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說不出來話。人世間最難捉模的也是一顆心。千金易得,真情無價。在于郁錦,更決然罷了。
郁錦頓了頓,又要張口說話,忽的院外掠過一個人,幾步飛馳過來堪堪落在郁錦面前。盯著她的眼楮,冷冷問︰「那你便能保證,外頭的世界就有人會珍惜你這份心?」
月色下,玨炎的雙眼認真,帶著隱隱可見的一絲怒氣。千羽嘆了口氣,悄無聲息的掩沒在黑暗里。
心底最深的隱秘被人窺破,讓郁錦咬著下唇尷尬無言。玨炎攏起眉頭,忽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問︰「為何不說。你就這樣覺得我是玩鬧?」
郁錦驚的睜了眼楮,慌亂下淚珠撲稜稜滾了下來,頓了頓,梗著聲音開口︰「那又要我如何想?我內里只不過是一介民女,你是大周權勢傾天的福王殿下。你在意我什麼?左不過是這份機謀、這份傳奇。撕了這些外衣,我不過是其貌不揚最普通的一個人。我看不透你的心,我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連自己的枕邊人都是那樣讓人不寧,人活一世還有什麼趣味?我……」
忽然的拉扯叫郁錦錯手不急的跌進玨炎懷中,淡淡玉蘭花香幽幽鑽進鼻孔,讓空氣都凝滯了般。
「原來你不是裝傻,而是真傻。我還只當你心性高潔鄙夷權勢斗爭,才不願意在這方天地存活,原來你只是怕錯付真心。可嘆你這樣人,居然鑽了這樣的牛角尖!真心在意一個人,為何要顧忌他的身份?難道,他日你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也要因為他的身份放棄?你口口聲聲不畏權勢,到頭來怎麼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那樣遺憾一生,便是有趣?」
一聲聲詰問如雷貫耳,震動了郁錦那顆長久不安的心。若是來日,她在外面的世界,真的喜歡上那樣一個人,可如何是好?
難道,真要為海闊天空,便棄之不顧?煩惱糾葛中,叫郁錦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玨炎懷中。
玨炎余光掃過郁錦懵懂臉龐,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忽然又想起初見那日她迷糊轉醒稚子般的可愛。忍不住湊近她小巧耳垂,魅惑低語」原來你這樣遲鈍天真。郁錦,你的可愛勝過你的聰明」
一語驚醒夢中人,郁錦忽的錯臉,幾乎與玨炎挨著臉龐,待看清楚,慌的狠狠一把推開,紅著臉龐又急又怒厲聲叫︰「你走!我就算逃不出去這牢籠,也絕不會對你動心!!!」
說完,一轉身再顧不上別的跑進了里間。只留下玨炎忽然沉到底的眸子……
一夜的輾轉反側叫郁錦著實疲累。好不容易堅持到下午時光,才翻了兩頁書,便困倦的閉上了眼楮。只可惜,應了那句話,想的太多連夢里都是。
昨夜玨炎的話到了還是在她心上投下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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