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凌彥風和夏天緊挨著坐在一起,但兩人都一臉怒氣的扳著臉。
夏天透過窗玻璃看著外面飛閃而過的雲層,眼眶里蓄滿了淚花。
凌彥風剛才的嘲諷在她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慢慢的在她腦海里和當年對母親指指點點的一幕重疊在一起丫。
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小小的拳頭緊緊握起媲。
不要,他絕對不要步入母親的後塵。
情續激動不已,身子繃得緊緊的,連腳指頭都繃緊起來。
凌彥風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異狀,將視線從不知名的地方轉到她身上。
不能看到她的正面,只能看到他半個側臉和半個後腦勺,但她激烈起伏的胸口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輕輕動了一子,不小心撞到她的手,看到鮮紅的血從她指縫間滲出。
疼痛的感覺漫遍整個身體,大掌將她小小的拳頭包裹在其中。
夏天輕輕掙扎了一下,但力道顯然敵不過她,所以只好任由他握著,不過被他這樣握著,她激動的情緒反倒平靜了不少。
凌彥風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扳開,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掌心,心抽疼不已。
「你到底干嗎?你是有自虐癥嗎?」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都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指甲都將掌心刺破到流血,她感覺不到痛嗎?
「銳祥,快點叫秦醫生過來。」
他朝和凌正祥、方婕坐在另一處的涂銳祥大喊。
涂銳祥和凌正祥跑過來擔心的問,「怎麼了?」
這會兒又是出什麼問題了?凌正祥的眉頭緊緊皺起,歲月在臉上的爬紋也越發明顯。
看到夏天滿手心的鮮紅,他也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丫頭不會是想不開吧?
招來隨行的家庭醫生,「秦醫生,你快點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醫生檢查了一下,「沒事,只是被指甲刺破了而已,我現在幫她包扎一下。」他輕聲說道。
凌彥風將她的頭摟靠在胸前,握住她的手腕,方便秦醫生包扎。
消炎的藥水涂擦在掌心上,鑽心的刺痛讓夏天的手不停抽搐,她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揪疼著他的心。
向來怕痛的夏天,除了秀眉緊皺以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心里過往回憶的傷痛遠在掌心疼痛之上。
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兩只手全部包扎好。
執起她兩只包得向包子的手放到眼前,心疼得無以復加,溫熱濕潤的唇瓣,輕輕吻過她每一根手指頭。
被電擊般的酥麻由指尖流到心尖,整個人都被指尖不斷注入的電流沖擊著。
用力抽回手放到雙膝上,視線再次轉到窗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在眼前穿梭的雲層,輕輕飄飄,無處安定。
手中一空,心也跟著變得空虛,把身子更加向她挪近。
伸手將她緊緊的摟進懷里,「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強忍住怒氣,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問道。
夏天毫無反應,整個人呆呆得看著窗外,仿佛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她,與她無關一般。
「丫頭,你到底怎麼了?你可別嚇凌爺爺啊?凌爺爺的年紀大了,可經不住這等驚嚇。」
她呆呆的表情嚇壞的不只是凌彥風,還有其他所有的人,當然不包括方婕。
夏天這才轉頭看向他,輕抿了一下嘴巴,揚起一個淺淺的微笑。
「凌爺爺請放心,我沒事。」
「你們都給我回去你們自己的位置。」凌彥風對他們大吼。
她可以對任何人報以燦爛的微笑,唯獨對他不能。
氣死他了,他現在不禁要開始懷疑,他在她心目中到底佔了什麼樣的地位。
不相干的人只好模模鼻子離開,留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是在干嗎啊?」
對她,除了無奈,他是連氣也生不起來。
「哼。」她朝他冷哼一聲,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一股怒火從腳底心竄起,伸長手臂將她再次抱進懷里。
「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和我有任何距離。」
既然放不下她,生不起她的氣,那他就把她綁在自己身邊,將他身邊的男人一一鏟除。
至于那個明星,他自有辦法,冷酷唇角劃起一抹冷笑。
「不用你警告,我知道,是我把你的腿害成這樣子的,所以你要我做什麼我就會答應你,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輕視我,看不起我。」
她向她綻放出笑容,只是那笑容里的淒美揪疼了他的心。
她什麼時候這麼乖巧柔順過?
還有,他什麼時候輕視過她,什麼時候看不起她了?她對他來說,她是個寶,一個無價之寶,是他唯一一個下定決心要捧在手心里疼寵一輩子的人。
用手指梳理著她黑亮的長發,指間的柔軟讓他安心不少。
將臉貼靠在她細女敕的脖子上輕輕的磨蹭,細細的摩挲。
「寶貝,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細細的呢喃在她的耳邊輕響,剛才受傷的心稍微得到了些安撫。
她放松緊繃的心情任由自己靠在他寬闊溫暖的胸前,她喜歡這樣靠著他,喜歡他的長臂緊緊環繞著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密實,很安全,而且很甜蜜,很幸福。
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任憑思緒飛揚,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就由他胸前傳開。
凌彥風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她天使般的睡顏讓他的心如花般盛開。
寶貝,你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更加惹人憐愛,手指輕輕在他的臉上滑動,由額際到臉頰,再是那性/感粉女敕的唇瓣。
「傻丫頭,你可睡得踏實了,把我當枕頭。」
把她的頭在自己懷里調了個舒服的姿勢,把頭和她的靠在一起放松的閉上眼楮,臉上揚起幸福的微笑。
坐在遠處的凌正祥、涂銳祥和秦醫生也跟著笑開了。
只有方婕一人扳著臉,露出怨婦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