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悠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開口說話的司雪陽,揚起的手就那麼停在半空中,在司雪陽警告的眼神中,聞小悠的手在那里僵持顫抖了好久,最後恨恨的收回來,捂著臉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聞金玉蘭見此,這會子哪還顧得上坐在那里哭的像是潑婦的聞小悠,她跟謝涂睿互相對看了一眼,眼底俱是難以掩飾的震驚和緊張。
「你告訴我……冬烈叔……」多情緊緊抓著司雪陽的袖子,已經快要將他襯衣袖子上的扣子給拽了下來。
坐在地上的聞小悠看著多情緊緊抓著司雪陽,一時哭的更凶,可司雪陽剛才的威脅還在,聞小悠思前想後都不敢上前,本是將求救的眼神投向聞金玉蘭和謝涂睿的,可聞金玉蘭和謝涂睿這會子都是蒼白著一張臉站在那里互相看著,根本無暇顧及聞小悠。
司雪陽替多情擦著剛流出來的眼淚,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袖子。
「我知道李阿姨給你打過電話,但是就在那之後,三哥突然好轉了,連醫生都說是奇跡,後來我們一直給你打電話聯系你,可你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三哥告訴我可以來這里找你……果真……被他猜對了。還是三哥最了解你。」
司雪陽最後兩句話帶著一股怪怪的酸味。當初在書房被三哥揍那一頓的時候,他還只是覺得三哥是以長輩的身份來保護多情,可是如今看來,三哥對她……絕不是長輩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冬烈叔真的沒事了?」多情還是無法相信听到的話。這一夜生不如死的折磨,一度讓她連自己的听力都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司雪陽之前見慣了多情的古靈精怪和偽裝,冷不丁看到這樣子毫無防備的她,司雪陽心底有一個地方驀然變得柔軟細膩。
「真的沒事了。放心吧,我帶你去。」他輕聲安慰著多情,這與剛才警告呵斥聞小悠的他天差地別。
司雪陽拉起多情的手就要走,多情卻突然抽回自己的手,眸子閃爍著避開司雪陽的視線。
「我不能去見他!我……」多情如何能忘了無量留下的話,現在看來,無量真的幫她挽救回來了冬烈叔的性命,那麼她要保住冬烈叔,七天之內都不能見他,這對于冬烈叔來說是莫大的折磨,但是她不能告訴他原因,必須狠下心來!
多情看著眼前一臉迷思的司雪陽,再看看坐在地上一臉嫉妒氣憤的聞小悠,心一橫,拉著司雪陽朝別墅門口走去。
司雪陽微征之後任由多情拉著他往外走,這丫頭前一刻還嚷著不能去見三哥,這會子又拉著他去哪里?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多情將司雪陽從別墅拉出來,看到了停在別墅門口的沃爾沃車子,席東烈的司機老李也跟著跑了出來,看到多情拉著司雪陽,老李臉色不由得暗了暗,眼底難掩對席東烈的擔憂。
要是多情小姐喜歡的是司雪陽,那麼自家老板……還有機會嗎?
「你代表我去看冬烈叔吧……告訴他……我一定會去看他的,但不是現在。我七天後去看他。」
多情說完了就要將司雪陽往車子里面塞。司雪陽看了一眼前後轉變如此大的她,不覺挑高了眉梢,試探的看著她,
「之前你為三哥出事哭的那麼傷心,現在怎麼他醒了你反倒不著急了?為什麼一定要等七天?」
「沒有為什麼!我有我的原因!你別問了!」多情轉過臉去不看他,眼底一片冰涼之色。
從現在開始,冬烈叔醒了,她就要遵守自己和無量的約定!她要離冬烈叔遠遠地,還要讓龐彧愛上自己,還要幫無量殺一個人!過了昨晚,她注定是游走于暗夜之中的聞多情了!
為了冬烈叔,她要不擇手段的報復聞金玉蘭和謝涂睿,她要將曾經不可一世的龐彧玩弄于鼓掌之間……從今往後,她的生活將遠離陽光。
多情一步步往回走,將一頭霧水的司雪陽丟在門口。
聞金玉蘭和謝涂睿心虛的跟出來,看到多情走回來了,二人翹首看向多情身後,見司雪陽已經上車走了,聞金玉蘭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推著多情要出門,
「多情丫頭,你不是很想見席東烈嗎?現在他醒了,媽咪陪你一起去看看如何?」
「是啊多情!我們一起去吧!」
多情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旋即搖搖頭,「我不想去,要去你們去吧。我好累……我要進去睡覺。媽咪,今天幫我請假。」
說完了,多情轉身朝別墅里面走去,謝涂睿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聞金玉蘭狠狠地瞪了一眼阻止了。
多情一步步朝別墅走去,路過聞小悠身邊的時候,多情余光冷冷的掃了聞小悠一眼,徑直走過她身邊。
身後很快傳來聞小悠不甘的哭訴聲,
「聞多情!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司雪陽是我的!你搶不去的!」
「小悠!你鬧夠了!起來!」聞金玉蘭也跟在多情身後走了進來,看到聞小悠又在撒潑,聞金玉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呵斥著聞小悠。
如此一來聞小悠更加委屈,狼狽的坐在地上像個潑婦那樣狠狠地瞪著多情上樓的背影。
聞金玉蘭讓跟來的佣人送聞小悠回去。佣人才剛剛送走了聞小悠,聞金玉蘭轉身怒視著謝涂睿,狠狠地瞪著他,如果說聞金玉蘭現在的眼神能殺人的話,謝涂睿早就被她大卸八塊快了。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讓你做了席東烈!你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席東烈竟然還沒死!你覺得席家老爺子會善罷甘休?那可是軍區司令的兒子!!你這個廢物!我們要大禍臨頭了你知道嗎?!」
聞金玉蘭壓低了聲音呵斥著謝涂睿,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要是真的出了事,怎麼做才能將黑鍋全扣在謝涂睿身上,而她卻能獨善其身。
謝涂睿自知自己有錯,只能是一臉諂媚的對聞金玉蘭說著討好的話,
「蘭……你別這麼想,不會有事的。昨晚上的事情做得那麼干淨,不會牽扯身上咱們的。」
謝涂睿雖然這麼說,但自己心底也是有些打鼓的。
聞金玉蘭听他如此說,臉上的憤怒絲毫不減,不覺狠狠地數落著謝涂睿,「你說什麼屁話!你臨走的時候不是被席東烈看到你的背影了嗎?席東烈看人那麼準,他會認不住那是你的背影!你這個廢物!」
聞金玉蘭現在宰了謝涂睿的心思都有。
謝涂睿被聞金玉蘭罵的狗血淋頭,卻是不敢回一句嘴,只能是不住的討好著她,「蘭,真不會有事的!當時我就出現了一會,席東烈倒地的時候我擔心他沒死,正想進去看看,然後就被拉出來了,就那麼不到一秒鐘的功夫,席東烈當時才剛剛睜開眼楮,未必能看清楚……」
「我不管他到底看清楚沒有!總之我們現在麻煩大了!樓上那小賤人最近怪怪的,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小悠又對司雪陽死纏爛打的,你們一個個的簡直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聞金玉蘭恨恨的看著二樓緊閉的窗戶,再過六年她就能徹底掌控聞凱留下來的所有財產了!她隱忍了十八年,如果在這會子功夫功虧一簣,害她一無所有的話!她絕對會毀了所有的人!
謝涂睿見聞金玉蘭將話題轉到了多情和聞小悠身上,心底松了口氣,面上卻還是唯唯諾諾的討好模樣。
「蘭,你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會一個人承擔的,絕對不會連累你和小悠的!你們倆是我的全部!為了你們讓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的!」
謝涂睿跟聞金玉蘭暗中勾搭了好多年,自然明白聞金玉蘭擔心什麼,也清楚她吃哪一套。
謝涂睿才會主動提出來承擔所有的責任,先穩住聞金玉蘭再說。
果真,聞金玉蘭听謝涂睿如此說著,雖然不是百分百的信他,但至少心情好了一點。
「你也別這麼說!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哪能丟下你不管啊!只是現在席東烈還活著,咱們就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陣子都收斂一點。倒是小悠那邊,必須盡快解決了!我看司雪陽根本就是玩她的!」
聞金玉蘭說到這里,眼底不覺閃過一抹算計的狠光。她的確是看好司雪陽,但是小悠卻太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