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郁錦傳 (¥v¥)原來恩人不是珈藍30

作者 ︰ 妖夢凡塵

且不說這一頭宮奴院里轉了風向。只說珈藍。出了宮奴院,珈藍隨口打發了跟著的幾個婢女,乘著四下無人,又悄無聲息的折回了道。半柱香功夫後,居然鑽進了破敗的雲華居!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雲華居凋敝的前院此時居然站著好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洛華亭、秋如衛以及懿軒!

彼時珈藍翻牆進去的時候,懿軒正坐在那張夏季郁錦常常躺著的貴妃榻上,秋如衛和洛華亭均是面色凝重。剛才若不是兩人提醒,懿軒或許就已經不知不覺走向了宮奴院!

听見她受這樣的屈辱痛楚,他魂都丟了一半。若不是自小的忍耐,現在怎麼能還安坐在這里。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的心也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怨不得郁錦惱怒,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只能坐在這里。堂堂九五至尊,睥睨天下的帝王啊,為什麼連自己鐘情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珈藍冷眼看著他的沮喪,仿佛是故意般,忽然開口說道「她昏死過去了。那任紅一眼看去便是奸詐邪佞之人,既然想要她命,總是還會找到機會!」

秋如衛已經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這一位痴心種子痛的半死不活,非要再添一把火。還以為皇上找她當橋梁,定是因為她和郁錦關系匪淺,現在看來,說是仇人到更像。

懿軒微微闔眼,半晌握了握拳,也不避諱洛華亭兩人,忽然沉聲冷冷說「必要時,朕會先讓她消失」

珈藍心里動了動,猶豫了下,終是忍不住煩躁的問「你到底要如何?即是這樣念著她,為何要留她在那里受苦。你是皇帝,你想要一個女人誰還能阻止得了……?」剩下指責的話,珈藍生生的咽了回去,畢竟現在她也吃不準皇帝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該遵守的規矩,不說10成,8成總還要顧忌。

誰想懿軒听著這話,也只是微微攏了攏眉頭,半刻之後,忽然起身居然一句不說的抬腳就走了出去。只留下原地珈藍瞪著眼楮,好半天才嘀咕一句「哼,莫名其妙……」

「喂,看你長的漂亮,怎的是這樣一個草包。那位主子娘娘都淪落這般田地,皇上都不不離不棄。他若有別的辦法,還能這樣委屈。」珈藍話未完,秋如衛已經一疊聲的說了起來。邊說還邊從田埂里翻了些紅薯出來。自從10幾天前他住進這里,早已經對這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了。這些散落的凍紅薯,也正是當日郁錦她們留下來的。

珈藍氣的提了眉角,一坐在圓桌邊叫「又是這話。他九五之尊還有什麼難為的。若真是這樣難為那樣不行的,做那個皇帝又有什麼好」

洛華亭掃了她一眼,無奈的嘆息「自古國家的興衰榮辱便于帝王德行掛鉤。放眼歷史上那些昏君,哪一個不是享盡人世榮華荒婬無道!這樣的帝王自然沒有什麼可顧忌。反觀那些明君,又有哪一個不是克己自律鞠躬盡瘁?這樣的帝王,心里裝的是天下百姓行的是仁義之道,自然為人表率顧忌重重。珈藍姑娘所說的難為不難為,好與不好,也只不過是看帝王如何行事罷了」

珈藍低頭思量,半晌仍是不甘心的吐出一句「說的到是漂亮。就算他要做明君,後宮多添一個妃子,就能壞了他的德行?」

洛華亭皺了眉頭,莫名環顧左右,這才疑惑低語「姑娘難道也不知道?」

珈藍莫名的搖頭。一旁看著的秋如衛忍不住嗤笑,「華亭,若她知道,怎麼還會問出這話。依我瞧著,八成就我猜的那般。定是後宮里哪個人在宮奴院那邊安插了眼線,若是皇上一挨近她,那位多災多難的娘娘立時三刻怕就沒了命。更何況現在福王蠢蠢欲動,朝野不寧,後宮又牽涉著外廷那麼多事,他就算真把那位主子接了進內宮,也未必能夠保的下!」

一番話說的珈藍驀然動了動心,算起來,從郁錦被貶入宮奴院,玨炎到的確再也沒有入過宮。他在打什麼算盤,搞什麼名堂?後宮里又是誰阻擾皇帝和郁錦在一起。想著已經噌的站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就往外走。

「等等,珈藍姑娘。如今郁娘娘受難,皇上自然不好出頭。但玩的這一手貓吃鼠鼠吃象,姑娘冰雪聰明想必該是看的明白。日後恐怕還需要姑娘出面,我和秋如衛兩人便掩在此處,姑娘務必得空便來,或是皇上有口信與你也未可知」

珈藍心思一動,怪不得前些日子她被莫名的封了司正,原來是做了皇帝的棋子。哼,他到玩的明白……!想著腳步又匆匆走動起來。她到要去問問福王,就算如今皇帝不作為,那他呢,當初那樣鐘情郁錦一場,怎的也跟著偃旗息鼓了!?……

夜深人靜,一輪明月高懸。白日里繁華的京都,此時只有櫛次鄰比的房屋靜悄悄的聳立著。須臾,一個黑影從各色的屋頂上悄無聲息的掠過,一路向著西大街方向,最終停在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宅子面前。

借著高大朱門上掛著的燈火光亮,看的清那門頭牌匾上,正正寫著三個氣勢磅礡的大字——福王府!微微停頓,那黑影轉瞬輕盈躍起飛上牆頭。如貓般悄無聲息的潛進深處……

「王爺……臣妾許久沒和王爺在一起……不知道……王爺……居然……這樣神勇了……」嬌喘的聲音,說不盡的婉轉動人,只叫房門外站著的黑影狠狠握住了拳。

「就你這嘴兒甜,現在時候還能說的出話!」風流恣意的聲音,可不就是福王玨炎!

「 當!」一聲巨響,驚了屋子里的纏綿悱惻!屋子里明亮的燈火瞬間也將黑衣人照清全貌!不是別人,正是珈藍!

奢華極致的房間里,帷幔最深處的大床上,一個貌美的女子探頭看了一眼,緊著唬的又縮回了頭,再接著,一直修長白皙的手,就那樣大刺刺的挑起了床邊帷幔!

「哼,我道是誰,珈藍,我可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喜歡听壁角的愛好……」微頓,錯眼看見院子里有人已經沖了上來,輕輕一動下了床,那身上不知何時居然就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繡玉蘭花的錦緞袍子!

「愛華,你先下去吧。王爺日後補給你」話語落地,床上女子已經驚怕的點頭,轉瞬翻身起來就往外沖,直到路過珈藍跟前才收了兩步,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後,這才又緊著沖出去。

也就是她剛出去,外頭值守的人已經沖了過來,玨炎隨口說「沒什麼要緊,都退了吧」

隨著他話語,一眾如皇宮內廷打扮的禁衛軍這才散了開。直到門扉一聲吱呀閉合,珈藍才月兌口一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聲色犬馬之人!」

彼時玨炎抱著雙臂,烏黑的瀑發散了一背,燈光下,他就那樣站著,外袍松垮的掛在身上,露出胸前一方胸肌。

那皮膚真如上好的瓷器般,直叫女人都是自愧不如。听見珈藍這話,那張因為還殘存著三分**的俊美臉龐,更多了一絲魅惑慵懶,一開口便堵的珈藍說不出話。

「聲色犬馬? ,我與側妃行夫妻之事,怎的就成了聲色犬馬?若不然呢,你是指望我守身如玉?為誰?你,還是郁錦?」

珈藍被堵的臉紅,可是心里怎能甘心,頓了半晌才又憋出一句「就算她是你側妃,可是郁錦現在在宮奴院里生不如死,你到有心做這樣事情!可見薄情!」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玨炎莫名靠近她,似笑非笑低語「你不是恨毒了她麼?她死了,可不是乘了你的意?想我王府這樣大,你費了這麼多心思從宮里跑出來,又找這麼半天,難不成是來叫我救她?」

珈藍更為尷尬。那近在咫尺的呼吸莫名就讓她的心跳快了幾分。「你離我遠些!衣冠不整成何體統,你們中原人不是最講禮儀麼……」

「哈哈哈哈……禮儀?珈藍公主,你這半夜私闖王府,壞人**美夢,這會子又記起禮儀了?」

一句話說的珈藍直在心里罵自己。管他什麼側妃侍妾的,自己這是吃錯了什麼藥,到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頓了頓,立時提了眉角,開口就是一句「郁錦今天幾乎斷了氣!她若繼續在宮奴院,遲早會被折磨致死!她的命許給了我,我自然不會答應。我來就是告訴你,你們若再不作為,我便帶她出宮,親手了斷!」

玨炎果然收了促狹,嘴角雖然還留著笑意,眸子已經布上一層寒霜。「帶她走?哼,若能帶走。你以為我還會等我現在?」

珈藍怔住,驀然又想起白日里洛華亭所說安插眼線之事,不由問「果真有人阻擾那死女人進內宮?是誰?」

玨炎眯眼盯了她半刻,轉瞬徑自走開,一路踱步到了鋪著深紅燙金桌布的八仙桌邊,須臾才淡淡說「原來你果真不知道!那麼想必這些日子你也定是沒有機會去看她吧。」

珈藍不由煩躁的皺眉「她在西北時詭計多端,那小小的宮奴院怎麼會困住個她……」後半句珈藍生生吞下。她還想說,怎麼會算到有人居然先一步想要害她!明明她還沒進內廷,何來的仇人?

玨炎仿佛窺破她心思,背對著她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皇祖母到底是睿智。當日若罰郁錦出宮,怎麼比的上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來的妥當。」

但就是這麼一句話,珈藍霎時轉醒過來。也是這一刻,她也才轉醒皇帝的難為!的確,那老怪物若偷偷殺了郁錦,他又能拿她怎麼辦?幸虧今日來找了玨炎,若她真不管不顧和千羽聯手帶郁錦出宮,被識破後,別說郁錦,就是她們兩人都無活路吧。

「那照你意思,便是叫她眼睜睜死在宮奴院那骯髒地方了?」珈藍轉醒,忍不住怒道。

玨炎微微攏眉,藏于水袖中的手掌頓時捏了緊。皇祖母果真是要她自身自滅麼?還有……懿軒,難道他也能夠眼睜睜看著她繼續淪落?還是真的要逼他先動手?

「哼,現在我才知道男人的真心有多麼可笑!」珈藍莫名憤慨。今夜玨炎種種都仿佛表明他對郁錦感情不過如此。按說,她是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心里卻又這樣難過……

眼見著珈藍說完話擰身就要往外走,猛不丁身後玨炎低啞的聲音又響起「 ,你到灑月兌。我這王府到真成了你看戲的地方了」

珈藍心底一凜,更寒了半分,忍不住回聲就是一句歷喝「那你還當如何?現在我就在這里,你是想要我死?!」

玨炎復雜的盯著她半刻,忽然嗤笑,「有沒有人說,你這個女人真的一點也不可愛?罷了,我求你,陪我喝兩杯,如何?」……

三日後

自從郁錦那一番設計之後,雖然任紅權勢到了也沒有損耗半分,但到底不敢像從前那樣猖狂!不說旁的,就說那食堂里的飯菜,光是用眼楮瞧就不知道比從前好上多少。就更別提比從前多了2兩銀子都不止的月銀!

人人都為這變化雀躍高興。連帶著做起活計來都多了幾分自主的勁頭。若說滿院子還有誰是不甘心,那也無非是還續著一口氣的牛雲,以及被人伺候著的郁錦!

不過這伺候人的,當然不會是任紅!別說這宮奴院天高皇帝遠,就是內廷里女官也早已經把欺上瞞下玩的精通。更何況,珈藍也只不過是個比她高了幾階的小小司正而已。怎麼可能就讓她服從了?

而那所謂的伺候,也只不過是比別處多了點子熱水,多了些藥物,少了兩個人出工看著她而已。

如此一來,彷佛一切塵埃落定了般。該罰的罰了,該收斂的也收斂了,雖沒扳倒任紅,但只要郁錦日後小心些,這樣日子彷佛也能過下去了。可是偏生今日又出了一件事,逼的她不得不再次謀算考慮……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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