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媽媽,我才一個月大,爸爸為什麼要殺死我……
嗚嗚嗚,媽媽,我好想出生長大,好想陪著你保護你……
嗚嗚嗚,媽媽,我好害怕,地府好黑,媽媽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丫…
……
「孩子,我在這里——媲」
安雅倏然彈開眼楮坐起身,想伸手去抓,可是周遭除了灌來冰涼的風空無一物。
怎麼回事?她明明听到有孩子叫自己的?!
對了,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她記得冷俊彥強行侵犯了自己!
她記得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她記得季萌哥哥拄著拐杖沖進去將她扶起!
可是,她不記得孩子怎麼樣了——
心中劃過一股不安,安雅按住肚子倏然抬起頭,當看到張鳳從門口沖了進來,所有的惶恐在瞬間爆發︰「媽,告訴我,孩子怎麼樣了!媽,快點告訴我!」
為什麼孩子在自己的夢中哭得那樣淒厲,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她好害怕!她害怕得要死掉了!
「女兒,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看到自己女兒叫得撕心扯肺,滿臉掛滿淚痕,身體在空氣中劇烈顫抖,張鳳立刻沖上去抱住了她。
這個女兒,居然連懷孕這種大事都不告訴自己!這個傻女兒!到底還忍受了多少事情,忍受了多少苦難!
「媽,孩子在夢中跟我說他在地府好害怕,他到底怎麼樣了,快告訴我!」
安雅在張鳳的懷里掙扎,澄澈的雙眸中開始翻上一抹猩紅。
如果孩子真的出問題,她不要活了!她不想活了!
「女兒,你冷靜點!孩子沒事!孩子真的沒事!」
看到安雅情緒激動,張鳳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回吼道,蒼老的眼角,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而下。
孩子確實沒事,活下來了一個!
在遭受了這樣非人的待遇之後,奇跡般得活下了一個!
「媽,你騙我!既然沒事,你為什麼要哭,既然沒事,你全身為什麼要發抖!」
安雅認真地看著她,頭晃得如同撥浪鼓。她不信,如果孩子沒事,媽媽不該是這種反應,她一定騙自己!
「安雅,你听我講!你冷靜听我講!」
知道自己瞞不過聰明的女兒,張鳳連忙按住安雅的腦袋,用力地幫她擦拭著肆虐的淚水,沉重的聲線開始打顫︰「女兒你一定要冷靜!孩子真的活著,真的活著!但只活下了一個!」
「媽,什麼叫只活下了一個?!」為什麼是「只」,媽的話讓她好害怕!
安雅倏然瞪大眼楮,抓緊張鳳的衣袖,全身開始劇烈顫抖。
「安雅,你平靜听我講,」張鳳緊緊回攥住她的手,似乎要給她活下去的力氣,「你懷得是雙胞胎,有一個胎死月復中,有一個幸運的活了下來。醫生已經將死胎清理出來,安雅!安雅!安雅……」
張鳳還沒將事情地經過說完整,安雅就直接翻進她懷里,再次暈死過去。
孩子真的死了!真得被冷俊彥殺死了!
冷俊彥,我恨你!我真得好恨你!
你為什麼要殘忍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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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
繃緊的空氣中響起一陣凌亂的撕紙聲,西門諾終于看到沉默不語了三個小時的總裁怒火噴發了。
看著他那張如同從修羅地獄里走出來的暴戾堆積的臉,看著他瘋狂的撕扯著以最快速度快遞過來的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看著他暴躁的在辦公室如同一頭困獸般飛快地來回踱步,西門諾此刻真為自己的性命堪憂。
他好怕這個發狂的男人在下一刻會沖上來把自己撕爛,以泄他心中的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真得簽了離婚協議書!不但簽了,還以急件快遞給我!就這麼想離開我麼!就這麼想離開我麼!」
冷俊彥懊惱地揉著太陽穴,雙目在空氣中飛快地穿梭,心中如被柴火燃燒著,「該死的,她以為簽了離婚協議書就可以擺月兌我!她以為快遞過來就可以跟夏侯謹堂堂正正在一起了!休想!她休想!」
將撕爛的紙狠然揉成一團用力擲向窗外,嘴角挽起如殘忍的笑︰「既然不愛我,就選擇恨我吧!從今天起,你許安雅要維護的一切,我都要把它一一摧毀!」
眸中燃著熊烈的火焰,冷俊彥那刀般的眼神重新落回到戰戰兢兢、靜候不語的西門諾身上︰「西門諾,無論你用什麼手段,三天之內,我要許家的人傾家蕩產睡大街!」
既然她曾經那麼忍辱負重的忍受自己,只為保全許家!那麼他就從許家開始毀!
哪里是她的痛處,他就從哪里毀滅!毀到她有一天淚流滿面地跪下來求自己為止!
「是,總裁!」看到冷俊彥那雙已然陷入瘋狂的眸子,西門諾渾身打了寒噤。
……
「爸,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股票一夜之間被冷氏給全盤收購了!」
許諾沖進許延雷的房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睡一個覺醒去公司上班,許氏企業就易主了,這太匪夷所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