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叫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這個人,你沒听到嘛,如果不是他,爸爸根本就不會死!」
張曼迅速奪過媽媽手中的紙,奮力地撕扯成無數碎片,然後聲嘶力竭地回喉道,漂亮的丹鳳眼氤氳起一層淚霧丫。
只要一提到這個男人,她就覺得這些年歷練出來的堅強在頃刻間被擊潰,所有的不堪的記憶如罌粟一般蠶食自己的隱忍。
三年前,冷氏運輸的軍火艦艇在太平洋上遇到海盜,作為他手下的爸爸為了冷氏所有的人抱著炸彈與海盜同歸于盡,而身在當場且身為老大的冷俊彥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看著爸爸去送死。
這個事實幾乎將她愛他二十多年的心在頃刻間打碎。她跟他從小玩到大,看過他的鐵面無私、冷血無情、嗜血殘忍,可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在身為冷氏二把手的爸爸身上媲。
爸爸從他小時候就跟著他、保護他呀,而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妻子呀,在場那麼多人,為什麼他不可以自私一點、徇私一點,偏偏讓爸爸去這種事情。
她永遠不會原諒冷俊彥!
永遠不會見他!
想到這,張曼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揉了揉摔痛的腰,深深吸一口氣大步朝一處酒吧走去。她現在在一個酒吧跳艷-舞,收入不錯,而且老板也仗義,只要她不願意陪客人,他不會勉強她。而且在那里,她可以躲過冷俊彥手下人的追蹤。
因為那里不需要真實姓名,不需要真實容貌,她可以再厚重的化妝品遮蓋下任意將自己化成各種不同模樣。
不過,這幾年為了躲避他,她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搬一次家,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換一份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盡頭!她真得好疲倦,心和身都好疲倦!
因為她現在不但要躲避冷俊彥的追擊,還要看管嗜賭成癮,還要為她償還一大堆的賭債,她快要到極限了!
「張曼。」
看到女兒愛理不理的樣子,張曼媽媽連忙跑上去,攥住虛月兌的她,強硬道,「你這樣賺錢要賺到什麼時候啊,到時候恐怕你錢還沒還完,我就被他們分尸。要不,你把今天賺來的錢給我,我去賭場踫踫運氣,要不,我就去告訴冷俊彥,你在哪里!」
「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听到糊涂的老媽居然這樣威脅自己,張曼立刻瞪眼楮,厲聲地吼她。
每到媽媽賭癮發作的時候,總是這樣威脅自己,害得自己進退兩難!
她有時候真的有一種沖動,丟下這個一把年紀還不懂事的媽媽不管了!
「張曼,你別嘴硬了,媽看得出你喜歡冷俊彥,要不然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帶著他送給你的訂婚戒指!」
說道著,張曼媽媽大步繞到她跟前,一把執起她的手,看著她那顆閃亮的鑽石戒指,「如果你心里沒有它,那你把它給媽,媽幫你賣掉!」
「媽,你夠了!」
一個忍到極限的吼叫聲落,張曼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在嗡嗡作響。
她現在只想著湊錢,不要挑戰她的極限了!
「好,好,好。」
看到自己的財神爺發飆了,張曼媽媽立刻軟下語氣。眸中卻閃著一簇不甘心,她怎麼生了一個這麼傻的女人,放著好好的冷太太不當,偏要在這社會最底層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行,為了還那些債,為了讓自己下輩子安穩點,她一定要找機會把女兒的消息告訴冷俊彥!
……
下午的台北機場,一縷斜陽照射進巨大的落地式玻璃,將本來就擁堵的出口處照得人影晃動、人頭攢動。而這些人手中拿著各色話筒、錄音筆、攝像機等采訪工具,一臉焦急地望著里面。
就在此時,一群身穿名貴西裝的男人們從出口大步走了出來,威嚴的氣魄、冷肅的氣勢讓旁人無不紛紛避退讓行。
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冷氏財團當家冷俊彥,他俊臉上依然掛著平靜從容的微笑,雙眸中依然綻射著勾魂奪魄的光芒。只是他此時正夾緊著眉宇,一臉不爽的模樣,引得周遭的人下意識地退離他幾步,以免被他可怕的台風眼掃到。
「許安雅,限你1秒內立刻回到我身邊!」
果不其然,當他在警戒線外看到一群的記者拿起攝像機 作響,冷俊彥終于怒不可遏地喉道。他就想不通了,自己就這麼丟她的臉,導致他們行走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距離總是越拉越大!
「好。」
像一只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身後許安雅听到冷俊彥發脾氣了,身子一顫,立刻繞過前面恭敬讓開的一群人,小跑到他身邊,然後尷尬地笑。
這個男人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她不要再挑戰他的極限了!
不過這段時間真正跟他在一起和平共處以後才知道,他是多麼出名耀眼的一個人。而就因為他太出名了,害得他們在東京的約會泡湯了好幾次,甚至害得她莫名其妙地遭女人打擊報復。
如果可以的話,在公共場合,她真得想離他有多遠就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