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郁錦傳 (¥v¥)有情無情59

作者 ︰ 妖夢凡塵

郁錦楞了下轉瞬苦笑了起來「別說你下不了殺手,即便你真殺了我……珈藍,只要懿軒活著,遼國便一日沒有打進宋宮的可能」

珈藍蹙了眉盯著她堅定的眼眸,半晌才訕然一笑丟開了那半絲的念頭,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側的銘兒忍不住又問「你就這樣相信他?可是他確並不信你,究竟在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存了漆雕良仁?」

郁錦的臉色變了變,想說什麼終究說不出來,只深深嘆息回了一句「我欠他太多」

珈藍似是不甘心,嗤笑一聲「那麼武懿軒呢,你心里可又真是存著他?」

郁錦微微恍惚最終將眸子定定的落在身側的銘兒臉上。「若這一生唯有一人可選,若只有一人可遇,唯一人可依,郁錦,便只選他而已」

珈藍撇嘴輕笑隨著她的眼光也看向銘兒忽的說「這樣就好……」

郁錦皺了眉不解的看她,剛要問話,偏听的外頭一聲壓低了聲音的皇……心里一驚便站了起來。

懿軒這憋痛了一年多的心,今日總算回到了位置……

天空蒙著一層厚厚的烏雲,雷已經響過了幾遍,眼見著已經有細微的雨絲刷了下來。安若忙趕著關窗戶,李衛在一邊壓低聲音笑著說「這可真是應了諺語了,六月的天女圭女圭臉,早起我還說天那頭亮堂堂的必定是個好天氣,這才過了晌午天就黑成這樣了,可是老咯,這眼楮看不準的事是越來越多了」

安若剛關了一扇窗戶,手里又去關另外一扇嘴上客套的接了一句「若是連公公都看不準了,那我們這起子人可不都要趕緊的攆了出去。」

李衛嘬了個牙花,手里拂塵打到了自己胳膊上,笑的眯住了眼楮「怪不得娘娘疼你,這張嘴連我這把老骨頭听著都舒服」

安若回過頭來靦腆的笑了笑,下意識的又往珠玉簾子那頭看了一眼,「公公,您是向來知道我們娘娘的脾性,安若在那頭當差這幾年也變的沒什麼規矩心眼了,所以這話到真真是安若的心里話……有句話安若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李衛撇了嘴笑,眼角瞄了眼珠玉簾子「別的也就罷了,若是里頭二位的事,灑家到還多少知道點。你若是心里頭操的是這份心,那灑家就多回嘴,你且放下心吧,估模著過幾日,坤寧宮就該熱鬧了」

安若楞了楞,片刻歡喜的笑了起來,心里頭激動也顧不上李衛,只匆匆告了一聲要回院子看看,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她要趕著把這個信告訴碧珠去。

寶華殿內閣里頭,安若前腳剛走,後腳就傳出了聲音,李衛斂了顏色哈著腰匆匆走了進去。

抬眼的功夫就見太子在娘娘懷里,皇上在一邊小聲說著什麼,見他進來只說了句去傳膳,便又回過了頭,李衛答了個是,又匆匆的下去了。

「母後……銘兒不想用膳,銘兒不舒(虛)服……」

郁錦听著他軟軟的聲音不由的心疼了下,裹了裹他身上的明黃錦被,軟言細語的貼著他的腦袋「不用膳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會餓的更不舒服,到時候銘兒就只能躺在床上,那多不好玩啊」

銘兒忍不住皺起了小眉頭看向母後身側的懿軒,「父皇……銘兒不想躺著……銘兒想去玩」

懿軒輕輕動了動唇角俯身便湊到了他跟前「好,等你好了,父皇帶你去打獵,現在乖乖听母後的話」

銘兒見終是躲不過又撒嬌的往郁錦懷里拱了拱「那母後銘兒就吃一點,就一點哦」

郁錦模了模他的腦袋,微微點頭,心里又是忍不住的發酸。忽地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只修長的手。微微側目,那手正好也稍稍使了力氣捏她。讓她心底動了動淡淡升起一絲安心。

不大的一會兒功夫,李衛就帶著幾個宮女提著三層竹密雕銅食盒走了進來,龍紋塌上早就有宮女進來擺了張紫檀木雕花小幾。李衛親自接了蓋子又一樣一樣的擺好,隨後旁邊跟著的小太監接了宮女遞過來的銀筷,每樣嘗了下又等了半刻才都緩緩撤了下去。

三個人盯著一桌子菜,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

窗外忽地一聲炸雷,銘兒顫了顫更鑽進了郁錦懷里,接著便听見憋了許久的大雨傾盆而落,耳听著打在宮牆琉璃瓦上,淅淅瀝瀝到真像大珠小珠落玉盤。

「來,銘兒,父皇抱」懿軒和順的看著銘兒伸出雙臂,小肉團子被驚雷嚇著,直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顯見的,父皇的胸膛比母後寬廣,一掙扎那小手就挨著懿軒了。

郁錦見銘兒要跟懿軒,隨著他被接了過去,自己也站了起來,又動手拿了衣服裹在銘兒身上,

這才三個人又坐了下來。李衛到底是個有心的,不用懿軒吩咐什麼也知道膳食該怎麼預備,一桌子清清淡淡又不失顏色的菜肴,到叫銘兒起了胃口。本說是不多吃的,臨了確吃了大半碗的粥還不夠,郁錦到底念著他剛退了燒,不敢多吃,只哄著又喂了幾樣菜,便叫人撤了下去。

外頭稀里嘩啦的雨聲耳听著是越下越大,天也是烏成了一團,屋子里紫檀木台式宮燈早就被點著了。許是這樣安穩朦朧的情境,又許是吃飽了東西,銘兒只在懿軒懷里沒說幾句話,便咕咕囔囔的睡著了。

郁錦見銘兒睡著本有心接了過來安放,確不想懿軒已經把他放到身邊,末了又模了模他額頭仔細的給他搭了錦被。郁錦在對面瞧著他的精細,心底再次起了波瀾。

「你這一年多不在,你只當我做這該娘做的事情還少麼?」懿軒的手還搭著被角,身子還倚在一側,眼楮也還專注的盯著銘兒,偏偏話確是說給她听。

郁錦微微垂了睫心里莫名的發酸。她自然是知道他的不容易。自從前皇後陳容媛因為銘兒的事被廢打入冷宮尋了死,這闔宮上下誰不知道銘兒在皇上心里頭的重要。

又加上新皇繼位統共不過5年,之前做賢王的時候正好趕上老皇身體反復無常,他借口只說不敢成親還表了孝心,最終還是拗不過禮法制度也才娶了皇太後的表佷女一人。

及至登了大位,皇太後見宮里冷清的實在不像話,他確又以前朝不穩做借口,最終雖到底還是按照禮法選了一批秀女上來,也統共不過10來人,就這些人中,他至今也還有幾人未見過。

所以,可想子嗣單薄,除了銘兒一個孩子外,也就只有良妃的一個兒子辰妃的一個女兒罷了。懿軒確又偏偏早早就立了銘兒為太子,為了這也不知道多少大臣上奏表示過不滿,他確是鐵了心的看重這孩子。

就是她對外宣稱暴病搬進了未央門,他也沒有一絲冷對。又因著宮里的嬪妃對他這份愛銘兒的心,也確實無人敢攬這樣的閑事,皇太後與他向來又不親厚,自然也無法相托,少不得這一年多來,只能自己帶著銘兒,到多半是在這御書房度過。

這話他不說她也知道,可現在他說出了口,就叫她心里頭莫名的覺得絲愧疚,他到底是皇上,這大周的一國之君。

每日5更便要起來上朝,只忙到三更天才能睡的人。要顧著天下黎民百姓,還要應對朝堂上心懷百態的群臣,末了還要安撫內廷的十幾嬪妃,現在還要加上親自照顧三歲稚子,這份累心,繞是鐵打的人都會覺的累。

她的心終究是不夠硬不夠狠,若不是把她逼到死角,即便是害過她的人她也不願意痛下殺手。盡管她深知那樣也許會留下無窮禍患,但總還存著一點善念。

正如她知道的,愚鈍未必是禍,聰明未必是福,太極致的狠可以斷了一時的禍端,也許也會埋下一生的禍端。若天真要亡她,也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即入了這盤棋她便從來也不再懼怕該來的生死。

更何況,還是曾經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他。

見她不說話,懿軒驀然抬頭,一雙深湖似的眸子盯著她臉上,微微動了動身子,那手便覆在她的手上。「你就不心疼?」

她低頭看著那雙修長干淨的手,想起那些花好月圓時,這雙手曾撫過她的臉頰,曾緊握她的手,曾為她輕巧的綰發。微微嘆息心里頭的冰層終是裂開了口子。

再抬頭,她的眼里以有薄薄的霧光。

懿軒漆黑深邃的眸子就與她這雙含著星點淚光的眼楮對望著,多少說不出的話就由著這相對的時候瞧進對方的心里……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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