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失笑,仿佛為自己這樣遲遲的反應感到可笑,心里確軟成一片。
沒再說什麼只幾步走了過去把手里的傘給了李衛,牽了她的手撐起傘緩緩向著一側的寢宮走去。
「我做了幾樣點心,是我親手做的,你知道往日我是在村野長大,母親去世後父親到底不能都顧及齊全,所以便早早學了這些,只是後來入宮一直沒有機會動手,今夜若不是瞧著下雨怕你懶的去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動手了,不過保你吃著定不會失望的」
她說的那樣和藹明朗,瞬間感染了他的心,那些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仿佛也成了有趣的事情。
索性摟她在懷里,「那醫術呢,也是那時開始學習?」
郁錦笑著摟住他的腰,「若不然呢,哪里有那些閑錢去請郎中,何況妹妹也不知道何時發作,總怕來不及。幸好,村里的古伯年輕時學習過黃 之術,我跟著他幾年,到學了不少的東西」
銀絲開始連片,雨中二人瑣碎的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悠然動心的安然仿佛世上只他們存在一般。及至進了寢宮,兩人才發現,那鞋子已然是濕透了。少不得底下的人忙碌一陣,直到剩下兩人,懿軒在也忍不住的抱了她在懷里。
「為什麼來?擔心我?」
郁錦坐在他腿上,難得的拋棄羞澀,盯了他的眼楮「 ,難道是為賞雨?」
懿軒笑的露齒,眼里光華灼灼,「你也不怕涼著,是專門等著群臣走了?」
郁錦忽的斂了顏色,深呼了口氣「不是,我是夢見了。便醒來了」
懿軒心里蕩了蕩,伸手拿了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不錯,只這手藝也該嫁與好人家」
郁錦笑做一團,腦袋抵在他的腦袋上輕嘆「你便是這天下最好的人家,你若不娶我,我可真白生了吧」
懿軒暖暖的笑了笑放下手中點心忽的握住了她的手「你沒有為著前朝的事情半點不痛快?」
郁錦笑的淡然「有如何沒有如何,你心里願意那便總有辦法,你若心里不願意我也只不過是保一時的皇後之名,操那些心有何意義,到是你,這場大雨毀了這樣多人的家園奪了這樣多的命,你嘴上不說,我也知道你心里的著急。但只要是你,我相信總是會過得去的」
懿軒淺笑「你就這樣信我有那個能耐」
郁錦淡笑「我郁錦聰明半生,難道真嫁給了一個莽漢,那我豈不哭死?」
懿軒朗朗大笑,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憂彷佛一掃而光般,猛的盯著看她好半天才戲謔的問
「即如此,你便也不會介意讓我更高興吧」
郁錦眼瞧著他眼眸里的灼灼,輕輕湊近才緩緩說「不能。銘兒還在寢宮,今夜許是會打雷,我沒有安頓嬤嬤,到時驚雷炸響,他定是要受怕的。見你高興我便放心了」
懿軒笑的更深「你倒學會挑釁我,你猜,我是放你還是不放你?」
郁錦斂了顏色歪著頭到好像真在揣度,半晌,那帶著濃濃笑意的吻便掠住了那唇。
已是後半夜的光景,屋中紅燭 啪的忽然爆出火花,郁錦心里記掛著銘兒,總睡不太踏實,微微動了動,確被懿軒摟在胸口更緊,貼著耳朵那懶懶話語便響了起來「不礙事,他是你我的孩子,如何能膽小成那樣?」
郁錦也不答話只側著耳朵听外頭及遠至近陣陣的悶雷,到底心中忐忑眉頭皺了起來
「他到底也還是不滿4歲的稚子,往日打雷你也不是沒瞧見他那驚恐的樣子,今夜本是和我睡下的,打雷驚醒見著換了個人,還止不住要怎麼鬧騰呢」
懿軒夢中听見這話莫名的蹙了眉頭,在睜開那眼楮里忽的蒙了一層淡淡的憂傷,輕輕一動就將她攬的更緊,仿佛是要揉進了心口。
「只他怕打雷麼,我也是會怕的」
郁錦莫名的被他摟的緊迫,又听見那話里隱隱的一層茫然軟弱,心里還只當他是為著南方水災難過,少不得軟言細語的說「我和你一起這麼久,到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時候……想必南方的災情定是嚴重的厲害,若你願意就與我說一說罷,或許我還能想到什麼」
懿軒下巴頂在她的額頭,听見這軟軟的話語,那過往一顆心腸終是被平復了下來,眉目間漸漸的又恢復了淡然悠遠。「你前頭還說過自己嫁與的必不是莽夫,如今這樣說,豈不是自相矛盾麼,當真我便連這點事情也處理不好麼?姑娘,你是小瞧本公子了」
郁錦冷不丁听他話語又沉和了下來,及至後來還帶出從前他們二人之間戲謔說笑的名頭,心里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那你也不必瞞我,方才可是想起了什麼?」
懿軒抿嘴淡笑,輕輕放了她離開,頂著她的額頭與她面對面「從前的舊事,你若想听,日後我慢慢告訴你。只是,眼下到有件事情和你說」
郁錦笑了笑「你說」
懿軒被她那份淡然感染的也會心笑了起來「這幾日你就把手中事宜交代整理一番,後日,我便帶你出宮」
郁錦含了驚疑看他,再想不到會是出宮。「後日?」
懿軒瞧她神色可愛,又離的那樣近,心里動了動便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下。「對,後日」
郁錦笑了起來,瞧著他漫不經心的從容也不再有任何疑心。「好,那我明日便安頓下去」
懿軒為著這份從容的智慧心里微微蕩了又蕩,忍不住輕輕吻上她的眼睫,自己也微微閉了眼「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郁錦淡笑,那樣近的距離鼻息可觸,濃濃帶著情意的話語說進了她的心里,微微垂睫,軟軟的話語也到了他的心里「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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