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政賢妻 【114】我不能失去你

作者 ︰ 八戒拋繡球

顧逸琛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凌瑾瑜盯著他偉岸的背影,小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鼻尖酸澀,卻硬是倔強地什麼都說不出來。

「夫人,您還是回房休息吧,看得出來,先生他現在真的很生氣,您就讓她先冷靜一下再談好了。」中年管家看著凌瑾瑜雙眼泛紅的委屈模樣,心中一軟,走上前來,輕聲安慰。

「我身體很好,想回公司去。」在這里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她被發現懷孕的幾率越大。

管家伸手攔住她,一臉為難,「夫人,您別為難我一個下人好嗎?剛才少爺也說了,您要是擅自離去,我肯定是要擔責任的,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指望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

凌瑾瑜閉了閉眼,自嘲地苦笑一聲,那個男人一點都沒變,只要是試圖月兌離他掌控的人和事他都會不遺余力地阻止,不擇任何手段。

她無力地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自己則月兌了鞋,雙手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蜷縮在沙發里,一股茫然無措感充斥心頭。

他怎麼能這樣?難不成她真要瞞著他生下別人的孩子?

這對自尊心極強的顧逸琛來說太不公平了,她怎麼能這麼自私?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一旦東窗事發,那對顧逸琛的仕途勢必會產生不小的影響,他在政途上走的並不穩,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最可怕的還是那個猶如定時炸彈一般的裴紓寒,她隨時擔憂著他會將她和面具男的事情透露給顧逸琛,她真的好怕!

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顧逸琛不肯放手,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凌瑾瑜嘆息一聲,眾多問題糾結得她幾乎都要頭痛欲裂。

這個家,她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現在的她妊娠反應比較重,難保不會被朝夕相處的顧逸琛看出端倪。

她拿起桌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呃,瑾瑜,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白琉璃正和顧思遠鬧別扭,劍拔弩張之時正好接到凌瑾瑜的電話。

「你在外面有沒有房子,我想搬出去住兩天,行麼?」凌瑾瑜開門見山地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和顧二哥吵架了?想離家出走?」白琉璃下意識地往這個方向去想。

凌瑾瑜也不知道該跟她從何說起,「很難解釋,一言難盡。」

白琉璃也不便多問,點點頭,「那你等著,我馬上來救你于水火。」

寬闊的路面上,黑色的轎車均速行駛。

電話響起,後座的男人打開微眯假寐的黑眸,自外套的內襯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來電,眸光閃了閃,接听。

「老大,事情已經辦妥!」

裴紓寒靜靜听著付南在電話那端向他匯報,微微座子了身子,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順利地令他難以置信,末了才問,「死了嗎?」

得到並不確定的回復,他微微皺眉,掛了電話陷入沉思中。

前面的路口綠燈閃爍,眼看著要紅燈,駕駛座的司機加速往前沖,想給老板節約出等紅燈的時間,這時耳邊卻听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傳來。

裴紓寒回神,抬眸便見車後一輛眩目的跑車自後視鏡里一掠而過,瞬間便超過他的車一大段距離,而詭異的是那輛跑車超過他的車以後卻又突然停在了路邊,急剎車的聲音即使隔了這麼遠仍覺得刺耳。

險些和那輛跑車撞上的駕駛座的司機嚇得臉色發白,從後視鏡里瞥到老大冷沉的臉色,內心更是惶恐。

而裴紓寒此時的注意力卻是在漸漸拉近的那輛跑車上。

他降下車窗,在橋車和那輛跑車並排時,透過對方降下三分之二的車窗看到一張額抵著方向盤的側顏,神色不由一震,開口,「停車!」

司機聞言立即依言行事。

裴紓寒打開車門繞到跑車的駕駛座旁,長臂自車窗口伸進去,直接重重一下敲在那顆黑壓壓的小腦袋上。

對方嚇了一跳,撫著被敲痛的地方瞪來,等開清楚偷襲她的人是誰,濕潤的美目瞬間瞠圓。

竟然是他?

裴紓寒像是有些厭惡的瞥了眼滿臉淚痕的小女人,自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語氣不善道︰「跑到車流中玩飆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白琉璃呆呆接過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遞來的手帕,過了幾秒才意識到什麼,忙低頭擦掉臉上的淚水,卻又納悶他怎麼會在這里?

余光透過車窗瞥到一旁停著的那輛黑色轎車,認出是裴紓寒的座駕,她撇撇嘴。

「下車。」不耐的聲音傳來。

裴紓寒側眸遞過去一記白眼——他剛才那一下敲得她很痛。

見她不動,裴紓寒懶得多說,直接把手伸進去自己開了車門,隨後去拽她下車。

「喂,你發什麼瘋?」

白琉璃一臉莫名其妙的對他吼,她跟他很熟嗎?這個男人真是愛多管閑事!

裴紓寒仿若未聞,拽著她到副駕那邊打開車門推她上去,又和自己的司機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繞回跑車的駕駛座,重新發動引擎,將跑車駛離路邊。

「你是我心愛女人的朋友,我看不到也罷了,看到了就不能讓你在這樣做危險的事情。」裴紓寒語氣平淡無波。

「多管閑事!」白琉璃心情很不好,之所以會哭還不是因為顧思遠那個該死的混蛋,他竟然死皮賴臉,死纏爛打要她負責,她不願意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又被他按在床上欺負了好幾次才肯罷休!

他揚言如果不听話就將她做死在床上,她大驚失色,匆忙開著他的跑車一路逃離狂飆了出來,他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她!

越想她的眼淚越制止不住,撲簌簌流個不停!

白琉璃甩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走進一家咖啡屋,不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裴紓寒看著明顯異常的女人,對他的關心不屑一顧,臉色陰沉地轉過頭,自己則坐進了車里,不再管她的死活,示意司機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得到好友的支援,凌瑾瑜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頭,想著該怎麼躲過別墅的安保人員溜出去。

順手一模,頓時,心中一喜,入手的是面料滑膩,觸感極好地蕾絲床罩,美眸立即閃過一絲狡黠地甜美笑意。

拿出紙筆,給顧逸琛留書一封,其內容無非是些堅定自己立場要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靜一靜,要他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罷了。

做好這一切,凌瑾瑜美眸環顧一周,收拾了幾件衣物,隨身物品之類的必備之物在小背包中。

柔荑利落將床罩一拉,從梳妝台地小抽屜里拿出剪刀,「嘶」將床罩剪開,撕扯成條狀,為保萬全,並將撕扯成條狀地床罩兩根合並,一條接一條擰成長長麻花狀。

將其做成牢固長長地布繩順著落地窗慢慢垂下,並在房內固定物出將布繩一頭拴好,小心翼翼地順著布繩沿著外牆爬下…。

因為緊張密密麻麻冷汗浸濕了她額際兩鬢,以及身上衣衫,既害怕被父母及家中僕人放現,更害怕布繩忽然承受不了她的體重而突然斷掉!

最重要的是,由于一時沖動,她該死的忽略了一件更為嚴重的事——她恐高!

「夫人!你這是想去哪兒?」下面花圃邊傳來管家熟悉的嗓音,凌瑾瑜一陣懊惱。

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不得已她慢慢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夫人,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要是您出了什麼事,受了傷,少爺肯定會唯我是問。」管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凌瑾瑜,一臉擔憂後怕地說道。

看來,還是要加強安保措施,不能再讓夫人隨意亂跑了,夫人要是偷溜了,他可怎麼給大少爺交代啊!

管家將凌瑾瑜送回臥室,吩咐幾個保鏢務必要好好保護夫人,不得擅離職守,這才將之前的事情打電話一五一十地匯報給顧逸琛。

顧逸琛回到住處時,逃跑失敗的凌瑾瑜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目不準瞬的盯著電視屏幕。

畫面是一首老歌的MV,陽剛的男人和身形縴細嬌小的女人相擁著躺在床上互望彼此,歌聲溫婉纏綿,如愛人間的綿綿情話,緩緩流淌。

她似乎看得很入神,連他走近都沒察覺。

顧逸琛靜靜凝了她一會,修長的身姿俯下。

凌瑾瑜只覺眼前一暗,心下意識驚了下,而還來不及看清楚迅速壓下來的那張臉,唇已被牢牢攫住。

濕熱的火舌霸道入侵,直抵她口腔的最深處,狂野入傾。

「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我回來都不知道?」一吻作罷,他擁緊她,語氣沙啞而迷離,壓抑著體內某種深沉的**,輕撫著懷里人兒的背。

凌瑾瑜閉著眼沒立即回他,一會才道︰「我在想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說呢?」

凌瑾瑜沉默,他不放她走,她能怎麼樣。

「你真的要離開我?你真狠得下心?」顧逸琛開口,黑眸閃爍著隱晦的光。

「是你在逼我。」凌瑾瑜睜開眼,美目凝著他,「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不是一向最為善解人意麼?她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暫時分開,他反應竟然這麼大。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想都別想。」顧逸琛語氣堅定,除了離開他,他可以滿足她一切要求,除了這個,他做不到。

「我想回凌氏工作也不行?」

顧逸琛對她之前所說的離婚二字特別敏感,想著他不在她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離開了他,他不會放松一切可能,最好的法子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不行!我可以養活你。」

「你之前很支持我的,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我不是你的傀儡和玩物,不是任你禁錮的!」凌瑾瑜咬緊貝齒,對于這樣的顧逸琛感到陌生。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自始至終,他都不肯讓步,想到她要離開他,獨自飛翔,他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一般難受。

「是你的所作所為在逼迫我離你越來越遠!」凌瑾瑜咬緊唇瓣,語氣冷然。

他若是願意給她點時間獨自想清楚該怎麼辦,不再時時刻刻逼迫她,她也不會在每每面對他時心變得那樣沉重,有那麼重的負罪感,這樣的生活狀態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覺得跟她沒有共同語言,完全說不通,轉身欲走。

轉身的剎那,身體被狠狠反轉,隨即背上一冷,身體已經被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你是為了裴紓寒還是為了其他人決定離開我?」顧逸琛捏住她的下巴,緩緩低下頭來,滾燙的唇距離她的只是咫尺。

凌瑾瑜蹙緊黛眉,心跳隨著他氣息的逼近逐漸劇烈。

「明明就深愛著我卻要假裝不愛,你不累麼?」他輕咬一口她的唇瓣,在她吃痛啟口時火舌趁隙而入,用他熾熱的氣息填滿她整個口腔,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

凌瑾瑜因他狂熱的吻而渾身發抖。

他睡袍下有力的強健身軀緊密的壓迫著她的嬌軀,喚起每到夜里便折磨她的那部分記憶,讓她渴望他的踫觸和愛/撫,渴望被他疼惜擁有。

可她的理智並沒被完全吞噬,她想起肚子里無法放棄,不該到來的小生命,想起之前和面具男那被迫瘋狂的一夜……

她不能再和他糾纏不清。

在顧逸琛的手探入她衣底攫住她一方豐盈時,凌瑾瑜只覺大腦一陣發熱,忽然使盡渾身力氣奮力將他推開。

「顧逸琛,請你不要再為難我。」她邊整理衣服邊神色嚴肅的開口。

顧逸琛眯眸瞪她,「這麼快就想和我劃清關系?連老公都不願意叫了?」

「是,我就是想離開你,這樣你滿意了?」凌瑾瑜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越過他向門外走去。

顧逸琛看著她決然的腳步不停,大跨步離開的背影,茫然不知所措,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瑾瑜,我們談談好嗎?」他還是想心平氣和地溝通一下。

凌瑾瑜出了御園,徑直往前走,前面的車燈遠遠照過來,刺得她眼眶泛酸,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流出來。

她不懂為什麼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麼難。

「沒什麼好談的,是我對不起你。」凌瑾瑜攙雜苦澀的聲音傳來。

顧逸琛以為她依然糾結于那次他以面具男的身份和她上床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復雜愧疚,「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怪你,別走,好不好?」

凌瑾瑜頓了頓腳下的步伐,又繼續往前走。

「老婆!」顧逸琛停下來,望著仍在埋頭往前走的凌瑾瑜,「我在你眼里難道就真的這麼差勁嗎?我們能不顧一切阻擾能相守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難道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沒有毀在外人的手段中,卻葬送在我們自己的不信任里?」

凌瑾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所以她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安靜一會。

「瑾瑜!」顧逸琛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又像是夾雜了驚恐。

凌瑾瑜詫異回頭,卻見顧逸琛飛快朝自己撲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已經被一股力道推到馬路邊,隨後听見‘ ’地一聲,而刺耳的剎車聲同時響起。

凌瑾瑜震驚的瞪著顧逸琛被汽車撞飛的身體如一只斷線的風箏墜落在地上,腦海里好似有什麼東西炸開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眼前只剩蜷縮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逸琛。

「阿琛!」凌瑾瑜驚呼一聲,丟了行李,飛快的撲了上來,驚恐地瞪大眼,小手在不住的顫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看著倒在血泊中早已昏迷過去的他,仿佛一把利刃刺穿她早已肝膽俱顫的心髒。

疼,撕心裂肺的疼。

如果我是你眼楮里的一滴眼淚,我會順著你的臉龐輕輕的滑落在你的雙唇之間,因為我好想吻你。

如果你是我眼楮里的一滴眼淚,我會今生都不哭泣,因為我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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