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答應他,那自己不是太傻了嗎?明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只是個賭約,如果不答應他,那她往後又該如何,她能收回自己的心再交給另一個男人嗎?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矛盾的掙扎著丫。
「答應我,我會寵你一輩子的。」
她的猶豫讓他感到害怕。
她已經在他的心里扎根,往後的生活,如果沒有她,他該怎麼辦媲?
他現在根本就不能想像,自己以後的生活少了她的歡聲笑語會是什麼樣子。
「不,我不會跟你回去,以後你我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她違背了心里的想法,輕輕搖頭。
眼楮四處飄移,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更不敢讓與他對視,她怕自己會反悔。
這樣,雖然會心痛,但長痛不如短痛。
凌彥風的心跌到谷底,伸手扣住她的下鄂,深深的看著她。
「沒有關系?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松,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眼眸里寫滿了心痛,他絕對不相信她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剛才的話明明就充滿了不舍和矛盾。
輕松?夏天在心里冷笑,她說得會輕松?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像是壓了鉛塊般沉重,沉重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對一個只把自己當成是棋子的人,有什麼話會是沉重的?」
她用冷漠裝飾自己,假裝堅強,不讓脆弱粉碎最後的理智。
冰冷無情的聲音里隱藏著翻滾沸騰的熱情和折人的心痛。
強行將臉轉向窗外,讓從窗口鑽進來的涼涼秋風風干眼里的濕潤。
涼風像是帶著針尖,刺痛了她的雙眼。
用力眨了幾下眼楮,沒有眼淚,只有干澀。
還好,沒有預想中的濕潤,用手將腮邊的發絲撫到腦後。
「看著我的眼楮,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心痛得無以復加。
哪個女人對他不是千思夢想,只有眼前這只可樂貓敢如此。
自己對她傾情傾心,她對自己卻只有冰言冷語,無情的拒絕。
除了心痛和難于置信以外,怒氣也在心里升溫,燃燒。
俊臉陰沉得嚇人,眼底蒙上一層冰霜,冷銳,霸道,**,讓人無法揣測出她的心思。
夏天縮了一下肩膀,小小的身子輕輕顫抖,看著他的臉,「我……我……我……。」
「嗯………………。」單音節,但尾音卻拖得老長,充滿了威脅和警告。
眼神里怒氣直逼向腦門,夏天感覺自己背心發涼,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我……我……我要休息了。」
到嘴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他的怒氣,還是因為他隱藏在眼底的痛苦和深情。
小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直到關節泛白,還在不自知的使力,因為她要將心痛轉移。
「累了就休息吧,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他沙啞著嗓音在她耳畔輕語,體貼的替她拉好被子。
失望、失落、心痛幾種情緒交織在堅毅的俊臉上。
他臉上的表情,看得夏天的心復雜不已。
他會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會嗎?真得會嗎?
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有一個男人來到只有自己和母親兩個人的家,他說他是自己的父親,對父親這個稱謂充滿渴望的自己听了歡喜不已,一直拉著他的手叫著爸爸。
舍不得放開,直到母親把她放到床上,還依然叫著那個陌生的稱呼-爸爸。
那時他走到自己的床前,模著自己的小臉,對自己說,「夏天,睡吧,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不離開。」
當時她是多麼的喜悅,帶著微笑甜甜的進入夢鄉。
但當她醒來的時候,和每次一樣迎接自己的是一室的安靜。
桌子上面仍然放著媽媽買來給她當午外和晚餐的面包。
門從外面鎖著,佑大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幸好還有一個好朋友陪伴著她。
她的好朋友,是爸爸送給媽媽的一只小貓,想起那只貓,身子不禁輕輕顫動…………。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定,如果一覺醒來後,他還在她身邊,就考慮要不要相信他的話。
閉上眼楮,心里想著醒來後的一萬個可能。
發燒消耗了她過多的體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里,她夢到了母親,夢到了……,夢到了父親,還夢到了自己有一個幸福的家,父親和母親帶著自己一起出去吃飯,她好高興,醒來枕邊卻一片潮濕。
第一件事情睜開眼楮尋找那個說一直會守在自己身邊人的身影。
坐起身子,視線在整個病房巡視了一圈。
沒有,沒有,真得沒有,失望的垮下嘴角。
她還能相信他嗎?
答案已經很明顯,好痛,不是頭痛,是心痛,痛得喘不過氣。
掀開被子,穿上醫院統一的拖鞋,才剛要嘗試站起來,卻又軟綿綿跌回到床上。
她氣惱的捶著床,真是沒用,連站都站不穩。
也難怪媽媽從小就說自己生來就是個累贅,是個沒用的東西,原來媽媽說的都是對的。
伸手去拿床頭桌子上面的茶杯,卻在端起杯子時手一軟。
當………………,杯子掉到地上,碎成千千萬萬片。
沒用的東西,她在心里暗罵自己。
「夏天小姐,你怎麼了?」
護士聞聲趕來,看到她臉上的挫敗,和滿地碎片滿臉詫異。
「怎麼了?是不是要喝水?」
她慌忙跑上前問道。
天啊,要是讓凌先生知道自己沒有顧好夏天小姐,恐怕就要回家吃自己的了。
到剛才才知道,凌先生是院長的好朋友,剛才看到他們交淡時,院長對他敬重有加。
「我……我……我口渴,想要喝水。」
她驚慌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臉上的著急和害怕是所為何來。
「喝水,你可以按鈴叫我們嘛。」
護士撿著地上的碎片,嘴里不高興的碎念道。
「如果要她叫你,那還要你干什麼?」
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護士和夏天同時轉頭望向門口。
兩人的臉上出現了不同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