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在找什麼東西,您說出來,我們幫您找……」
「夫人,對啊,我們來幫您找,您先把頭發梳好,如果再不梳就來不及了!」
「對啊,婚禮三個小時以後就要開始了,如果再不做發型,夏侯先生要生氣了!」
…丫…
窗明幾見的梳妝室里,十幾個拿著梳子、頭飾、發蠟等各種美發工具的造型師焦慮地看著那被稱之為夫人的安雅,心中泛起一陣陣迷惑。
他們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新娘,自從早上醒來之後就鬧個不停,一會不準讓他們幫她化妝,一會不準讓他們幫她弄頭發,一會碎碎念叨著什麼話,一會又無頭無腦地找東西,搞得他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很像一個瘋子呢!
可是,堂堂的夏侯企業的掌權人,台灣出名的豪門當家怎麼可能娶一個瘋子當妻子呢媲?
一定是她們看錯了!
眾人心頭升起相同的疑雲,又飛快地否定掉,打量安雅的目光中泛著一絲難色。
而安雅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話,只是如一縷魂魄一般在偌大的房間內來回踱步,眸色里是一片茫然。
自從她早上醒來之後,就感覺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只要一思考,腦子就痛得厲害,而心髒更是被挖空了一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心中泛起一股巨大的不安,安雅用力按住發脹的太陽穴,無助地蹲,想強迫自己去回憶,卻正在此時,一個「安雅」地焦慮叫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轉而抬眸,看見夏侯謹正崩著臉站在自己跟前,眸中灼動著隱隱的擔憂,心中突然襲來一股如撕裂得痛,另自己喘不過氣。
「安雅,你怎麼了!」
看到安雅臉色發白,白皙的額頭上沁出滴滴汗水,冷俊彥立刻蹲,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心中閃過一絲狐疑︰安雅被用了催眠劑,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反應的。
「謹……我……頭好痛!腦子好亂!」
感覺腦海里跳動著一股鈍痛,安雅再次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無聲地掙扎著。
真得好痛苦啊,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安雅,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心中閃過巨大的不安,冷俊彥倏然拔起身,飛快地奔出梳妝室,向幽暗的走廊深處跑去。
難道那個藥出了什麼問題?
該死,如果南宮安雅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麼問題,他一定要讓那家伙陪葬!
卻不想,剛打個彎,要推進那扇門,卻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身子往後一退,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正渾身抖瑟地拾掇著散落一地的藥品,小小的眼楮正慌張地打量著周遭,當一眼瞄上正對著自己站里的夏侯謹,渾身一顫,跌坐到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他一臉的心虛,夏侯謹心中飛閃過巨大的不安,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厲聲喝道。該死的,難道那個藥真出了什麼問題?
「我……我……沒……沒事……我只是……只是想出去走走!」
直對上夏侯謹那雙燃火的雙眸,藥劑師抖得更加厲害。
「那你這一副要溜的行當是怎麼回事?」
心中的不安與焦慮無限擴大,夏侯謹撤掉那張修養的皮,露出一副想殺人的表情。肯定出什麼事情了,否則這個在自己印象里一向從容的藥劑師不會露出這副模樣。
「我……我……」
「快說!」
見這個家伙依然一副死鴨子嘴硬,夏侯謹目光一凜,修長的手指立刻如鐵鉗般箍住他的下顎。
「好,我說,我說,你放了我……」藥劑師立刻握住他的手顫顫討饒,「夏侯先生,其實您第一次給她用的催眠劑的藥已經到達她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她之所以沒能完全听你的話,是她的內心意識太強大,她愛那個男人愛得太堅定。這次我給她加了劑量之後,她的整個神經系統出現前所未有的紊亂,只怕……只怕……」
想到後果,比對眼前這張如羅剎般的臉,藥劑師的聲線抖瑟得不成調。
「只怕什麼!」
心中猛然一楸,夏侯謹再次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變成神經病,也會變成失憶,啊!」
藥劑師剛說出最後一句話,冷俊彥已提著他的脖子往門口一甩,轉而大步向梳妝室跑去。
怎麼會這樣!
南宮安雅怎麼會變成神經病!變成傻子!會失憶!
他夏侯謹要得絕對不是這種結果!
面上涌上一片火,夏侯謹踹開梳妝台的門。安雅已重新從床上坐起,看到他凶神惡煞地沖進來,立刻驚慌失措地蜷縮起自己的身體,渾身顫抖地看著他。
「安雅,你听我說,我是夏侯謹,你不準忘記我!」
大步走上前,強勢地將安雅往自己懷里一摟,夏侯謹冷硬道。
「我……我……知道……」她知道他是夏侯謹,可是她好像丟了什麼更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你知道,你沒有失憶?」
夏侯謹眸中躍起一簇亮光,重新掰起安雅的頭,期待地看著。
「對,我記得你,記得小尚,記得冷俊彥……」她都記得,但是她不知道哪里發生了錯誤。
「你記得我就好。」將她重新摟進懷里,夏侯謹的心境慢慢平靜,心中劃過一絲豁然。
沒關系,南宮安雅變成什麼樣都沒關系,只要她是自己的女人就夠了!
變傻了?沒關系,變傻了,他夏侯謹也不會讓給冷俊彥。
想到這,厚實的手掌重新按住她茫然的面靨,「安雅,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