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郁錦傳 (¥v¥)皇上出事257

作者 ︰ 妖夢凡塵

陸風微一狠心便開口「太微星無光,主中宮歿!皇上,微臣此前說過,皇後五年內必歿的啊,請皇上盡早做打算」

懿軒直覺得心上結了冰般,痛的一時間忍不住忽的伸手按住胸口,看的陸風大驚失色緊著開口「皇上……」

懿軒喘息幾聲緩緩撫平氣息才抬頭看他,神色也是驚疑,如何心口痛就能痛到他失儀?陸風仿佛看出他心中疑慮,深深嘆息才開口「皇上,依微臣看,這次蠱毒事小,真正劫難恐怕還是應在皇後處。這噬心蠱原本就是為了讓受蠱之人心中只有施蠱之人,所以,受蠱之人原本心中所藏只愛便會漸漸忘記或者……就如皇上現在這般,成為傷痛。直到不敢想起」

懿軒眼底慌亂,好半晌才壓下心頭痛楚低聲問「忘記?」

陸風鄭重的點頭「是,忘記,直到不再想起任何一點一滴」

懿軒的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微微淒涼苦笑「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宿命?的確,唯有我才能殺的了她,原來,是我要殺她……」……

良久的沉默,再無人說話,懿軒面色蒼白一瞬間仿佛憔悴的不忍直視。陸風雖是傷感確也無可奈何,宿命與他,更比旁人更加清楚不可逆性。

也不知道就這樣多久,久到滿室的光亮都漸漸暗了下去,懿軒依舊沒有開口。他不開口,就不會有人進來添燈油,他不開口,陸風也只能陪著他靜默。

最後一點光亮被黑暗吞噬。黑暗里陸風終于听見他悲傷的聲音「帶她出宮。帶她……直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辦完此事,你……也不必再回來。我怕,我會忍不住問你……我怕,會忍不住去找她…………」

陸風怔了怔,黑暗里焦急的問「皇上,那蠱術並非不可解,就算擔心皇後會被牽連,那只等著事情過後接她回宮便罷了,如何……就這樣決絕」

懿軒苦澀的笑。他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心緒,習慣了強大的面孔,他說不出口,因為自己的痴心作祟,他心里其實很害怕。

原來心里牽掛一個人,是有那樣多擔心害怕的。

想起這幾年郁錦的九死一生,想起太後對她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決心,想起桐嬪的恨,想起錦妃的毒,她一步步走來的不易。他以為他夠強大,他以為只要他在,就一定會好好的保全她。可是一件件的事情之後,直到現在蘇玲玉的蠱毒,他再沒了信心。這麼多人都想要她的命,這麼多都在算計她,到了,居然還要加上他自己。

他怎麼可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可是,他確預測不到自己的變數。沒有蘇玲玉,也許還有別的人,沒有蠱毒,也許也還有別的事情,陸風的預言向來又是那樣精準,他只怕,等著日後他想下定決定送她出去之時,一切都已經遲矣……即使如此,那不如乘此就送她出去吧,只要,她能平安,知道她還活的好好的,就足夠了,足夠了罷……

黑暗里陸風擰著眉頭,他既然不說,那他也只能嘆息說一句「陸風謹記」

室內再次沉默的窒息,直又過了良久,陸風才輕語「皇上保重,切不可太傷心,否則蠱毒乘亂發作更快……」……

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直到朦朧的燈光微微亮起,最後照耀滿室,他這才發現眼前的陸風不知何時沒有了蹤影,這才發現面前的李衛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訝異。

臉上有冰冷的感覺,緩緩抬手模上,居然是一絲冰涼的淚,看著手指那點潮濕,他無聲的悲笑,還以為今生再不會落淚,原來自己還是會哭的。

他側臉看著欲言又止的李衛,想了想無力的說「去記」

李衛驚疑的看他半晌反應過來急急奔到條案前,鋪了雪白的宣旨,手提了朱筆,耳邊緩緩響起皇上……悲傷的聲音。

「明道二年6月初識與上林苑文霞宮,夜,懿軒遇刺落與院中,遇郁錦……

「明道三年郁錦有孕,出文霞宮……

「明道四年……

「明道五年…………

「明道六年………

「寶元元年………

一頁一頁的宣紙被鋪與地面,懿軒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很慢很慢,仿佛是怕李衛記的不夠詳細不夠準確般,直到東方漸漸泛白,懿軒才緩緩停了下來。

李衛疲憊至極,確也傷感至極,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把和娘娘有關的事情都記錄下來,但這感覺確非常非常不好,仿佛皇上是怕忘記了娘娘似的,可是皇上怎麼會忘記娘娘呢?

懿軒抿了口已經涼了許久的茶,微微掃過那累積了幾頁的宣旨,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都記好了麼?不要漏掉一個字」

李衛緊著輕輕答「都記上了,一字不差」

懿軒莫名的輕笑,總結般的話語緩緩響起「木氏郁錦,性情平淡和順,心地慈善和樂,育太子趙銘……公主趙靈,一生為帝鐘情,更與夜下起誓,天長……地久……,願吾看此書便能憶此景,終生不再相忘」

李衛手中朱筆陡然折斷,發出沉重的一聲「啪」,懿軒掃過便有悲傷的笑容「當真,要我忘的干淨麼……」

李衛終于覺察不對,慌的緊著幾步跪了下去「皇上,您不要嚇奴才,是娘娘,還是您……」

懿軒微微閉眼,沉重的呼了口氣,再睜眼已是斂了眉目的冷然「去傳親衛兵總督衛言」

李衛心中惶恐,微微遲疑到底下去傳了話。半刻功夫,衛言已經被李衛領了進來。懿軒也沒有屏退李衛,當著他的面就說「從今日起,你們便只听令與手握紅牌手令的人,他是欽天監的陸風。記住只有他一個人,就是朕的話,也不必听。你可明白?」

衛言冷酷的面龐沒有一絲波瀾,微微點頭輕輕一動人已經向後隱了出去。這頭李衛心中焦慮就要忍不住問,懿軒已經淡淡說「去取了免死金牌過來」

李衛驚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只得無奈的奔到後側去取出那一塊巴掌大的純金免死牌。懿軒欣慰的笑「明日,便給皇後送去,只說以備後患」

李衛再次驚的手抖。雖是歷朝歷代都有免死金牌,皇室為表信賴有功,也往往會賜予忠臣良將位高權重之人已做嘉獎,但確從未听說過後宮妃嬪獲此金牌的,畢竟這免死金牌也只能用一次,妃嬪即在後宮,就算終身不得再殺,可也終身是在後宮,且不說那不得寵的冷遇不比死了還難受,就說在這後宮處處機關的地方,誰還在乎那道旨意?

一個不得寵的妃嬪,太多的法子叫她死的悄無聲息!換句話說,這免死金牌也只會對皇帝一人起到約束作用而已,後宮妃嬪是根本不在乎的。而皇帝若真想要一個妃嬪的命,一個小小的免死金牌也只能是杯水車薪的暫緩之道。在想想今夜諸多的事情,李衛的心一路沉到了底,忍了又忍終是問出「皇上,是否和玉常侍有關?」

懿軒微微嘆息,盯著他良久才說「朕是信你的」……

淅瀝瀝的小雨響在耳邊吵的人不得安睡,微微睜眼,抬手掀了帷幔看外面天色,霧蒙蒙亮光,仿佛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放下帷幔重新籠著錦被躺下,無意識的看向身邊那一方空地,心頭莫名的就有些不安升了起來。

她入宮多年,唯有昨夜懿軒是說好過來,確一夜未來。不能一起用膳便罷了,是什麼事情居然拖了一夜?更何況傳話的居然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去打探的又是被阻在了門外不得消息。

為著這事情,她一夜不能好睡,早起好不容易睡的踏實又被這纏人的淅瀝瀝聲吵醒,現在再想起這些奇異,終是連安坐都不能。微微一動,掀了帷幔郁錦就站在了地下。算起來這時間懿軒也該是下了朝,是要過去看看才能放心。

一番整頓梳洗,直到被安若扶著出了門,天色晦暗陰雨綿綿,更是叫人心情壓抑。路上轎輦走的仔細,直走了好半刻才到了寶華殿。

安若仔細的扶了她出轎輦,又撐了傘在她身側,這才扶著她趕到正殿前廊下,殿前迎接的居然不是李衛。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章文華緊著行禮,微胖的臉小小的眼楮裝滿機警。

郁錦應了聲不覺奇怪「皇上不在?」

章文華下意識瞄了眼正殿里頭才答「皇上昨夜看折子到天明的時候,早上連早朝也沒有上,李公公這會剛伺候的睡下,這會還沒醒來。」

章文華話音剛落地,李衛就從正殿角門里急急走了出來,看見皇後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跟前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

郁錦就站在廊下看他,見那面色蒼白眼圈泛青,果真像是一夜未睡,不覺焦急月兌口而出「皇上可是又有不好?」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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