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里面的人終于打開了房門。
寧曉才發現,感情不是小子,而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好吧,現在說說,小姑娘,你想干什麼?」
那人一瞪眼︰「我已經十七了,才不是小姑娘。」
寧曉看著她,明智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好吧,十七歲的小姑娘,你想干什麼?」
「我要跟著你,闖蕩武林。」
寧曉眉頭跳了跳,斷然拒絕︰「你我素不相識,我可以給你銀子,為你找一處安身之處,但我絕不會給自己填上累贅。」
「我不是累贅!」那人大聲強調,「我叫雲翹,而且,我會武功,絕對不是累贅。」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我要你幫我救一個人,那個人只有你能救。」
寧曉盯著雲翹黑亮的眼眸看了許久,點了點頭︰「好。」
她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只要干干脆脆的說出來,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會拒絕。
「你真的答應幫我救人?」此刻對面的女子反倒遲疑了起來,「我沒錢沒勢,也沒什麼高深的武功,你真的肯幫我?」
寧曉挑了挑眉︰「不需要就算了。」
「不行!」雲翹立刻伸手拉住了寧曉,又瞪起了眼楮,「既然已經說好要幫我,就不準反悔!」
兩人客棧中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出發向著那個女子所說的地方出發。
「寧姐姐,里面好像有打斗的聲音。」雲翹讓身下的馬匹停下了腳步,有些好奇的朝樹林內看去。
寧曉也勒住了韁繩,側耳傾听了一番,翻身下馬,沖著雲翹道︰「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待著,小心一些。」
雲翹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只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寧曉握緊手中的劍,放輕腳步的聲音,時不時撥開擋在面前的樹枝,耳邊,打斗的聲音也愈發清晰了。
四五個黑衣人正圍著一個白衣人痛下殺手,而那個白衣人卻已經是在苦苦支撐了。
在戰場的邊上,卻有一個紅色人影擺動著折扇悠然站在一邊。
寧曉遲疑了一番,卻忽然听見耳邊一聲大喝︰「好啊,敢以多欺少!」另一道身影從寧曉的眼前閃過撲了過去。
情急之下,寧曉也顧不得太多,隨手撕下一塊衣角蒙在了臉上,拔出劍就跳了出去。
先是「鏘鏘」幾聲將那幾位黑衣人震開,接著一手一個人,寧曉拉著白衣人和雲翹飛速的向著樹林外面掠去。
身著紅衣的楚玉一收折扇,冷冷一笑︰「敢從我的手下搶人,膽子倒是不小。」
身後是楚玉愈發接近的身形,寧曉深吸口氣將白衣男子和雲翹推向遠處,沉聲道︰「快走!」同時另一邊回身擋住了楚玉手中彈出匕首的折扇。
面對面,楚玉的折扇不斷逼近,寧曉的身子急速後退,看著蕭潛的眼眸卻是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瞼。
「你……」楚玉忽然出聲,眼眸有些怔然的看著寧曉。
寧曉被驚醒,揮劍打開楚玉的折扇,腳尖一點旁邊的樹木,身子掠向另一側,立在了樹干之上。
楚玉也停下了腳步,站在樹下,抬頭看著寧曉,臉上已經滿是冷漠之色。
「我似乎說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寧曉點了點頭,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楚玉直直的看著寧曉離開的方向良久,忽然舉起折扇狠狠劃過自己的廣袖,袖口一分為二。
等到寧曉到外面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雲翹的身影,那個白衣男子也不見蹤影。
寧曉皺起眉頭,卻听見另一邊遠遠傳來馬匹奔跑的聲音,雲翹的聲音遠遠傳來︰「寧姐姐,這里~~」
馬匹嘶鳴一聲,在寧曉的面前停下了腳步,寧曉翻身上馬,坐在雲翹的背後,看都沒有看樹林一眼,騎著馬離開。
雲翹一直帶著寧曉到了一顆十分粗壯的樹木前才停下,隨後立刻翻身下馬︰「寧姐姐,你快來看看,這個人好像傷得很重。」
寧曉也下馬走了過去,躺在樹下的人身上布滿了傷口,雖然已經差不多止住了血,臉色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引起的蒼白。
思考了半晌,寧曉只能先將身上的傷藥拿出來給那人敷了傷口,但是這終究只是杯水車薪,若是沒有大夫的救治,這個人堅持不了多久。
「雲翹,把他扶上馬,趕到之前的那個城鎮,快些一盞茶的時間也就夠了。」
雲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幫著寧曉把人扶上了馬,隨後上馬緊緊的跟在寧曉的身後。
雖然過程多有曲折,幸好有驚無險,那人的性命被救了回來,此刻正躺在寧曉的面前,昏迷的人事不知。
雲翹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研究著躺在床榻上的人︰「看這人,劍眉星目,倒也不像是什麼壞人。身上的衣物雖然做工簡單,布料卻是極為不凡。哎,到底什麼來頭呀,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寧曉瞥了她一眼︰「何苦煩惱,等他醒過來,自然就有答案了。」
雲翹沒有理會寧曉的話,仍舊在一邊念念叨叨。
轉眼已經是晚上,寧曉正昏昏欲睡,就听見雲翹驟然響起的聲音︰「他醒了,他醒了。」
此刻床榻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楮,有些茫然的看著寧曉和雲翹,許久才坐起身,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困難的對著寧曉一拱手道︰「在下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你是誰?怎麼會被魔教的人圍殺?」
那人眼中露出幾分痛苦之色︰「在下同幾位朋友正在趕路,這些人便不由分說的圍殺我們。就在下一人僥幸逃了出來,大哥和三弟都…都被他們抓了去。」
雲翹皺起了眉頭︰「我可沒听說魔教在江湖上已經囂張到這麼明目張膽的地步了,你該不會隱瞞些什麼吧?」
白衣男子苦笑一聲︰「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本該隨侍姑娘身邊,听候差遣。但是在下的大哥和三弟還在魔教之人的手中,大恩大德在下只能日後相報了。」說著,那人拖著受傷的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