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悠離開之後,多情將衣櫥下面的抽屜拉開,里面整整切切的放了三件晚禮服。
清一色的水藍色,質地剪裁卻是各有不同。
最左邊那件是今天放學的時候,司雪陽讓司機給川子,讓川子帶給她的。無論是質地面料還是款式,都跟她衣櫥里面那件一模一樣,只不過衣櫥的那件當時被她撕開了下擺,這一件卻是完好無損的。
水藍色的錦緞面料,修身剪裁,大方得體,裙擺卻是朦朧的淺藍色輕紗,錦緞與輕紗結合,三分俏皮七分優雅。
多情不明白司雪陽送這件晚禮服來的意思,是讓她明晚穿上?他搞什麼?當她又是什麼?跟聞小悠一樣將他的話當做聖旨嗎?
多情視線移到中間那件上面,這是席東烈在她放學的時候讓司機送來的,也是今年miumiu的新款,只不過聞小悠那件還能買到,這件世面上根本買不到,就連報章雜志都鮮有照片,但是常年泡在巴黎米蘭的行家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件晚禮服的價值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
清淺水藍色薄呢子的質地,充分考慮到這個季節還略帶幾分清寒,北方的天氣還無法達到南方的春暖花開,一般輕紗或是絲綢質地的晚禮服穿在身上涼颼颼的,不舒服不說,還容易著涼。但是這一件卻完全適合這個季節。薄薄的呢子面料,既可以保暖,同時穿在身上也不似絲綢那樣搖擺不定,輕盈的貼合在身上,可以完美的勾勒出多情縴細卻曼妙的身姿。
不得不說,席東烈的選擇讓多情在看到這件晚禮服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動。
但她如何能穿這件晚禮服呢?
無量說過,她距離席東烈越近,他的危險越大。她已經不能給席東烈任何希望和幻想了,所以這件衣服再怎麼打動她的心,她也不能穿。
最後一件便是聞小悠進來之前,無量剛剛扔下的。
牌子包裝什麼都沒有,隨意的揉成一團扔在她的床上,如果不是無量走之前告訴多情給她明天穿的衣服,多情還以為……是一塊抹布揉在那里。
可是等無量走後,多情抖開那件水藍色的抹胸小禮服,卻是大吃一驚。
也不知道這件晚禮服是什麼質地什麼料子,扔在床上的時候看起來皺皺巴巴的,可一旦到了手上抖開了之後卻是令人驚訝平整輕薄,觸手的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多情忍不住穿在身上在鏡子前面照了照,這件三無產品竟是合身到了完美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這件抹胸荷葉邊小禮服竟然沒有一個接頭縫線的地方,就是一塊完整的布料,可再完整的布料也至少該有一塊拼接的地方,這件衣服上連一個小小的線頭都找不到!
這件衣服給多情的感覺就跟無量這個人一樣,詭異難懂!!
她是肯定不能再穿上次撕開的那件衣服了,冬烈叔明天雖說不會來,但是她穿了什麼衣服他一定會知道,她不能靠近他,俺也不能再給他任何希望。
如此……就剩下司雪陽送來的這件。
她不會欠司雪陽這個人情的,明天一定還給她。
多情將最左邊的晚禮服從抽屜里面抽出來掛了起來,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卻是一夜無眠,天快亮了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個多小時,朦朦朧朧感覺到有人走進她的房間,多情裹著被子繼續睡,起初還以為是無量,可是轉念一想,無量素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若是能被她感覺到,那就不是他了。
思及此,多情瞬間清醒了過來,微眯著眸子看向進來的人。
這一看驚出她一身冷汗!
竟然是謝涂睿?!
這個混蛋這麼早來她的房間干什麼?就不怕被聞金玉蘭或者其他佣人看到?還是說這是聞金玉蘭的主意?讓他來找什麼東西?
多情屏住了呼吸,看到謝涂睿在她的衣櫥前面停留了一下,然後立刻轉過身來看向床上的多情,多情快速閉上眼楮,呼吸均勻的傳出。
謝涂睿狠狠地瞪了一眼睡著的多情,將衣櫥輕輕地拉開,看到里面還是只有那一件撕破的晚禮服時,謝涂睿不覺冷冷一笑,旋即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不放心的停下腳步朝多情這邊多看了幾眼,在確定多情確實睡著了,謝涂睿才一臉冷笑的退出了房間。
隨著房間的門關上,多情一瞬只覺得被子里面自己的身子濕透了一般,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怎麼也不會料到,謝涂睿膽敢跑進她的房間來!他看衣櫥做什麼?是替聞小悠確認的?
多情越想越覺得奇怪!看來今晚的晚宴,算計的絕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謝涂睿和聞小悠也想做出點什麼來打擊她!至于聞金玉蘭,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前陣子鬧出了不少事情,聞金玉蘭絕對不會想要在公司的年會上出現任何的問題影響她的威信。
如此說來,便是謝涂睿和聞小悠這對賤人父女想出來的勾當了!
多情等外面沒有動靜之後好久才起來,她的小心是完全正確的。因為就在這期間,謝涂睿和聞小悠都是突然推門瞅了一眼,而多情一直都是躺在床上閉著眼楮裝睡。
她的房間明明是上鎖的,但是謝涂睿和聞小悠卻拿了佣人那邊收拾房間備用的鑰匙進來,這父女二人今晚必定會針對她采取見不得人的勾當!
多情今晚上可謂步步為營。
裹著被子的單薄身子坐在床上發呆,還在想著剛才詭異奇怪的一幕,這時,一抹黑影卻快速到了床邊,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