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233現身
六福站在院中,遠遠的看著遠處正負手立在通濟河邊垂目看著河水的佟敏之,眼中滿是心痛。
自六姑女乃女乃走後,七少爺已經在這里站了兩個時辰,不吃不喝也不動,她不知道六姑女乃女乃和七少也說了什麼,但是卻能感受到七少爺周身所散發出的濃濃哀傷和無奈。
她腳步動了動,卻沒有勇氣過去。
過了許久,佟敏之終于轉過身來,俊朗風清迎風而立,六福看著心中一跳,就覺得他哪里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哪里呢。
六福說不清楚,但卻覺得心驚。
「……七少爺。」六福過去施了禮,輕聲道︰「秀芝姑姑剛剛來了,說姨娘正在找您呢,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佟敏之目光一動,看也不看六福,點頭道︰「知道了。」卻還是直接進了自己的房。
六福在後面嘆了口氣,跟著佟敏之進了院子,還不等她進房,房門卻是砰的一下關上了。
佟敏之大步走到桌前,提筆蘸墨便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奮」,一字墨盡他扔了筆卻久久立在桌前……
析秋回到家里,炙哥兒早已經翹首期盼的等著她,見了她立刻笑著跑過來︰「娘,您怎麼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有事嗎?」析秋拉著朝院子里走,邊走邊問道︰「上午做了什麼?」
炙哥兒邊走邊道︰「我去找季先生了,季先生幫著我做了一個燈籠,說中秋節的時候可以掛在院子里。」析秋眉梢一挑,笑著道︰「是嗎,那燈籠在哪里,給娘瞧瞧。」
「好。」炙哥兒拖著析秋一路進了房里,指著玫瑰床頭上擺著的一只兔兒紅髯的小燈籠︰「就是那個。」又跑過去抱在懷里︰「很好看吧?」
析秋點著頭︰「正好看。」說著有些疲累的在床上坐了下來,接過碧槐泡來的茶。
碧槐輕聲問道︰「夫人,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用。」析秋擺擺手,低頭去喝茶,炙哥兒眨巴著眼楮凝眉苦惱的看著析秋︰「娘,您生病了嗎?」
「娘沒有生病。」析秋放了茶盅,將炙哥兒抱在懷里,笑著問道︰「我們炙哥兒知道關心娘了,真乖。」又親了親他的面頰︰「那炙哥兒還記得不記得哪個故事里的孩子,和炙哥兒一樣關心娘親呢。」
「黃香。」炙哥兒笑眯眯的道,析秋點了點頭︰「那你和娘說黃香溫席的故事好不好。」
炙哥兒歪頭看著析秋,覺得她真的很想听故事的樣子,癟了癟嘴點頭道︰「好吧。」便慢慢說起了黃香溫席的故事。
析微抱著炙哥兒,軟軟的身子貼在她的身子,她就覺得格外的安寧。
蕭四郎自側門下馬,將馬交給門房,大步朝府里走,天誠便迎過來輕聲道︰「爺,有個人等了您一個上午了,說是您的故人,小人問他,他又不說……」
「嗯?」蕭四郎腳步不停︰「人在哪里?」
天誠便引著路去了待客室,蕭四郎甫一進門里面端坐著的男子便騰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來︰「大督都。」
蕭四郎凝目看去,就見對方穿著一身墨綠直綴,圓臉微胖個子不高,皮膚有海邊特有的黝黑,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他眉頭一擰道︰「是你!」
那人走過來沖蕭四郎抱拳︰「在下沈安,見過大督都。」
蕭四郎微微點頭,伸手做出請勢︰「坐!」自己已經率先在主座上坐下,天誠奉茶進來,又關了門守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蕭四郎端了茶抬眉看向對方︰「福建出了什麼事?」
沈安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沈氏暗中派了人去了福建,到處在找我們,我怕被他們發現,便將手下眾人分散出了福建,我自己急急忙忙趕來了京城。」他頓了一頓又道︰「沈氏欺人太甚,先皇後已過世多年,我族人已悉數覆滅,他們竟然還不肯放過我們。」說著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蕭四郎放了茶盅,沉聲問道︰「確定是沈氏的人?你離開福建可與戴全聯系過?」當年他派了戴全去福建經驗他在福建的產業,也暗中保護先沈氏余脈。
「沒有錯,肯定是他們無疑。」沈安說的斬釘截鐵︰「我暗中抓了一人審問,他說是沈季暗中養的侍衛。」說著一頓又道︰「我離開時因為情況緊急,只給戴先生留了一封信,想必此刻他人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蕭四郎沒有立刻說話,手指緩緩叩著桌面,發出單調的篤篤聲,許久之後他看向沈安問道︰「那你此番來京,有何打算?」
「大督都。」沈安忽然站起來,在蕭四郎面前單膝跪下︰「我沈氏一脈不能就此隕落,求大督都安排我與聖上見一面,我要當面問一問聖上,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我沈氏當年對他的恩情。」
蕭四郎凝眉,起身將沈安扶起來︰「沈大人勿躁。」他淡淡言道︰「見聖上一面也並非不可,可你若心有此計議,我倒不認同你此刻面見聖上。」
沈安一怔,問道︰「為何。」蕭四郎看著他,負手而立回道︰「如今政局雖逐漸穩定,但沈氏勢力也逐漸壯大,聖上即便心中存了忌憚有心削弱,可也並非一朝一夕,你若此刻出現不但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反而打亂了聖上的布局,所以……」他停了一停又道︰「你不如先找一處僻靜之處安排好族人和手下,我們從長計議。」
沈安顯然已經等不及了︰「可是天下之大,根本沒有我們藏身之處,若不見過聖上,便是一日我死了,也無顏見我族中人啊,大督都。」
「稍安勿躁。」蕭四郎勸慰道︰「你若無處藏身,我指你一處你且先去,稍後我會再來和你聯系,你看如何。」
「這……」沈安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蕭四郎就不發一言的看著他,審視之後他問道︰「你還有事未與我言明?」
沈安一怔,隨即面露激動的看著蕭四郎︰「這麼多年,承蒙您一直照拂,您于我沈安有再生之恩,所以這件事我也不瞞著您。」他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安的在廳里走了幾個來回,最後一捏拳頭咬牙道︰「我來找您前,偷偷去了皇陵。」當年被滿門抄斬,他顛沛流離早就練就遁地掘墓的本事。
蕭四郎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他,沈安眼楮明亮根本沒有注意到蕭四郎的面色變化,興奮的道︰「您猜我發現了什麼?我看到先皇後的遺骸之中,根本沒有嬰孩的骸骨。」他亟不可待︰「先皇後的遺體是聖上登基後遷移的,遺骸不可能被人動過,而且據我觀察遺骸是完好無損的,這說明什麼,大督都……說明先皇後當年分明就是誕下孩子之後才去世的,並非外界所傳死于難產一尸兩命。」
沈安說完,去看蕭四郎,等著蕭四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可等了片刻他卻是依然是冷靜冷凝的表情,他一怔,問道︰「大督都,您……不相信?」
「這就是你想見聖上一面的原因?」蕭四郎反問道。
沈安點頭應是,又搖搖頭︰「也不全是,我相信若是這個孩子還在世上,聖上定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讓聖上告訴我,當年的孩子養在哪里,即便現在不能接回宮中,可我也能暗中保護他!」
若先皇後的孩子果真還在世上,那麼可就是聖上的嫡長子……將來榮登大寶,他定能為沈氏報當年的滅族之仇,沈氏一族又能重新崛起!
「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蕭四郎淡淡的問道。
沈安想也不想回道︰「這樣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訴別人,如今只有您和我知道!」蕭四郎目光微微一動,道︰「沈大人,明日就是中秋之夜,聖上會在宮中大宴群臣,我不方便帶你入宮,你不如先去我給你找的地方歇息幾日,等時機成熟,我便帶你入宮覲見聖上。」
沈安一怔,點頭道︰「好,我听大督都的。」
蕭四郎微微頷首︰「我送你出去,會有人領你去的。」
沈安應是出門而去。
一出了門,暗中便有人迎過來,兩人悄聲道︰「大哥,怎麼樣,大督都如何答復的。」沈安回道︰「大督都說讓我等幾日,這兩日不方便。」
「大督都果然如外界所傳,這兩年待在京城在早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武果敢,我看這件事還要自己再做打算,這樣沒有明天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那人說的憤世嫉俗,沈安卻是低聲喝道︰「休要胡鬧,我們听大督都的不會有錯,朝中的事他比我們清楚。」
「知道了,知道了。」那人不耐煩的答了,又道︰「我們現在去哪里。」
沈安就指了指身後並不見人影的巷子︰「有人帶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先避一避!」兩人說著話進了巷子深處,又拐去了另外一邊沒了身影。
蕭四郎看著沈安的背影,對天誠吩咐道︰「讓人跟著他,但凡有所動作便來回我。」
「是!」天誠抱拳領命而去。
蕭四郎站在門口,目光幽暗的看著門口,炙熱的光線照在頭頂,他周身卻滿是冷意。
待蕭四郎離開,天敬打掃了待客室,端著茶盅出來去洗,卻在門口看到紫陽的身影閃過,他一愣,問道︰「紫陽?」
紫陽卻不曾回頭,步履匆匆的進了內院。
「四爺。」析秋將炙哥兒放下來︰「還沒吃飯吧,妾身讓廚房給您重新做飯。」說著掀了簾子出去。
炙哥兒這邊已經貼到蕭四郎身邊,得瑟他的兔兒燈︰「季先生做的。」
蕭四郎將兒子抱起來,又側目去看兔兒燈,擰眉道︰「怎麼做了這種燈,等晚上父親給你做一只老虎燈。」
炙哥兒眼楮一亮,點頭道︰「好啊。」說著又看著蕭四郎高興的道︰「父親,我現在投壺十五尺之內,每箭必中。」
蕭四郎眉梢一挑,露出興味來︰「哦?敢不敢和我比試?」
「當然敢!」炙哥兒一拍胸口︰「說,比什麼!」頗有好漢的架勢。
蕭四郎哈哈笑了起來,拍了炙哥兒的,就道︰「就比背誦詩句,輸了的人背誦五首詩詞,如何?」
這個賭注對于炙哥兒來說有些難,可是答應了父親又不好丟了面子反悔,點頭道︰「好,一言九鼎。」就從蕭四郎腿上跳下來,父子兩人去院子里玩投壺。
析秋從門口進來,看見里頭沒了人︰「人呢。」碧槐掩面笑著道︰「在院子里玩投壺呢,四爺和炙爺比投壺,五首詩詞做賭注。」
「真是孩子。」析秋搖搖頭,就走到窗邊,果然見父子兩人在太陽底下玩著,炙哥兒抓著一只有他半人高的箭,手臂一揮就丟進了壺里,蕭四郎讓了他三步之距,也是一箭穩中……
炙哥兒神采飛揚,笑聲歡快,稚氣可愛。
「吃飯吧。」析秋走出去,笑著給炙哥兒擦臉,牽著他的手︰「快去洗洗臉回去歇午覺。」將他交給周氏︰「不準跑出來,一會兒我來檢查。」
炙哥兒憋著嘴,不服氣的看著父親︰「我一定會贏回來的。」說著又笑嘻嘻的看著析秋︰「娘,您陪我去吧,我要您給我講故事。」
蕭四郎失笑,臭小子在和他打擂台呢,剛剛輸了要回去背詩詞,這會兒就故意霸佔析秋……
析秋搖搖頭,捏了炙哥兒的鼻子道︰「娘和父親還有話說,你先去,一會兒我再來陪你好不好。」
「好吧。」炙哥兒無奈點了點頭,咕噥著道︰「我還要回去背詩詞呢……」牽著周氏的手去了後院。
析秋回頭看著蕭四郎道︰「四爺下午還要出去吧,先去吃飯吧。」蕭四郎點了點頭兩人進了房里,他看著她凝眉問道︰「怎麼瞧著臉色不太好,不舒服?」伸手過來模了模她的額頭。
「沒事。」析秋笑著將他的手拿下來,和蕭四郎對面坐在擺好飯菜的桌邊,給他碗里夾了菜︰「四爺先吃飯!」
蕭四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捧了碗轉眼功夫就吃罷,放了碗筷待碧槐和綠枝收拾好了,他才問道︰「怎麼了?」
析秋想了想便道︰「上午去了一趟錦鄉侯府,樂夫人明天要回淮南了。」
「嗯。」蕭四郎並不覺得奇怪,她來是看望樂袖的,時間久了要回去也正常,可也知道析秋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件事,便等著她說後面的話。
析秋停了停嘆了口氣,若是以前這樣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和蕭四郎說,但是現在有了事情不和他商量,析秋就覺得少了某道程序一樣,便將樂瑤和佟敏之的事情說了一遍︰「敏之這個年紀對女子有些好奇可以理解,但是說到談婚論嫁還不至于,樂瑤那邊我打算去回了她,也讓她死了心,免得將來我們和樂夫人見面也尷尬。」仿佛是她欠了她們的。
蕭四郎也沒有料到佟敏之會出這樣的事,他問道︰「你問過敏之的意思?」析秋便點了點頭︰「問過,他說待功名在身再考慮兒女情長。」
「你做的對,他年紀還小婚事等等也無妨。」並無析秋的傷感,蕭四郎說完,見析秋情緒有些低落,便安慰她道︰「敏之比你想的要成熟,他也不再是你護著的弟弟,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你不用擔心他。」
析秋沒有說話,又看著蕭四郎︰「說是剛剛外院有人在等你,是什麼人?」
蕭四郎目光一動,回道︰「是福建沈氏。」析秋聞言一愣,正了面色露出戒備︰「他們不是在福建麼,來京城做什麼?」
「沈季暗中派了人去了福建,他們無處可躲便分散出了福建,來求我安排他們面聖……」說著喝了一口茶又道︰「還去了先皇後的陵墓,發現先皇後並非難產而逝,骨骸之中也無嬰孩的骸骨。」
「他們會不會找到敏哥兒?」析秋擰緊了眉頭,她不希望現在讓敏哥兒知道他的身世︰「四爺如何和他們說的。」
蕭四郎就將談話的過程和析秋說一遍,又道︰「他們暫時還發現不了敏哥兒。」又看著析秋道︰「你吩咐吳中和二銓跟著他,閑雜人等也不要去見,我也會暗中再添加人手護著他。」
「妾身知道了。」說著頓了頓問蕭四郎︰「明日宮中有宴會,敏哥兒也在,沈氏的人會不會趁亂進去宮中?」一頓又道︰「若是見了聖上,聖上會不會……」告訴他們。
福建沈氏憋悶太久,析秋不知道這樣一群被壓抑久了的人,突然如發現寶藏一樣找到了敏哥兒這個巨大的希望,會做出什麼迫不及待的事情來。
「不會!」蕭四郎沉聲答道︰「沈安為人機敏謹慎,若不然沈氏也不會獨留他這一脈。」頓了一頓又道︰「我已讓人暗中跟著他們。」
析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下午蕭四郎去了衙門,析秋去後院找炙哥兒,果然見他沒有睡覺,正抱著一堆的箭矢在哪練投壺,見析秋進來便丟了箭拉著析秋道︰「娘,您教我背詩詞吧。」
「好啊。」析秋和他坐下,讓問玉拿了來,她翻開和炙哥兒兩個人靠在床上一遍一遍教他讀著,炙哥兒念的很認真,記憶力也很好,小片刻就能熟練的背下來……一邊背著一邊咬牙道︰「下次我一定能贏父親。」
析秋輕笑。
母子兩人正說著話,碧槐從外面進來,回道︰「夫人,阮夫人來了。」
是為上午的事?
析秋讓炙哥兒自己玩,她去了前院,阮夫人坐在玫瑰床上正喝著茶,見析秋進來忙笑著站起來︰「四夫人。」有些尷尬的樣子。
「阮夫人。」析秋過去︰「您請坐。」
阮夫人重新坐了下來,有些難為情的道︰「上午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大嫂原本也要來的,可躺在床上起不來,我便代她來了。」說著一頓隔著炕桌握住了析秋的手︰「我們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們真沒有旁的意思。」
是怕析秋介意他們嫌棄佟敏之出生太低的緣故。
析秋卻是淡淡的笑著,回道︰「您和樂夫人太客氣了,這件事我也問過敏之,他也有責任,不能怪瑤姐兒。」
阮夫人看析秋真的並不像生氣的樣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笑著道︰「我真怕您生了我們的氣!」
析秋輕笑起來,搖頭笑著回道︰「在您心里我倒成了小氣的人了。」阮夫人也呵呵笑了起來回道︰「哪里,說實話這樣的事情擱在我身上,我也會多想,是您為人寬宏。」說著一頓又道︰「不說了,不說了,大嫂身體不好定了後日啟程,這件事我們都不再提了可好。」
析秋微微點頭,回道︰「後日我去送樂夫人。」一頓又和阮夫人道︰「也答應了瑤姐兒,要答復她的。」
「原來您答應她了,我就說怎麼你走了以後她不哭不鬧的還和大嫂賠罪。」說著搖搖頭︰「這丫頭真是死心眼!」
析秋抿唇沒有再說話。
當晚,析秋和蕭四郎商量明晚去宮里的事情︰「聖上點名敏哥兒去,也避不開了……炙哥兒我們就不帶去了吧,讓他在家里,您覺得呢。」
「也好,人多之下難免生亂,他年紀小在家里也好。」蕭四郎回道。
析秋應是,第二天就將炙哥兒送去了侯府,太夫人年紀大了早早和皇後辭了,大夫人的身份不便,析秋便將炙哥兒交給太夫人和大夫人,帶著敏哥兒和鑫哥兒和蕭四郎以及蕭延亦去了宮中。
「紫陽姐,夫人和老爺都不在家,這會兒沒事,我們不如打一會兒紙牌吧。」綠枝說著又笑著道︰「岑媽媽已經同意了。」
紫陽行色匆匆回道︰「我身體不適,先回去歇著了,你們玩吧。」說著便繞開綠枝回了自己房間,又關了門。
綠枝嘟著嘴,回頭和問玉道︰「怎麼紫陽姐今天這麼奇怪,大過節的也沉著個臉。」說著和問玉道︰「算了,我還是回夫人房里看家吧。」說著也放了紙牌,在桌上拿了一塊月餅,邊走邊吃回了房里。
紫陽的房間又開了一條縫隙,她探了頭見外面沒了人,便小心的提了一個包袱走了出來,一路小心翼翼的去了後院,在一棵背陰的樹下跪了下來,將包袱打開露出里面金晃晃疊的整整齊齊的元寶,她又拿出里頭的月餅和幾樣點心一一擺在地上,點了火折子著了紙錢……
「主子。」她哽咽著朝里頭丟著的紙錢︰「今兒是中秋節,奴婢希望您在地下有知,也能快快樂樂舒舒心心的過一個節。」話音未落,她已是泣不成聲。
低低說了許多話後,她擦了眼淚,見月已經升空,便收拾了東西回了房里,又換了衣裳和岑媽媽告假出了門去。
妹妹腦梗住院我去看她,今天要寫的轉折是沒有了,明天再寫吧…。虐啊神馬的是有的,那個啥……等我,明天!
錯別字來不及改了,我晚上回來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