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出醫院的夏天,在醫院的門口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的回望著來時的路。
拿出手機撥了一組唯一記在心里的號碼,對著手機說了幾句,快速的將電話切斷。
伸手到口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糟糕,既然忘記帶錢包,連坐車的錢都沒有丫。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去到目的地了媲。
忍痛招來一輛計程車,向司機說了地址,按下車窗,任涼涼秋風將額頭剛才因奔跑而沁出的汗滴吹干。
遠遠的看到熟悉的人在站在那里四處張望。
「停,停,停,停停停,到了,就是這里。」她推開車門,「你在這里稍等我一下哦。」沒等司機答應,她迅速的跑開。
「喂,小姐,小姐……。」的士司機下車跟在她身後叫道。
「快快快,大斌哥,快點借我一點錢。」
吳斌還沒有反應是怎麼回事,錢包已經被她口袋掏走了。
「給你,不用找了,謝謝。」
夏天從吳斌的錢包里掏了一張千元大鈔塞到的士司機的手中。
司機看到手中大額的鈔票,這才滿心歡喜笑著離開。
「你怎麼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吳斌握住她瘦弱的雙肩擔心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讓哥哥們擔心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連坐車的錢都沒有?」
一個又一個問題撲頭蓋臉的向她砸來。
听著哥哥關切的問候,溫暖在心中涌動。
「大斌哥,對不起,妹妹任性了,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住在朋友家里。」她扯著謊。
不善于說謊的她心虛的低下頭,害怕眼楮會泄露自己的謊言。
「那就好。」吳斌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傻丫頭,玩得都不知道給哥哥們報平安嗎?」他寵溺的捏著她的鼻子。
夏天皺了皺鼻子,朝他扮了個鬼臉,「對不起。」
「好了,沒事就好,我現在給哥哥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沒事。」
他拿出手機正要撥號,卻被夏天奪了過去,「不要。」
「不要?」
吳斌皺眉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
「大斌哥,我喜歡中國首都,因為那里是我們的故鄉,所以我要回到那里去。」
她來這里就是要告訴他這件事,要他帶話給哥哥們不要為她擔心。
「你該不會是又要我幫你瞞著哥哥們吧?」他驚詫的看著她。
「我知道,大斌哥哥對我最好了,是不是?」她突然抱著吳斌的手臂,用嬌脆的聲音向他撒嬌。
吳斌為難的看著她,上次她生病吃下飯,一直嘔吐,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呢,如果就這樣讓她離開,要真應了他們的猜測,那他豈不是要被哥哥們分尸嗎?
想著被哥哥們教訓的場面,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大斌哥。」她再接再厲。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明顯比上次剛回來時要快樂許多,算了,他豁出去了,只要她快樂,那就由著她吧。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是他的底線。
「好啊。」她爽快的答應。
這個時候,不要說是一個條件,就是成千上萬個她都不會拒絕。
「和我保持聯絡,而且必須每個月至少和我見一次面,否則我就會告訴哥哥們。」
保持聯絡她倒是可以接受,但一個月至少要見一次面,這個似乎有點難。
那個大冰塊那麼霸道,要是給他知道還不暴跳如雷啊,而且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果你不答應,那現在你就必須跟我回去。」
夏天咬一咬牙,「好,我答應你。」
先答應著吧,反正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嚇了一大跳,天啊,怎麼才坐了個車就花去一個半小時啊?慘了,慘了,這下肯定給他罵死。
「怎麼了?」吳斌見她臉色不對,關心的問道。
「沒……沒……沒有,我要走了。」
「不陪大斌哥說說話再走嗎?」
「不了,下次見面再說吧。」她一臉匆忙。
「我看你是在趕時間吧?我送你。」
夏天看了一下時間,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好。」
滴滴滴………………,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顫了一下,迅速按了接听鍵放到耳邊。
「你去哪里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手機里就傳來凌彥風暴怒的聲音。
「我……我……我……我馬上就回去。」她戰戰兢兢的回答。
「不用回醫院了,直接去機場,我們在那里等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放松的呼出一口氣,對緊盯著自己的吳斌說,「走吧。」
吳斌很想問她是怎麼回事,但看到她故意閃避的表情,還是沒有問出口。
機場內,凌彥風一行坐在貴賓候機室,不停的看著腕表上面的時間,不間斷的看著窗外,眉頭攏成一座小山。
該死的,真不該答應她讓她出去?他在心里後悔。
「別急,我想她現在肯定在來這里的路上。」
涂銳祥的手搭上他的肩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凌彥風輕輕點頭,「希望是這樣。」
他不確定的語氣和表情讓涂銳祥感到好笑,他懷疑這真是自己認識的凌彥風,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事情的他,從不把女人當回事的他,既然會害怕一個迷糊的小女人離他而去。
這說出去,大概沒有人會相信吧,而且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絕對不會相信。
一旁的凌正祥偷偷打量著失神看著窗外的愛孫,蒼老的臉上蕩開一抹捉模不透的笑容。
「別看了,反正我們不趕這一點時間,直升機隨時都可以飛嘛。」凌正祥輕聲說道,「如果真不放心的話,那就再給她打個電話吧。」
對啊,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怎麼忘記打電話給她了呢。
凌彥風恍然大悟的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將手機貼在耳邊,視線再次飄到窗外。
頓時俊臉變色,手機緩緩從手中滑落,眼底在瞬間蒙上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