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用力拔掉蓋子,將瓶子炫耀般地往安雅面前推了推,猖狂地笑道︰「知道這個是什麼麼?」
「這……這是什麼東西?」
心中的不安無止境擴大,許安雅忍著全身的鈍痛下意識地向床角退去丫。
「呵,可以把你打入地獄的東西!」
話音一落,琳達舉著瓶子就要向安雅潑去,安雅突然哪來的力氣咬牙撐著了她的手腕。當目光無意掃過瓶子標簽上的「硫酸」二字,驚詫地瞪大了眼楮︰「琳達,你……你瘋了……媲」
「對,我瘋了!被冷俊彥逼瘋了!你要怪就怪他,如果他不是為了替你報仇而將我逼成ji-nv,我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邊說著,琳達手中的瓶子又朝著她的方向一壓,許安雅卻強忍著疼痛,硬生生地頂住了她的壓力,心中飄過一絲疑惑︰「什麼報仇?冷俊彥怎麼可能替我報仇!」
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但是那個男人……可能麼?而且她和琳達有什麼仇?
「你難道不知道麼,那天在冷氏商場附近的那兩個小混混,是我安排的。冷俊彥為了幫你出氣,清洗了那一帶的黑道勢力,外加把我逼成了站街女!」
「怎麼會這樣……」許安雅懷疑之色更重。那個男人巴不得她死,為什麼要為她動那麼大的干戈!
乘安雅走神之際,琳達將瓶子又是一推,向她壓去幾分,一小滴液體隨之漾出來,沾到了安雅的手上。
手背立刻呈現出一點焦黃色,肌膚隨之燃起一股燎燒的疼痛,安雅如針扎般地收回了手,「好痛!」
「游戲該結束了!」
看到安雅露出疼痛的表情,琳達心中劃過莫名的快感,站定身就要重新把那瓶藥潑過去,卻在這千鈞一發之刻,縮在窗簾旁的蝴蝶犬突然「汪」一聲敏捷躍起,重新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琳達一個猝防不及,身體向後跌了去,手中的瓶子隨著慣性向後劃出一個弧度,迎著琳達的面倒下。
「咚——」
「啊——」
一個沉悶的重物落體聲在肅殺的空氣炸開之後,一個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安雅全身一顫,挺起上身僵直脖子,只見瓶子摔在地上破裂成碎片,硫酸也潑灑了一地。而跌坐在地的琳達的一只正好按在其中,有一股淡淡的焦味迅速彌漫開來。
琳達趕忙將手一抽,看著被燒毀的手,漂亮的臉蛋瞬間扭曲成一團,恨恨地看著許安雅︰「你這個jian人!」
說完,騰挪出完好的手將病床上的被單一抽,沾染起滿地的硫酸就要向安雅蓋過去。
安雅打了冷顫要向床下跑去,可是全身得疼痛驟然一襲來,腳一扭,重新跌回了床,眼見著要蓋上那床被單,腰部卻被人敏捷一摟,避開它,撞進了一個散發著惑人古龍香水的胸膛。
猛然一抬頭,何時出現的冷俊彥正淡漠地看著地下的琳達,漂亮的眸子凝結成霜,完美的唇線抿成一條線。
一股暖流劃過心底,許安雅忍住恐懼用力環住了他的腰身,淚水像斷了線地珍珠般滑落。
她知道他恨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可是此刻,如果不依靠他,她怕自己會死掉,真得會死掉!
冷俊彥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輕柔地拍一拍安雅的頭,將她按進胸膛,目光卻如一把利劍一樣冷視琳達,又掃過她焦黃的左手,面上飄過一絲厭惡︰「我們找你很久了,沒想到你來這里興風作浪來了,嗯?」
琳達心中頓時襲來龐大的恐懼,混著手中燎稍般的劇痛,她的眸底騰起一絲猩紅色︰「對!誰叫你這樣對我,誰叫你對我趕盡殺絕,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心!」
「心?」冷俊彥冷魅如魔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心是什麼東西,值多少錢?!你們這些女人需要這東西麼?」
听到這話,安雅在冷俊彥的懷里狠狠打了個冷噤,心底劃過一絲疼痛。
「你是個惡魔!不,你比惡魔還不如!」琳達聲嘶力竭地控訴道。
「你跟了我一年,還不知道我的脾氣麼?女人,就是不要妄想太多……」
丟下一絲嘲諷,冷俊彥將安雅再往懷里摟了摟,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這種女人,殺她,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女人,就是不要妄想太多……
安雅腦海中反復盤旋著這句話,苦笑,果然是惡魔……
感覺到安雅的異樣,冷俊彥低下頭,當看到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膚色又是蒼白一片,眉頭倏然一緊,冷峻到︰「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沒有……」安雅縮了縮脖子,轉念響起琳達說的話,心中飄過一絲不可置信,這樣冷血的人,真得會為了自己而做出那樣的事情麼?
「女人,听著,想做冷俊彥的女人就要好好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
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冷俊彥加快了步伐,他漂亮的眸底跳動著安雅從未有過的堅韌,仿若是從腥風血雨中洗練出來一般。此刻的他,帶著無法觸模的尊貴與威嚴,卻讓人更加沉淪。
安雅的心跳再一次不自覺加快。
……
「我……們……要去哪里?」看到陰沉著一張臉的冷俊彥把跑車毫不客氣地調上120碼,安雅顫抖地握住安全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