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安雅立刻沖上,將小尚一把抱進了懷里。
「媽咪,真得是你麼!媽咪,我以為我在做夢呢……」
一接觸到安雅溫暖的懷抱,全身繃緊的小尚立刻環住了她的腰身,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自從被夏侯謹那個壞叔叔抓了之後,他就天天被他折磨,一會要每日每夜得逼著自己給他媽咪的事情,一會要逼著喊爹地是個壞蛋,更可惡的是,他還會對著自己情緒失控、破口大罵!
嗚,媽咪終于來了!他已經再也見不到她了丫!
「對了,小尚,你的眼楮呢!」突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還沉浸在重逢喜悅當中的安雅一把將小尚拉開,當對上他完好無損、明澈澈的雙眸時,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孩子的眼楮居然沒有事!
等等,那夏侯謹那雙寄來的眼楮是怎麼回事媲?
小尚在電話里說眼楮痛是怎麼回事?
「哦……我的眼楮啊……」小尚立刻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怨氣連天道,「上一次,夏侯叔叔罵我的時候,我想逃,沒想到一下撞到了桌角,眼楮腫了好大,我以為要瞎掉了呢!」
「那麼說,是他騙我的……」安雅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她就知道,這個執著的男人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她就知道……
「媽咪,什麼騙你?」小尚狐疑地眨了眨眼楮。
「好了,沒事了,我們離開吧,你爹地還在等我們呢!」
心中懸著地一顆心放下,蒼白的臉上重新破開一絲溫暖輕松地笑意,安雅拉起小尚的手朝門口走去。
「南宮安雅,你就想這麼走掉?」
安雅剛拐過門口,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冰涼透骨的聲音。心中襲來一股無以名狀的熟悉感,安雅遽然轉過身,當一眼對上兩米遠之處的一把0.2口徑的小型手槍,再移向一臉狠絕又快意的持槍主人時,全身在剎那之間僵住︰「許雅靜?!」為什麼失蹤了七年的許雅靜在這里?為什麼她要拿槍對著自己?
「呵,許安雅……哦,不,你現在應該是南宮安雅……南宮氏的大孫女,冷氏未來的當家主母!」嘴角揚起一抹嘲諷,許雅靜身子往前傾了傾,眸子中跳躍著一簇玩弄獵物的興致,「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雅靜,你說什麼?我們是姐妹,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
安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七年之前,她曾把自己關進暗房,曾經逼自己喝冷俊彥離婚,但是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她怎麼會計較這些!
「夠了!南宮安雅!」許雅靜所有的反骨的細胞卻在剎那間被激起,扣動扳機往她的方向用力一頂,眸子中射出一抹如刀子般的冷銳︰「現在死到臨頭才來跟我攀關系!十七年前把我推下河的時候怎麼不想點手下留情,七年前被冷俊彥逼成站街女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去求情!七年之間我過著水里火里的時候怎麼不想著來救我!現在來跟我稱姐妹,你說說你配麼!」
「雅靜,你說什麼?」安雅搖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怔怔地看著她,想把她的心、她的想法看穿。
她從來沒想到,她的想法原來是這樣的?這樣的不可理喻又悲哀!
十七年前,她難道沒看到是她自己掉下河的麼!七年前,她在一夜之間斷了跟許家所有的聯系,她跟冷俊彥的關系水火不容,她怎麼可能知道這樣的事情?!是的,也許唯一的錯就是這七年來,她沒有用心去找她!可是她知道這七年她躲冷俊彥躲得有多辛苦麼?如果讓她知道一點眉目,她不保證這樣的人不會把事情全盤托出!
「沒有話說了吧!你這個虛偽的女人、你這個心毒的女人,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你應該下地獄!」
說到這,面上涌起一股駭浪般的大火,雅靜將搶一一扳,就要按下,卻在此時,一道黑色的小黑影如同一只離弦的箭般沖向了自己。雅靜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稚女敕又焦慮的聲音遽然想起︰「媽咪,快走!媽咪,我抱住她了,你快點走!」
「小尚!」
看到何時掙月兌開自己手的小尚正直著脖子、紅著臉、死死地抱住許雅靜,安雅只覺得腦子轟一聲炸開。小尚!她的小尚!雅靜千萬不能對小尚下手!
「這……就是你和冷俊彥的孩子?」
雅靜身體滯了滯,又立刻反應過來。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垂眸看向小尚,對上一雙怒火涌動的漂亮鳳眼時,面上飄過一絲如魔鬼般扭曲的妒意︰「長得很漂亮!只是可惜……馬上要死了!」
說完,將手一抽,用力頂上小尚的腦門。
「許雅靜,你住手——!」
恐慌、不安在瞬間沖上腦門,安雅強撐著要倒坍的身體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仿若是拼盡最後一絲孱弱的力氣!
「住手?」雅靜眉一挑,眸中閃過一絲興味,突然從口袋里逃出一把小刀丟給了她,「好啊,只要你從自己的臉上割20塊肉下來,我就放過你和南宮尚!」
「雅靜,你!」
安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想過她很殘忍,但是她沒想過她會這麼殘忍?
「南宮尚,你看清楚了沒有,你媽咪就是這種人,她寧願犧牲親人也不會毀掉自己!」看到安雅踟躕,雅靜嘲諷地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陰霾,「這種女人,就應該下地獄!」
說到這,雅靜將手一提,手槍重新對準安雅,然後扳機用力一扣,而正在這電閃雷敏之際,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安雅的背後縱然躍了過來,緊接著,一聲「砰」響乍現在緊繃的氣氛里面,一股濃稠的血腥味頓然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