「喻姑娘也太妄自菲薄了,如果姑娘你是個只有美貌的花瓶,那這整個江湖的男男女女,豈不是都成了三歲的稚童?」淵涼不動聲色地反擊著。
喻思染微愣,看著淵涼的眼里不由得帶上了些贊許,似是覺得淵涼也是個與她不相上下,甚至是更為厲害的女子,心底沉浸許久的爭斗之心也不由得喚醒了。
「阿昂,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這幾位朋友嗎?」喻思染轉而看向東方昂。
東方昂有些尷尬地指著葉雨霏等人,正要一一介紹,卻見葉雨霏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喻思染跑去了幾步。
細細地打量了番喻思染,葉雨霏欣喜地笑著道︰「你長得可真漂亮,雖然比不上天下第一美女洛臻,可也說得上是人間絕色了。」
只見此時喻思染依舊是那人葉雨霏在太湖時看見她時的打扮,身著藍羅衫,腰系一條白綢帶,梳著雲髻,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額心瓖嵌著一顆菱形的孔雀藍寶石,眉色青黛,面若芙蓉,美目顧盼,巧笑嫣然,真真的端的是人間絕色。
葉雨霏的行為頗為輕佻,說的話也充滿了調戲的意味,喻思染不由得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可心底的不悅還沒有升起,卻對上了葉雨霏那眼里的清澈與純潔,頓時愣了。忽然覺得,葉雨霏並非之前所認為的紈褲子弟,而是真的是少有的純澈之人,頓時轉怒為喜。
「公子說笑了,思染自然比不上洛臻前輩,不過這‘人間絕色’四字,也是有些夸大,思染可擔當不起。」看著葉雨霏,喻思染是滿心地喜歡。
見葉雨霏和喻思染談笑風生,東方昂不由得氣悶,也不知道是為了葉雨霏,還是為了喻思染,亦或是兩者都有,便出言道︰「思染,這是我的朋友葉雨霏。「又指著楚銳等人一一介紹。
對于冷羽寒和藍瑾瑜這兩個名聲在外的人,喻思染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反而將大半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楚銳的身上,引得葉雨霏還擔心她看出了什麼,暗自緊張了起來。
「林桓之!」喻思染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好暫時放下。
「幾位是阿昂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喻思染的朋友,今日初次相見,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各位海涵!」說完,喻思染便對葉雨霏等人彎了彎膝蓋,微笑著行了一禮。
葉雨霏等人連忙回禮,又客套了幾句後,便一同趕到花廳用飯。
「因為是出門在外,又在船上,所以這飯菜難免粗簡了些,還請各位不要介意。」喻思染領著四位侍女端來十余道菜肴,優雅而有禮地道。
「粗簡?」看著滿桌精致的美味佳肴,葉雨霏驚呼,「如果這也叫粗簡的話,那我們這幾天在廣陵府吃的就都是糟糠了。」
這話讓喻思染不由得笑了起來,「葉公子說笑了!」
「哪有說笑?這本來就是嘛。」
葉雨霏和喻思染說這話,東方昂一邊悄悄地看著她們,一邊與藍瑾瑜寒暄著。楚銳依舊默不作聲地為葉雨霏夾著她愛吃的菜,淵涼與染陽身為僕婢,此時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坐著。而冷羽寒卻是不緊不慢地吃起了菜來,瓔珞的無故離開,讓他神傷不已,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
突然感覺到手臂被人輕輕撞到,冷羽寒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卻見是個端菜的侍女,向來是不小心踫到的。正想不理會她,繼續吃菜,卻瞥見她竟然將一團什麼東西塞到了坐在他身邊的淵涼手里,然後又不動聲色地與其他侍女一同退出花廳。
冷羽寒驚愕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個侍女離開,淵涼也將那東西秘密收好,才恍惚地漸漸回過神來。
那個侍女,給淵涼的東西好像是一團紙,而且還是桃紅色的紙。桃花箋三個字頓時映入腦中。這麼說來,她是瓔珞嗎?
這個猜想讓冷羽寒狂喜不已,面上的平靜都快保持不了了。她是瓔珞,是我的流蘇。原來她並沒有離開,只是又換了個身份潛伏在雨霏他們的身份。
太好了!她就在船上,就在我的身邊。這個發現讓冷羽寒開心地身體都微微發顫了。不過,他的理智同樣還在,並沒有在這酒宴上顯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剛才瓔珞給淵涼的桃花箋上寫的是什麼呢?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將桃花箋遞給淵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想著那桃花箋上的內容,冷羽寒又不安了起來。大哥和舞鏡姑娘去洛城襲擊無量宮,是不是他們出什麼事了?或者,又是別的什麼事情?
吃完飯後,東方昂和喻思染又帶著葉雨霏等人去挑他們的房間,以為樓船並不很大,所以房間也不多,只有七間,只能兩個人一間,互相擠一擠。最後是葉雨霏和楚銳一間,喻思染和淵涼一間,冷羽寒和藍瑾瑜一間,東方昂和染陽各自一間,剩下的三間間房是船上的船夫和侍女、僕人所住的。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時,冷羽寒卻偷偷地溜到淵涼和喻思染的房間。他知道,此時喻思染正和東方昂在正廳談論武林盟的事情,房間里只有淵涼一個人。
「淵涼,告訴我,剛才那個人是瓔珞嗎?」來到房中,冷羽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淵涼知道瞞不過冷羽寒的眼楮,當時他們坐在一起,冷羽寒能發現是意料之中的,也就不藏著噎著了,直接把桃花箋遞給了冷羽寒。
接過這張因曾被瓔珞揉成一團而褶皺斑斑的桃花箋,冷羽寒激動地手都有些抖了,但還是定下心神,保持鎮定地展開。映入眼簾的是那雋秀的字跡,來不及去贊嘆瓔珞的好字,就被上面的內容驚駭到了。
「竟然是這樣!」冷羽寒驚駭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淵涼嘆著氣從冷羽寒手里拿過桃花箋,就著香爐點燃,直到燃成灰燼了,才道︰「這事的確是出乎意料,不過瓔珞既然會傳信來,那就表明此事絕對真實。現在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暫時不要告訴藍公子他們,連少主也不要說。」
雖然奇怪淵涼為什麼要這樣做,可冷羽寒還是點頭答應了。
「瓔珞的身份是機密中的機密,現在我們都在這條船上,為以防萬一,你不可以去找她。」見冷羽寒要反駁什麼,又連忙道,「等時機到了,她自然會出來見你。可如果因為你的莽撞而暴露了她的身份,害的她任務失敗,你要知道,那時她是會受到小姐的嚴懲的。如果這樣,你還要去見她,那我無話可說。」
冷羽寒語塞,他自然是不能害了瓔珞,也就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答應。沒事,來日方長嘛,再說了,雖然我不能去找她,可她不是侍女嗎?那我還是可以見到她的。想到這,冷羽寒原本跌入谷底的心又升到了山頂。
看著冷羽寒為愛而忽喜忽悲,淵涼暗覺好笑。忽而想起了被他們留在春風化雨宮的溪涼,頓時心中又是一嘆。真是個傻丫頭,就因為公子的一時興起,而將自己的後半生依托于醉笙了。又是自嘲一笑。是呀,溪涼是傻,那她自己呢?不也是一樣嗎?如果公子選中的人是她,她不也會二話不說地留在春風化雨宮嗎?只是不知道,公子為我選的人,又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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