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頓時嘩然,目光飄過擁吻在一起的一對,迅速地看向許安雅,臉上是不言而喻地激動與興奮︰現在是什麼情況!冷俊彥當著自己老婆的面親另一個女人,難道報紙說她們相親相愛是假象?!其實她們各自都在外面有外遇?!
不過冷俊彥現在很過分,怎麼說,她都是他明里的老婆,這樣親另外一個女人不是當面羞辱她麼?丫!
安雅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頭頂劃過一個晴天霹靂,腦際嗡嗡作響,跳動的心髒被狠然撕裂成碎片,血流汩汩。
瘋狂的疼痛如同暴烈的風雨飛快席卷過全身,炸裂成扎人的刀片刺入肌膚骨血!
痛,好痛,痛得喘不過氣…媲…
她想過有一天張曼歸來時,自己要面對的疼到極致的心情,可是從來不知道原來可以痛得這樣生不如死。
忘了呼吸,忘了哭泣,安雅只是像一尊木頭靜靜地站在那里,放空著漂亮的雙瞳,望著他們激烈擁吻在一起的情景。
而張曼只是劇烈地掙扎,像抓住理智的浮木努力地掙扎,想擺月兌開這個霸道的男人,她痛恨的男人,可是那熟悉到無以復加的誘-惑氣息正一步攻陷她薄弱的抵御、回擊著她無力的反抗。
終于,眼角劃過一絲不經然的淚水,將她所有偽裝起來的狠絕擊倒。
她劇烈的掙扎終于轉變成無力地捶打,一拳拳落在他健碩的胸膛︰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不知道我愛你愛得很痛苦!
而此時的冷俊彥眸子里亦是驚濤駭浪,他居然吻張曼的時候,想起了許安雅。
和張曼激烈的吻不同,安雅的吻柔柔軟軟,如同好聞的溺香,很容易在潛移默化中拖著他的心飛快沉淪。
對了,那小女人還在這里麼?是不是走了?
應該走了吧,否則怎麼會那麼安靜?
等等,如果她沒走,這一幕讓她看到會怎麼想……
臉上閃過一絲如做錯了事一般的慌亂,冷俊彥迅速抽回理智掃向周遭,當看到身後的安雅正攥著小拳死死地看著他,單薄的身軀在空氣微微瑟縮,精致的小臉蒼白得如同灰蠟,心中閃過如針扎般尖細的痛。
「安雅……」冷俊彥情不自禁向她邁去了一步。她那被人遺棄的模樣讓自己下意識地想去擁抱她。
看到他走來,安雅如避蛇蠍一般連連連向後退去幾步,僵化的臉沒有一絲動容。
干什麼,這個男人這時候來理她干嘛?他知不知道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這時候來理她是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她說,她喜歡的是張曼,許安雅你可以滾了!
非要這樣當眾羞辱她才能顯示他對張曼有多愛!
非要這樣當眾將她自尊剝下才能顯示他對她許安雅有多不在乎!
她剛剛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喜歡的是自己啊!
「媽,我們走!」
冷靜下來的張曼看到許安雅和冷俊彥對峙的目光中流竄著一股異樣的情愫,心中劃過一絲龐大的苦澀與傷痛,繼續拉起齊蓮的手要離開!
冷俊彥喜歡誰關她什麼事!
他最好永遠都不要喜歡她了,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那麼痛苦了!
可是冷俊彥這個混蛋明明說過不是要報答她一輩子喜歡她一輩子的麼,為什麼那麼快就喜歡上另外一個女人了!
「張曼,你給我站住!」
听到張曼決絕的話,冷俊彥立刻折過身,拉住了她的手。她還想逃麼!她以為這樣相遇之後,她還逃得掉!
「冷俊彥,你給我放手!」
心中洶涌著一股龐大的恐懼,張曼再次激烈地摔開他的手,可是他厚實的掌如同鐵鉗一般,任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心中一急一傷,突然奮力地撕扯著他的衣服,狠絕地抵抗起來︰「你干嘛拉著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矛盾!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跟你三年前就沒有任何關系了!而且你不是結婚了嗎!拉著我干嗎!你拉著我能給我什麼!」
是的,她不是聾子瞎子,報紙每天都大篇幅的刊登著他的正事閑事,她早已知道他三個月前結了婚,剛開始她甚至有點自我慶幸終于可以擺月兌他了,可是在這一刻,看到他對著另外一個女人流露出曾經對自己才有的愛意,她莫名的惶恐、莫名的心驚膽顫!
她不得不承認,哪怕恨了他三年,可是對他的愛確實有增無減!
也是這三年,她自以為是地認為冷俊彥會一直愛著她一直找著她,才讓她昏暗無邊的生活里有這麼一絲絲唯一的小樂趣與小幸福——起碼,過盡千帆的他,愛得始終是自己!
可是這一刻她才明白,一些東西一旦錯過,有些人不是永遠停在原地!
尤其聰明如冷俊彥!
冷俊彥身子一僵,倏然放開了她。
是啊,自己還能給她什麼?難道要跟許安雅離婚重新娶她?
不,他不能這麼做!不可以……
「啪——」
冷俊彥雙手剛落,一個清亮的巴掌聲突然劃過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