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彥好半晌才從這個駭人的消息里回過神,心中劃過前所未有的恐懼,執著話筒的手莫名瑟瑟發抖。
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許安雅真的不是許家親生的,他要拿什麼態度去面對安雅,面對曾經對她說過的殘忍的話和對她做出過的發指的事情!
但是等等,即使許安雅不是許家親生的,也不能代表他小時候沒有打過自己丫!
可是這樣一個從小被人欺負到大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盛氣凌人的氣勢去欺負當時孱弱的自己媲!
倒是那個許雅靜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天,不會真的錯了吧!
「冷先生,您不要激動,安雅確實不是我們許家親生的。她是六歲的時候隨她母親一起嫁入我們許家嘟嘟嘟——」
再也沒有耐心听許季萌重復著相同駭人的話,冷俊彥將手機一掛,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飛快地往電梯沖去。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要立刻見到她!
這該死女人,為什麼要隱瞞這麼大的事情!
這混蛋女人,為什麼不跟他說出實話!
這笨蛋女人,為什麼要為許家忍受那麼多!
難道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會讓冷俊彥後悔得想自殺麼!
你這個白痴小女人是不是存心讓我不得好過!
驚濤駭浪在胸臆涌動,冷俊彥用力抹了抹臉,發現自己面龐何時已冰涼一片。
居然為她流淚了!就是當時張曼跳下車決絕離自己而去時,他都不曾有這樣的表情,居然會為了該死的她而流淚!
可是這個小女人怎能不讓人震撼!默默忍受著自己毫無節制的摧殘,含淚隱忍著自己無止盡的羞辱,卻還勇敢地站在原地大聲地說喜歡自己!
這二十五年來,他冷俊彥何嘗見過這樣頑強的女人!這樣用力隱忍、努力去愛的女人!
許安雅,你贏了!你徹底贏了!
冷俊彥越想,越歸心似箭,狂奔向低下車庫,引得眾人無不對他側目。一向淡定從容的社長怎麼會這樣的驚慌失措!
可是冷俊彥顧不了那麼多,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許安雅!許安雅!許安雅!
發動引擎 出車庫,進入大道,才可惡地發現,馬路上塞了長長的一排車,似乎要將她和他隔在這個陌生城市的兩頭、這個世界的兩頭!
不,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冷俊彥!沒有人!
毫不猶豫地摔開車門,冷俊彥跑上人行道飛快地狂奔起來,出眾的外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而在不遠處的車道上,一輛白色的加長版林肯車里,許安雅正呆坐在座位上,眼眸中是一片假裝的堅強!
才離開他一會,她就很想他!
是痛是恨,都想他!
原來她已經沒出息到這個地步!
「安雅,別擔心,我會幫你找一個沒有人打攪的地方讓你好好休養。」
看到安雅自從坐上車之後就一直恍神,夏侯謹坐到她身邊,將她寵溺地摟進了懷里,嘴角彎起深不可測地笑︰冷俊彥,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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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台北市,南宮府邸。
歐式風格的塔樓上,皇家的盾牌族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南宮玥看見自己的女乃女乃一臉死氣沉沉得躺在太陽底下,一句話也不肯說,腦海里吊著一根神經。看來女乃女乃又在想二叔了!
「玥,你二叔找得怎麼樣?」果不其然,許久之後,南宮老太太才蠕動了一下蒼老地身子,問道。
她的二兒子南宮瑞一直是心頭的病。二十二年前,因為他喜歡上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窮女孩,被她趕出了南宮家族。可沒想到,他脾氣也倔,趕出去之後就不再跟她聯系了。
現在人老了,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就越發想念起那個二兒子來了。
「女乃女乃,二叔找到了。」看到女乃女乃憂愁的表情,南宮玥遲疑了一下,然後斷斷續續說道,「二叔于六年前病死了!」
「什麼,你二叔病死了!」無疑于天晴一個霹靂,南宮老太太只覺得眼前炸開一朵朵白花,布滿褶皺的臉上瞬間老淚縱橫。
看來,真的不能祈求兒子原諒來!看來只能到地府跟他道歉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她還將就那些個門第觀念,她不該把他趕出南宮家,不該讓他在外面受病痛的折磨!
「女乃女乃,您別傷心,我剛查到,二叔留下了一個女兒,我們正在派人找。」
看到女乃女乃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不暢,南宮玥連忙扶起她,按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二叔了,為什麼還要花那麼長時間找你表妹,難道她們不在一起!」
听到自己還有外孫女,南宮老太太連忙顫抖地拉住南宮玥的臂膀,迫切問道。
「女乃女乃,我們找到的那個所謂的二叔的女兒,我們驗過DNA,她的血液里根本沒有南宮家族的基因。」
「什麼,你二叔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居然不是她親生的!」南宮老太太直覺得頭暈目眩,如果自己在兒子身邊根本不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情,根本不會!
「對,後來追溯到醫院,有護士回憶有人將表妹抱錯了,我們正在查那戶人家!」
南宮玥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那個沒見過面的二表妹命運可真悲,居然在醫院被人掉包了,即使南宮家的勢力再大,也要花時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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