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三年冬,歷經良王下毒,福王囚禁、麗妃栽贓她穢亂宮廷、太皇太後試探她的良善之心等事之後,她終于搬進內廷,一朝榮寵,滿宮無人不想她死無葬身之地。
元夏四年春,她妹妹郁秀與藩王陳元盛設計,暗中書信透露軍事計劃,郁錦不疑,折損大周5萬兵馬與梁州城。夏侯長治為阻大周軍隊中計,戰前被俘。同年千羽為營救夏侯長治,被皇後顧月貞暗中設計,自刎身亡。千羽死後3天,夏侯長治自刎與天牢中。
元夏四年冬,郁錦遭人設計難產,九死一生中誕下大周第一位皇子,出生即被立為太子。隔年3月,尚在襁褓中太子中毒,郁錦因為千羽、夏侯之死,累積震怒中,連環設計一舉殺12位妃嬪。皇後打入冷宮,10日後一紙詔書廢後,顧月貞不堪羞辱冷宮中自縊。
元夏五年夏,懿軒欲立郁錦為後,朝野上下均以郁錦出身平民又與藩王牽涉深厚阻攔。太皇太後無意發現半塊郁錦從小所帶玉佩,終是牽涉出離奇身世。原來郁錦之父乃老皇在位時冤屈將門之後。因躲避朝廷滿門抄斬命運,隱遁西北邊關之地。身世之謎就此揭開,郁氏一族相認,郁錦將門之後再無人上表阻攔立後。同年冬,郁錦大典封後,入住坤寧宮。
元夏五年冬,太皇太後薨。歷經後宮險惡,懿軒在夏侯長治死里的冷漠,心灰意冷下,終是決定逃宮。是夜,珈藍、福王、表兄郁華亭相助,坤寧宮大火郁錦密道逃生,確被懿軒所阻,到了,冷戰至今。
所有的傳奇都只為遇見他,可是遇見了才知道,人能算到的,永遠也只有開頭。
「娘娘……皇上走了……」碧珠嘆息。
長長的思緒盡頭,終是傳來世上的一句輕語,喚回了郁錦的魂,也讓她莫名的輕松。再見,要說什麼?
原來,這便是心動容易,相守難。
她太累了。若不是有銘兒牽掛。那一夜,她就再也不該留下的……
夜已深沉,本就偏僻的雲華居,一院子的侍從歇下後,更是靜的蟲鳴蛙叫都听不見了。碧珠見郁錦勸了幾次卻還是在美人榻上不肯起來,心急下不免毛躁起來。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過去的便過去吧,那些日子都過來了,現在怎麼反倒自苦起來?」
郁錦茫然的看了眼她,半晌才重重嘆口氣。是了,她不睡,她和安若又如何能安心睡呢。這麼些年,她的命里再不是只有郁秀一個人牽掛了。
碧珠舒了口氣眼看著她起來了,忽的朱門被輕輕叩響,深夜里,那聲音雖輕,卻仍似巨石扔進湖水里般,直唬的碧珠捂著胸口倒抽了口氣。
「母後……母後……我是銘兒,嗚嗚嗚,我好怕,你快開門」
隨著敲門聲猛不丁傳來的稚女敕聲音,瞬間叫郁錦和碧珠變了臉色,兩個人急急的奔向朱門,剛一打開門縫,
郁錦的腿上就爬上一個軟軟的人。
「母後,銘兒想你……」
郁錦心里軟了軟,忍不住抱了他在懷里,看他哪里是在哭,一張粉雕玉琢的肉團子臉上盡是得逞的笑意,頓時哭笑不得。
「小小人兒盡是不學好。想來就白日里來罷,怎的黑天半夜的跑來,誰跟著來的?」
三歲半的銘兒極是機靈,小手一指黑影地說「好些人呢,銘兒就是怕母後不開門才假裝的。母後,你別生氣,銘兒下次不敢了」
郁錦不免嘆息。銘兒到底是難改皇嗣的命運。為著日後他的前程,她總是希望銘兒和懿軒多相處,不要因為她這個母後最終受了牽連。只可惜,銘兒到底太小,怎麼可能知道她的這番心。
「娘娘……這都黑天半夜了,今個就讓太子這里歇下吧」碧珠看著郁錦皺眉,知道她心里又為難,忍不住多嘴的出聲。
郁錦再次嘆息了一聲,錯眼間便看見黑影里的一道月白衣衫。心里沉了沉,隨即說「不必了。送了他回內廷」說著便要放下銘兒。
銘兒哪里肯依,女敕藕似的胳膊緊緊摟著她的脖子,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泫然欲泣,說不盡的委屈,郁錦心里頭一軟,那胳膊生生的再放不下去了。
「母後……嗚嗚嗚,你就跟銘兒回內廷吧。父皇說,只要你回去,就再也不逼我喝那湯藥了……」
潛藏在暗處的懿軒終是听不下去,尷尬中輕咳了聲忽的走了出來。
35——深夜相見
潛藏在暗處的懿軒終是听不下去,尷尬中輕咳了聲忽的走了出來。
「皇上……奴婢碧珠叩見皇上」
郁錦的心緊了緊。茭白月色中,他就頎長的立在那里。只穿了件月白色的繡金龍常服,如墨的發絲飄在夜風里,清俊容顏一如當年。
「銘兒……」
「銘兒……」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頓了頓,懿軒才說「今日就罷了,讓他這里歇了吧」
「總是要去的,又何必住這一夜」
懿軒眉頭攏了起來,一雙眼楮里有了鮮少見的怒氣。「你何時這樣心狠了?」
郁錦閉了閉眼楮,深深皺起了眉頭,半晌才說「有你顧就他,我很放心。」
「那朕呢?你也放心?」
四目相對里,郁錦的眸子漸冷。放不下的一顆心也要放心,若不然心里的結締終會釀成仇。她可以不為自己打算。可是銘兒還有跟著她的那些人,又當如何呢。
日子久了,她的冷淡總會叫他失去耐心。沒有耐心總比成仇的強。
想至此,郁錦一言不發,忽的抱著銘兒轉身進了院子里,只留下懿軒站在月光里,悠然的眉宇間染滿憤怒。頓了頓,終是忍不住的跟進了院子……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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