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蓮七年前要我調查一個名叫許安雅的女人,到現在錢還沒給,你能還麼?
幾字如同利劍般穿梭過空氣射來,冷俊彥瞳孔急劇一縮,倏然轉眸,立刻捕捉到一個約模三十出頭的男人臉。
長相極其平凡,沒有什麼特征可言。若真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那雙和齊蓮一樣貪婪的目光正望著自己支票本綻射出奇異的光。
齊蓮七年前找人調查許安雅?她想干什麼?
若有所思地看了齊蓮一眼,只見她已如雷劈般怔立在原地,干瘦的身體微微瑟縮,蒼老的臉上泛如灰蠟般的蒼白丫。
心中泛過一陣狐疑,冷俊彥側過身向那個男人走去,突見齊蓮發瘋了般沖到冷俊彥面前張開收手一把攔住了他,顫栗不已的聲線有掩不住的驚恐︰「女婿,他說得是假的,不要相信他,他……是看你出手闊綽,要騙你的錢!」
完了,千萬不能讓冷俊彥知道自己曾經在七年前調查過許安雅,並且用許安雅是許家人威脅她離開冷家。否則,就如女兒說得那樣,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媲!
「齊蓮,你怎麼可以這樣,七年前你知道我幫你查得多辛苦啊!怎麼,你忘了,你還說,只要查出那個女人是許氏企業的女兒,你們母女就可以在冷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莫非你現在發達了,賴賬!」
那個男人立刻撥開人群大步走到齊蓮面前,不依不饒道。真是的,憑什麼其他人都可以領到錢,就他不能領,要知道七年前自己被這個老女人哄得查了好久呢,結果居然連一顆子都沒拿到!
「你這個流氓,你別說了!我不認識你,你快給我滾!」
听到那個男人全盤托出,齊蓮立刻轉過身,舉起拳頭發了瘋般地捶打他。完了,這下事情全完了,冷俊彥肯定全猜出來了,她真該死,不該帶冷俊彥來這種地方的,她真是自挖墳墓活膩了!
「喂,死老太婆,你居然打我!你敢打我!虧我幫你查了那麼多事情,你別忘了,前幾天那疊照片還是我幫你送到南宮大樓去的!」
男人立刻攥住齊蓮的手,惡狠狠道。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無恥,虧他還幫了她那麼多,如果不是冷俊彥在場,他一定拆了她的骨頭。
而冷俊彥只是淡淡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平靜地听著他們的爭吵,眸子中的光芒越來越冰冷,心中一股激流飛速澎湃。
原來如此,原來都是這個老女人設計的,七年前乘他不在的時候設計想趕安雅回家,而將張曼推下樓,恐怕也是想讓自己誤會安雅,好讓安雅離開!
全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錯,才讓安雅背負那麼多離開,才讓媽媽有機會拆散他們,才讓他們兩人抱著七年的遺憾在痛苦與思念中度過!
心中竄過前所未有的波瀾,冷俊彥倏然攥緊拳頭,冷撇向依然跟眾人糾纏在一起的齊蓮,嘴角挽起如惡魔般的弧度,便倏然打開手機撥通一竄號碼。
「總裁——」
一陣畢恭畢敬的聲音飄來。
「三分鐘內到達台北南部貧民區幫我清理掉這里所有的地下賭場。」
語氣停頓片刻,狠厲道,「幫我把齊蓮抓回本家,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要逼出七年前張曼摔樓的真相,她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是。」
「還有給媒體公函,冷俊彥與張曼的婚禮取消,永遠都不會再有!」
「可是……老夫人那邊……」
電話那頭的西門諾擔憂地提醒道。
「冷俊彥做得決定,世界上沒有人能改變!」
說道著,冷俊彥環掃了一下依舊混亂不堪地賭場,瞟了一眼被眾人圍在中間毆打的齊蓮,眸中閃過一絲淡漠大步向門口走去。
「女婿,女婿,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看到冷俊彥離開,齊蓮立刻絕望尖叫起來。
她不要在這里被打死!她不要!有誰來救救她啊!有誰來救救她!
身後瞟著齊蓮撕心裂肺的聲音,冷俊彥卻是絲毫不動容,而雙腳更是加快動作,飛奔進跑車里,發動引擎「嘩——」一聲沖出了貧民區。
他要去找安雅,立刻馬上!
從這一刻起,世界上沒有人能再威脅他!沒有人能阻止他和安雅在一起!
……
繁華的南宮府邸,四月花潮涌動,萬物生機一片。突地,前方大道上,一輛尊貴的勞斯萊斯咯吱一聲停在門口。
「今天玩得開心麼?」
車內,夏侯謹淡淡看著一臉疲憊的安雅問道,漂亮的面靨上閃過一絲心疼。
雖然安雅這次重新主動要求嫁給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卻仍然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知道她在利用自己,不過一點都沒有關系,只要娶到她,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
這次冷家搞出那麼大的內訌,可真是給自己送了一個大便宜。
想到這,夏侯謹嘴角挽起一抹愉悅地弧度,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慢慢靠近依然在發呆的安雅。
「哦,很開心,謝謝夏侯先生!」
安雅立刻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位子外面做去幾分。雖然很感動他對自己的千依百順和無條件的關系,但是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習慣這個男人。
「我們都要成為夫妻了,瞧你緊張成這樣!」
夏侯謹嘴角戲謔地勾了勾,再一彎身,將她的安全帶解開,然後露出無害的笑,「好了,家到了,快點進去吧,開心點。我可不想我三天後娶到的是一位愁眉不展的新娘。」
「哦,好。」安雅立刻歉意地向夏侯謹鞠了個躬,便跳出了車。
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婚期越臨近,她就越想逃離這個男人。
看到他落跑的模樣,夏侯謹無謂地勾了勾唇,便發動引擎離開。
而安雅站在門口,剛想按門鈴,一只健碩的手臂突然將她強硬地往懷里一待,一個蠻橫的吻封住了她想尖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