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炎淡笑回了個是,緩緩一步一步邁出,眼楮確直直的看向那伏在地上的一團鮮紅。今日的珈藍美的妖異,那瓷白的臉毫無生氣的刺目,微微錯眼,他便瞧見那泛著青色的嘴唇,她果真是中毒了,為了什麼?她不是西域五毒派的聖女麼?她不是自幼便擺弄那些玩意麼?這個毒女人,她怎麼會有中毒的一天呢?
幾步的距離確走的如此沉重,好不容易忍住心中想要上前查看的沖動,走到了懿軒下手臨時加的座位,這才立住回話「母後,今日怎的這樣好興致,竟然在這里擺了家宴,居然也不叫兒子一起過來熱鬧熱鬧,莫不是現在眼里心里只有皇兄一個人了麼?」
幾句懶懶的閑語到叫眾妃放松了顏面,皇太後雖是凌厲但自幼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及至成年心中更是篤定了大位必是非他莫屬,雖是到了也沒能如願,但福王的這張甜嘴確也著實撫慰了她不少。所以此時見他這樣說,心里不覺也松了口氣又比旁人多了份高興。原來他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幸好他不是為了這事情來。
郁錦也是高興的,但是她的高興自然是和太後不同的。從福王忽然出現在大門口處開始,她便懂了,此時乘著福王說話,微微側了臉便和懿軒的視線對個正著,淡淡一抹了然的輕笑,便看在了懿軒的眼里。她終于是明白了,今日的確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因為她根本不需要神仙相救,只要一個福王便足以了。
皇太後此時含了抹鮮少的和順笑意看著福王說「你這張嘴兒,也就是你皇兄不多心,若他是小心眼的人還不扒了你的皮,可就哀家和他擺道家宴你也嫉妒成這樣了」
玨炎閑閑的笑了笑,微微掃過地上的珈藍「那這蘇珈藍呢?可是跳的累了就地歇下了? ,倒是會撿地方」
一句話激的珈藍提了眉角瞪他,她還以為他這樣巴巴的跑過來是為她呢,說出來的話確原來還是這樣刻薄刁鑽,不想臨死還要被他這樣羞辱,這多年的心意到底是被什麼糊住了眼楮才錯付給他的啊。想著,那眼眶忽的忍不住的泛了紅。
玨炎微微愣怔,心底某個地方也跟著痛了幾分,耳里已經听見郁錦自嘲的聲音「三皇弟可真是會開玩笑,她即便累了便是敢這樣歇下的麼?說起來倒是本宮連累了她,今日也自然不是特意擺了家宴,三皇弟也不必記在心上。」
福王含了疑惑輕笑「哦,那到是為什麼?」
郁錦等的就是他繼續問下去,一聲嘆息便撿著重要的說了幾句,末了確著重強調一句
「本宮是絕對肯定那點心沒有毒的,即便太醫來查,本宮也是不怕」
福王听到最後眼底以是深沉,確還兀自扯出一抹不介意的笑容「原來如此,那皇弟來的可還真是不湊巧了」
皇太後前頭見郁錦說那些事情也並未在意,畢竟不關玨炎的事情,他听便听罷了,現在又听這樣說,還只當是他真的覺得攪了她們的大事心里內疚,不覺又想起他說的急事,微微蹙眉便開了口「行了,你知道便也知道了,現在且說說你是什麼事情不顧這大雨的天氣火燒火燎的趕了過來?」
玨炎微微愣怔,不覺又看向強力撐著的珈藍,半晌忽然莫名的扯出一抹恣意的笑容,幾步走出忽的跪在了郁錦懿軒面前,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听見那朗朗的聲音傳來
「臣弟今日擅闖慈寧宮不為其他,只為蘇珈藍而來,臣弟請求皇上能將蘇珈藍賜婚與臣弟,永結琴瑟之好」
此言一出,不說旁人,就連郁錦都是震動莫名,雖然知道他定是有法子救她,畢竟他可是太後親生的兒子,實在不行他還能把所有罪責攬了過去,前頭若不是時間緊迫,若不是他們因為清楚來龍去脈大意,說不定懿軒也早用了這法子,皇太後又能奈他如何?
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要娶珈藍。難道僅僅只是為救她們?
「你……你……你知不知道說什麼,難不成被雨淋糊涂了麼?好端端怎麼想起要一個舞姬了,你是成心想氣死哀家嗎?」
皇太後多麼城府的一個人,此時確濤然怒意毫不掩飾的發了出來。只吼的滿堂人變了臉色,縮著膀子生怕一不小心被殃及。
福王不介意的淡笑,忽然起身幾步走到了珈藍身邊才再次跪下,但是確也並不回話,只側了頭肆意的打量珈藍,半晌才忽然盯著她的眼楮說「兒臣從前也不想,只是今日,兒臣才知道,兒臣很想要這個人」
驀然的震動逼的珈藍冷然的神色含了驚疑,他說什麼他要娶她??他是抽了什麼瘋,想救她的法子多的是,犯得著以身相許麼?難不成又是戲弄她不成,這個混蛋,自己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再來踹一腳,可見不只絕情原來心腸也是歹毒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玨炎瞧著她一會震驚一會氣憤一會又懷疑的神色,嘴角忍不住的勾出深笑,原來自己這樣無聊,明明……他是更喜歡看她笑的啊。
皇太後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若玨炎真的是只為保皇後便也就罷了,但眼前一幕在她眼里確是那樣刺心,她自己生的兒子難道自己還不了解,他居然……居然真對一個舞姬動了心,蘇珈藍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自己向來自負多情的兒子這樣痴心……現在她已經不在懷疑這話的真假了,但是也因此,蘇珈藍和郁錦今日必須死。
「哼……好……既然你想要,那便只等著處理完眼前的事情哀家在為你求皇上做主,小方子,去看看太醫到了沒有,玨炎,你與哀家也有些時間沒見面了,不要只顧跪著了,過來吧」
一句話說的郁錦又提了心,不覺焦急的給堂下的福王使了眼色,若是真的被太醫查看,就算是他在想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不想,玨炎確是看也沒看她,到是閑閑的轉了頭含著幾分戲謔便問珈藍「雖是皇兄現在還未應允把你指給本王,不過想必遲早定是會成人之美的,如此,你我之間便也不用太顧及其他,若只是腳腕扭傷,本王到是有上好的藥酒一用,未必這宮里太醫院的就能比的上」
皇太後繞是已經克制住,听見這話也不免又動了怒氣「福王,蘇珈藍是不是只有腳傷還難下定論,哀家勸你最好不要再多做無謂,今日你擅闖宮殿已是不妥,不要再犯了眾怒」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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