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小時的搶救唐母才月兌離了危險,而唐寶珠早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流著眼淚一直站在門口,一聲不響的沒有聲音。
陸天宇一直焦躁的在門口來回的走動,每一次看到唐寶珠之流淚不出聲的樣子,心就跟硬生生撕裂了一樣。
蛟文一直都無言沉默著,身體依靠在牆壁上一直沒有任何的情緒,雙眼凝視著地上,就好像地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一樣。
齊母醒了齊父就扶著齊母過來守著,一直都沒離開過,而周海鵬自始至終都留在搶救現場緊握著唐母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過。
唯一的沒有動過地方的人就是齊墨,齊墨一直都在房間里注視著唐母搶救的全過程。
唐母月兌離危險的時候齊墨還在地上坐著,手捂著給陸天宇踢了一腳的胸口,全身僵硬著沒動過地方,嘴角流著早已經干枯的一點血跡,整張臉都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鄉下的磚瓦房里沒多少擺設,也算的上寬敞,可十幾個醫生加上各種醫療儀器,房間里顯然也沒了多少地,唐母月兌離的危險齊墨就被陸天宇拉了出去,直接扔到了外面。
天氣稍稍的暖了一些,可還是有些風刺骨的冷,而齊墨站在外面卻全然沒覺的冷一樣,一站就是小半天,從中午一直站到了晚上,要不是唐母醒了,恐怕齊墨就得一直站下去。
唐母一醒齊母就拿了條被子跑了出來,裹在了早已凍僵的齊墨身上把齊墨拉了進去,而進門除了齊母齊父照顧齊墨,其他的人都沒有看過齊墨一眼,就連唐寶珠都沒有過。
齊墨當晚就高燒不退,齊母整晚的都沒有合過眼,一個晚上就守著齊墨,而唐寶珠卻一直不聞不問的守著她媽。
一夜過去唐寶珠一早就起來照顧她媽了,周海鵬說要唐寶珠去休息唐寶珠卻不說話,也不听,就留在唐母的身旁左右的不離。
剛醒來的唐母鬼門關又走了一回,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唐寶珠哭紅的眼楮,和嚇得六神無主的小臉。
向來唐寶珠都很听唐母的話,可這一次不管唐母說什麼唐寶珠卻就是留在唐母的身邊那里也不去。
剛剛蘇醒的唐母身體虛弱,氣息也很微弱,唐寶珠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就連周海鵬要她休息她都不休息,就守著唐母那里也不去,連去洗手間的次數都少了。
唐母說不動也就不說了,蛟文和陸天宇看了看沒什麼事情,都不打擾各自的出去了,房間里,只留下了周海鵬和唐寶珠兩個人陪著唐母。
唐母睡了有兩天的時間,唐寶珠就吃飯睡覺的都陪著,連大小便都不用她爸,沒力氣也不吭一聲。
陸天宇幾次進門想把唐寶珠騙出去,唐寶珠卻看著陸天宇一句話不說,末了陸天宇也沒了辦法,只能轉身出去。
齊墨高燒退了就在房子里躺著,齊母一直都念叨唐寶珠不吃不喝的事情,還說人瘦了一大圈,可齊墨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不說話也不吭聲。
齊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己養了三十年的兒子,自己當然是了解,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是置氣的時候,兒子這麼下去將來必定會後悔。
想要勸勸兒子,齊母又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想要丈夫說說兒子,丈夫又不做反應,幾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唐母的身體在唐寶珠精心的照料下又一次奇跡般的好了不少,都能下床走動了,這還不算,還要出門去轉轉。
周海鵬不答應,唐母就片穿上了外套要出去,唐寶珠就會听她媽的,她媽說什麼她就听什麼,她爸說的話都沒什麼用了。
沒什麼辦法周海鵬答應出去轉轉,唐母也沒理會身體剛剛好了一點就出去了。
陸天宇和蛟文兩個人不放心早早的就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可到了門口唐母的一個眼神又給震懾了回去。
蛟文沒說話只是看著唐母,而陸天宇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死皮賴臉的就出門了,可結果跟出去還沒說話呢,唐母兩句話就給打發了。
「你是皮癢了,還是腿太輕快了?」唐母一說話陸天宇就覺得事不好,站在唐母身邊皺了皺眉,低頭朝著唐母討好的笑了兩聲,結果唐母連眼皮都沒太就給了陸天宇一拐杖。
這一次唐母的身體看著好了不少,可誰都心里明白,唐母的身體大不如前了,要不然也不會拄著拐杖。
「別沒事找事,那涼快哪呆著去,我出門溜個彎你跟著我干什麼,要死我也不死大街上,我到是願意了,別人干麼?」唐母說話白了陸天宇一眼,轉身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周海鵬,沒怎麼打理知道自己也說不動,邁開步就走了。
唐寶珠扶著她媽顧前顧後的,干脆就不管別人什麼事,就好像這世界上除了她媽就沒別人了一樣。
天氣暖了,正趕上冰雪消融的時候,鄉下這地方雖然說是污染少了,可是早春的時候還是有些陰陰的寒冷,出了門唐寶珠就擔心她媽冷,給她媽戴著帽子還為了圍巾,手上也戴了棉線的手套,這都還覺得不夠,走一步唐寶珠就看看她媽的臉,看看是不是凍的紅了,一紅了就給她媽站下用雙手暖暖。
從來不會雙手很暖的人,在身上還帶了個暖手袋出來,看著女兒給自己暖臉,唐母不禁笑了出來,而笑容卻有些蕭瑟。
「你也行了,我想和寶珠走走,沒那麼快就咽氣,你就別跟著了。」唐寶珠的手一離開,唐母就不冷不熱的朝著身邊的周海鵬說,周海鵬看了一眼唐母,又看了看女兒,這才停下了腳步。
「行了,我不冷,沒你看見的那麼脆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媽能在鬼門關走一回又一回的,就說明閻王小鬼都不願意收,怕我去鬧閻王殿,你別忙活了,好好的陪我走走,我听說這地方人杰地靈,好東西不少,沒準那天你媽就撿了株靈珠仙草的呢,吃了就百病全無了。」唐母說笑般看著自己的女兒,悠然的轉開臉看向了正冰雪消融的地方。
春天就要來了,唐母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可她還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突然覺得最後的這一步走錯了,走的不值當。
一輩子她最不相信的就是命,最相信的就是自己,可活到了這把年紀,她才知道自己太自負了!
唐寶珠扶著她媽一直不說什麼話,小心加小心的扶著她媽走,就擔心她媽腳上滑了摔倒了,低著頭完全看不進什麼風景。
唐母轉過頭看向女兒的時候不經意的眼角有些濕潤了,忍不住的問︰「跟媽說齊墨有沒有和你睡覺?」
唐寶珠是听見了唐母的這句話才抬起頭看著她媽的,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唐母有些不甘心的又問︰「媽說的睡覺是把衣服都月兌了,兩個人有過身體交織在一起的那種,你知道是什麼樣麼?」
「嗯!」听著她媽的話,唐寶珠答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唐母只覺得心口咯 的一下,握著拐杖的手無力的抖了一下,立刻轉開了臉,目光毫無焦距的四處的游蕩著。
唐寶珠以為她媽是在看風景,扶著她媽萬分小心的走著,而唐母很久才目光有了焦距,迎著淒冷的風望向了晴朗的天際。
望著天際唐母就好像是看見了三十年前的那張美麗面容,而那個人正在朝著她風輕雲淡的笑著,就如同她們在落葉紛飛的樹下相望的時候,笑的真誠,笑的毫無心計。
唐母又是一陣的沉默,沉默之後卻嘲諷的笑了,笑起來蕭瑟的面容依舊美麗著,就如同綻放在冰雪中的寒梅一樣,明明是那樣的孤單蕭瑟,可卻展露著世間最難形容的風情。
唐母轉過臉靜靜的看著女兒,許久才問︰「寶珠喜歡麼?」
唐寶珠抬起頭想了想,消瘦了許多的面容朝著她媽晃了晃,唐母不禁蹙眉,斂下眼沉吟了一會,撩起眼眸的時候才問女兒︰「不喜歡?」
唐寶珠沒有回答,只是扶著唐母朝著前面走,唐母思忖著,又問女兒︰「是不是疼了?」
唐寶珠還是沒有回答,還是低著頭不語。
「還是寶珠覺得很難看?」唐母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原因,低頭專注的看著女兒,遲疑了一會才問。
唐寶珠這才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唐母很認真的說︰「以後我不會再和齊墨好了,也不會再喜歡齊墨了,他不是個好人,對媽不好的人寶珠都不喜歡,寶珠只喜歡對媽好的人。」
唐寶珠的一番話讓唐母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的一回事,不禁點了點頭,嘴角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像我的女兒,有志氣。」
唐母轉身腳步變得輕快了一些,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一邊走一邊和唐寶珠說起了風景的事情,唐寶珠擔心她媽會滑倒,都不敢看,只是答應,要不是唐母命令她看,她還不肯抬頭,而抬起頭她才發現眼前冰雪消融的世界很美。
冰雪消融的時節,百草迎寒露出晚秋的苦藤,嶄露著晶瑩剔透的小晶體,乍一看迎著陽光到處都是一閃閃的小星星。
白雪覆蓋著一望無際的山坡,樹叢,到處都是雪白如夢幻一般的世界,更有意思的白雪皚皚的地方還時不時露出一些黃色的地表,上面還有一些干枯凍實的果子,有黑色的有黃色的,眼色參差不齊,但是卻很有意思。
在望著周圍的地方,遠處有一大片已經落露出來的河床,上面還有冰窟窿,周圍像是有人打過魚的痕跡,而天然的林子將窪地上的河床包圍著,就像是盡職的侍衛在守衛著自己的國家,自己的領土一樣,威嚴的身姿挺拔的屹立在風雪中,毫不畏懼嚴寒的侵蝕殘害,到像是很榮耀一樣,威風凜凜的站在那里。
另一邊還有果樹林子,林子整齊的排列著,宛若誰在哪里安排下的儀仗隊,正等待著有人去檢閱它們。
它們的身上披著潔白晶瑩的白雪,頭上零星點點的掛著紅色的果子,果子不大但是卻紅的鮮艷如血,就好似夏日里玩下後的那片天空雲彩,紅的忍不住要唐寶珠想去摘一顆嘗嘗。
看著女兒眼神專注的望著樹上的果子,唐母拍了拍唐寶珠的手,唐寶珠馬上回神看著她媽,以為她媽是冷了,馬上要扶著她媽回去。
「我們過去看看,看看那個東西好不好吃?」唐母說著就朝著一旁走去,唐寶珠馬上欣喜若狂的點了點頭,笑起來無比的燦爛攝人眼球,而這一幕遠遠的給齊墨看著。
唐母和唐寶珠走到了樹下,唐母先是看了一眼女兒正好奇的臉,看過之後才抬頭望著伸手根本就夠不到的果子,思忖了一會目光在果樹林里看了看。
「寶珠你去給我找幾根殘枝過來。」唐母說起話有些虛弱,但是卻絲毫的不見由于,唐寶珠看著她媽想了一會,小心的放開了她媽在周圍找了起來,找到了兩根看似不起眼的樹枝。
唐寶珠不明白她媽要做什麼,那只樹枝走向了她媽,站在遠處的齊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是要用樹枝打書上的紅果,看著不禁皺眉,那麼兩根筷子長的樹枝都不夠用力一掰的,能管什麼用,還不如過去晃兩下來的實際。
可齊墨沒想到周海鵬看到了這一幕馬上朝著唐寶珠她們母女跑了過去,而且跑的還很快速,全然看不出是上了年紀的男人。
齊墨一開始還站在原地思忖著,可看著周海鵬越發擔憂的臉,莫名的心口跟著擔心了起來,快速的就跟著跑了過去,而就在齊墨跑過去的同時蛟文和陸天宇也快速的朝著唐寶珠母女跑了過去。
可四個人要說離著最近的人就是齊墨了,可齊墨卻不是最先跑過去人,以至于遠水解不了近火,唐母該做什麼依舊做著什麼。
「斷成一段一段的。」看到送到眼前的樹枝,唐母隨便的說了一句,仰起頭目光在附近的幾棵樹上看著,打量著那顆樹上果子多一些。
唐寶珠也听話不知道她媽想要做什麼,很快把手里的兩個樹杈斷開了,斷成了一段段的小段。
唐寶珠段好了,唐母轉過臉看了一眼,伸手拿了過去,在手里掂量著重量,目光望向了離她不遠的一棵樹,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揉了揉手里的樹杈,只是不經意的一瞬間,唐母的手就抬了起來。
「唐佳怡!」周海鵬的聲音突然而至,唐寶珠還來不及看她媽手里的樹杈出去,就猛地轉頭看向了她爸大喊的地方,緊接著就是蛟文和陸天宇的聲音,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朝著唐寶珠母女大聲的喊著‘媽’。
齊墨的身體猛然一震,目光交錯著唐寶珠惶恐不安的雙眼,腳步絲毫的沒有听過,一口氣到了唐寶珠和唐母的面前。
緊隨而來的另外三個人也都停下了腳步,而幾個人無不是怔愣的看著站在樹體輕微晃動了一下,用力站穩的唐母。
唐寶珠也是怔愣了一瞬,完全的沒想到齊墨會突然的出現,可隨即便奇怪的看向了站在齊墨一旁的周海鵬,不明白她爸為什麼緊盯著她媽看,還緊皺著雙眉,而看向蛟文和陸天宇的時候也都是這樣。
周海鵬的呼吸有些不順暢,深邃的雙眼緊盯著唐母手中的拐杖,目光復雜的落在了深深陷入雪中的拐杖,腳步沉沉的走了過去。
唐寶珠看著她爸朝著她媽走過去她才轉身看向她媽,可看到的卻是她媽被她爸摟在懷里深深呼吸的一幕,而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已經多了很多紅色的果子,零星的果子散落在白雪覆蓋的地面上,就好似白色紗帳瓖嵌著紅色耀眼的寶石,要唐寶珠不由得驚異是怎麼的一回事。
就在唐寶珠驚異的時候,樹上隨著一陣風的吹過,幾顆紅色的果子輕易的跌落了下來,細小的發出一聲啪嗒聲,輕快的落在了白雪上。
陸天宇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轉身便朝著來時的路大步的走去,走著走著就快速的奔跑了起來,而蛟文卻走過去在雪地上撿起了紅色的果子,只有齊墨怔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被摟在周海鵬懷里的唐母。
唐寶珠看著蛟文去撿果子,自己卻沒有動一下,雙眼看著她爸放開了她媽就走了過去,準備扶著她媽。
唐母卻擺了擺手指著地上的果子,臉色微紅的看著女兒,呼吸有些上喘。
唐寶珠看著她媽卻沒動一下,就這麼的看著,而一旁的齊墨卻緊緊的皺著眉,一動不動的身體僵硬。
唐寶珠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卻說不上來是那里不對勁,可卻看出她媽很辛苦的說不出話來。
蛟文撿了不少的果子一邊吃一邊走向了唐母,唐母看過去的時候喘了口氣張了張嘴,蛟文馬上告訴唐母︰「有點酸,要是煮糖水可能好點。」
听到蛟文的話唐母眼波盈動燦然的笑了笑,這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如紙的周海鵬,卻是漠然的一眼,開口問唐寶珠︰「不是想吃麼?」
唐寶珠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的搖了搖頭,瘋了一樣把蛟文手里的果子都扔掉了,什麼也不說誰也不看,轉身扶著她媽就朝著來時的路走,經過齊墨的時候連看一眼都沒有。
周海鵬轉身跟著過去,要抱起唐母,可唐母沒用,蛟文馬上就追了上去,彎腰蹲在了地上,唐母這才放開了拐杖趴到了蛟文的背上。
蛟文起身將唐母背了起來,唐寶珠緊緊的就跟著回去了,周海鵬頓了頓腳步轉身看了一眼怔愣在原地的齊墨,轉身跟著一同回去了。
唐母大病未愈又動了不少的力氣,回去就又躺在了床上,可這一次躺下可沒有齊墨氣的那麼嚴重,除了身體虛弱了一些,其他都沒什麼異常。
周海鵬說的那個朋友過來看過幾次唐母,看過之後都說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麼事情,只要精神就沒事。
話是這麼說唐寶珠還是很擔心,一直都守著她媽那里也不去,連吃飯都不離左右,她媽吃什麼她都要親自喂給她媽。
唐母也是個很奇怪的人,一直都是單獨的吃飯,突然要弄個大桌子一起吃飯,明明就下床很費勁還非要下床去外面的客廳里吃飯。
周海鵬拗不過唐母只能答應了,唐寶珠就更不用說了,她媽只要是說了她就一定會答應,她媽說要下床,她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她就是同意。
忙著扶著唐母下了床,小心的攙扶著到了外面吃飯的地方,唐母還要唐寶珠找了個綜藝頻道看著電視,一坐下就是一桌子的人一塊吃飯。
唐寶珠坐在她媽的身邊,周海鵬坐在唐母的另一邊,齊父和齊母坐在另一邊,蛟文和陸天宇坐在周海鵬的下面,而齊墨就挨著他父母坐著,而位置正好就是唐母的對面。
齊墨的目光從唐母出現就在唐母和唐寶珠之間徘徊著,齊母一看兒子的樣子,還在心里一陣陣的嘆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養的這個兒子。
別人怎麼說怎麼勸都不听,結果沒有兩天就自己又明白過來了,一見到人就丟了魂一樣,別管是對著誰,這也夠叫人難受的了。
唐寶珠根本就不看齊墨一眼,一坐下就給唐母挑喜歡吃的東西,听說她爸的那個朋友送了一些山野菜過來,唐寶珠就當是靈丹妙藥一般給她媽夾了很多。
唐母拿起筷子嘗了嘗,好不好吃的到也沒說,主要是唐寶珠給她夾得不好吃她也不說半個字。
吃了幾口唐母就看著正看著她的齊墨,倒也沒什麼,清澈的眼眸不敢往日的戲謔,風輕雲淡的看向了電視里的綜藝節目。
唐寶珠看她媽看就一口口的給她媽喂著吃,唐母也什麼都不說,唐寶珠喂她就吃。
桌上其他的人也都很平時沒什麼兩樣,特別是周海鵬和齊天海兩個人,還小酌一杯,一邊吃飯一邊喝著周海鵬那個朋友送過來的自釀白酒。
一頓飯也算吃的安逸,唐母吃完了一頓飯幾乎是用了唐寶珠所有的時間,唐母起身離開唐寶珠就跟著起身離開了,吃沒吃張眼楮都看得見,陸天宇和蛟文都吃的不多,蛟文不說話,陸天宇卻一開口就不悅的叫住了唐寶珠。
「臭丫頭你又剩飯,糧食不是白來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都學哪去了?當飯吃了!」陸天宇快速的吃了幾口飯,起身就去扶唐母,唐母也叫唐寶珠吃點飯,可唐寶珠一看見飯就飽了一樣,皺了皺眉說不餓。
坐在原處的齊墨心口一沉,嘴里的東西一點都咽不下去,卻一句話都沒說。
「你還不餓,怎麼不餓死你!」陸天宇說著就把唐寶珠推了一把,扶著唐母就要會屋里去,唐寶珠卻激動的抬起手就打了陸天宇一頓,看著仇人一樣看著陸天宇,就差把陸天宇燒成灰了,眼神就是不能殺人要是能殺人就把陸天宇給殺了。
陸天宇有些氣節,剛要開口唐寶珠就不悅的開了口︰「我不餓,不餓你听不見麼?」
陸天宇身體一震,氣息有些浮動,扶著唐母的手在看到唐寶珠欲哭的雙眼後放開了,冷冷的瞪了唐寶珠一眼轉開臉坐到了位子上。
唐寶珠也不理會,扶著她媽就朝著屋子里走,一邊走一邊萬分小心的看著她媽的腳下,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去管了。
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周海鵬端起了酒杯在齊天海的酒杯上踫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的喝了一口酒,之後便拿起筷子要桌上的人吃飯。
進了門唐寶珠扶著唐母到了床上,忙著給唐母把床弄得舒服一點,唐母就這麼看著自己消瘦了許多的女兒,不經意的問︰「你是想媽死了也跟著麼一塊死?」
唐寶珠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過臉看著她媽,沒有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听媽的話吃點東西,你這樣媽看著不舒服,媽喜歡看著寶珠原來的那樣子。」唐母說著抬起手在唐寶珠的臉上拍了拍,清澈的眼眸如水波一般在唐寶珠憔悴的臉上看著,這還是她的女兒麼?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不餓,不想吃!」唐寶珠說的有些無奈,就好像她真的就不想吃,真的吃不下一樣。
「我也吃不下我還吃呢,人是鐵飯是鋼,不是飯就是要糟蹋自己,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你傷害了你的身體就是傷害了我,你要是在這麼下去,你媽真要離死不遠了。」唐母一說唐寶珠倒是有些糾結了,看著唐母有一會才說︰「可我真不餓!」
「不餓就要蛟文給你買點藥吃,別到時候我沒死你先死了,沒人管我反倒可憐!」唐母這麼一說唐寶珠還真就答應了,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唐母看著女兒也覺的有些累了,要唐寶珠給她把藥拿過來吃了,之後就躺下了。
躺下沒有一會的功夫唐母就睡著了,看著唐母睡著唐寶珠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多久周海鵬回來了兩個人就這麼的坐著。
周海鵬對這個女兒是半點的辦法都沒有,說什麼就跟沒說一樣,一看見這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女兒,周海鵬就會想起當年的那個人,想起自己這一生如夢一般的過往。
「你媽沒事了,你回去自己的房間里睡,總和我們睡在一起是什麼事,再說你總不能讓你爸晚上坐著給你們母女打更,你說你也不小了,還要爸求你麼?」周海鵬說的都有點臉紅,跟自己的女兒說話還要低半個頭,別說是自己的女兒,這輩子這還是第一次,連女兒她親媽都沒有過。
唐寶珠看著她爸難得沒有固執的堅持下去,而是點了點頭,交代了她爸幾句。
「你晚上不要吵醒她,她身體不好。」唐寶珠不放心的看著她爸,就好像要把她媽松緊虎口一樣。
周海鵬微微的愣了一下,看著女兒的眼神眼波流動,許久才答應了一聲。
「你也不要晚上睡的很沉,她醒了你都不知道。」
周海鵬照舊點了點頭,唐寶珠想了想又說︰「冰(禁詞)糖在櫃子上,你記著涼半杯,等晚上她醒了到點開水對上。」
「嗯。」周海鵬還是答應了一聲,看著女兒很久才回過神來,想起當年的哪個女人,從來就沒享受過著待遇,突然的目光便望向了床上睡著的人,像她嗎?
唐寶珠交代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了外面,周海鵬轉身看著女兒離開,可才起身走過去把房門插上,回去看著穿上睡著的女人走了過去,坐到的床上慢慢的月兌掉了身上的外衣,剩下了內衣才掀開被子躺倒了唐母的身邊,躺下了一會才關了房間里的燈。
「冷不冷?」躺下的周海鵬一邊問著一邊把手伸到了唐母的那邊,找到了唐母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輕輕的拉到了嘴邊親了一下,遲疑了很久才把唐母的手放回被子,握著放到了胸口上。
唐母睜開眼均勻的呼吸著,沉吟了一會又閉上了眼楮,而就在閉上眼楮的時候,身旁的人突然的有了動靜,唐母微微的皺了皺眉,周海鵬的吻落在了唐母脆弱有些蒼白的嘴唇上。
唐母的眉用力的皺緊,周海鵬放開了唐母的手,滾燙的嘴唇輕輕的掠奪著毫無反應的嘴唇,直到撬開了唐母的嘴想要的更深,唐母才有了反應,緩慢的轉開了臉。
「周海鵬別糟蹋自己了,我消受不起,你要真想就等我死了,找個年輕有活力的,我這種死不死活不活的人,喘氣都費勁,別浪費力氣了。」唐母說著抬起手無力的推了周海鵬一下,周海鵬卻一把拉住了唐母的手放在嘴上親了一下,低頭又親了過去。
唐母想要躲開卻沒有半點的力氣,連掙扎都顯得無力,躲不開索性也不反抗了,到也省力氣了。
周海鵬親了一會發現人不動了,粗喘著慢慢的離開,伸手打開了兩人頭上不太明亮的台燈,專門給唐母晚上起來方便準備的。
「就這點堅持,怎麼不躲了?」周海鵬臉色有些紅潤,唐母睜開眼看著微微的一愣,隨即不著邊際的笑了︰「人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
「唐佳怡你也有認命的時候,真不容易!」周海鵬似嘲似諷的看著臉色也有些潮紅的人,過去就親了一下,唐母躲了一下,周海鵬離開親到了唐母的耳畔,沉沉的唐母閉上了雙眼,不吭聲只剩下有了起伏的呼吸。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再敢做些我不樂見的事情,我絕不會輕饒了你,還有……好好的活著,別讓我心驚膽戰,如果你非要不留下,我就笑著陪你離開。」周海鵬粗重的喘著氣,滾燙的呼吸吹拂著唐母的耳畔,而唐母卻始終不發一言。
「等你身體好了我還真想看看你多大的本事,年輕的時候都沒好好的嘗嘗,想不到老了,還撿了個女敕黃瓜,你連叫(禁詞)床都不會,真是有點既失落又興奮!」周海鵬親了唐母的頸子一下,這才翻身躺倒了一邊,伸手給唐母蓋了蓋被子,拉著唐母的手放在了胸口上,而唐母卻冷冷的咬著牙說了兩個字︰「流氓!」
「老了,不行了,要是年輕一定得好好的伺候你,你好知道你這兩個字不是白說的。」周海鵬的話落唐母就想要把手拿回去,結果剛一動周海鵬就關了燈,握在手里輕輕的揉著,聲音也變得磁性而溫雅了。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著臧紅色的軟料亞麻,上衣是盤扣的同色唐裝,光著腳走在花團錦簇的地毯上,一手玩著籌碼一手背在身後,戴著齊耳的酒紅短發,襯托著一張精致到完美的臉,一顰一笑都像是精靈一樣,邁著白皙宛如玉琢的赤腳朝著我走過來,輕盈的就像是一只蝴蝶……」
唐母沒想過周海鵬還記得自己當年兩人初見時的自己,身體輕輕的僵硬了一下,想起了當年初次相見的時的情景,耳邊溫雅的聲音依舊喃喃傳來︰「眸若秋潭,水波流動;眉若遠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自朱;面若桃花,芙蓉含春!」
周海鵬的聲音漸漸消失,房間里終于變得安靜了,而湯姆卻久久無法回神,知道周海鵬問她︰「你第一次見我就沒點印象?」
「忘了!」唐母也沒睡,回了神直截了當的一句,不冷不熱。
周海鵬一聲嘆息,哀怨連連的靠近了唐母,轉了個身一條手臂摟在了唐母的身上,貼著唐母的耳畔問︰「你看了我那麼久一句忘了就完了?」
「時間太久了,忘了有什麼好奇怪?」唐母閉上眼楮回憶起了當初和周海鵬初次相見的時候,想起坐在自己對面輕狂年少的那個人,那張臉,以及那個吊兒郎當的坐像,睜開眼唐母就覺得好笑,好笑自己怎麼會一眼就愛上了一個流氓了呢?
「過幾天等他們都走了,我帶你去老何那里住,老何說他那里的井水頓白魚他天天吃,我們也去嘗嘗。」周海鵬說著又親了一下唐母的臉,唐母卻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想要翻身,只是還不等翻身就給周海鵬拉了回去,周海鵬也好好的躺倒了一邊。
「真想你陪著我幾年,一個人總覺得孤單,兩個人說不定就會不覺得了!」周海鵬的話要唐母突然的安靜了,靜靜的閉上了眼楮,呼吸慢慢的也均勻了。
……
其實每天晚上周海鵬都要唐寶珠回去自己睡,但唐寶珠從唐母給齊墨氣昏過去之後就一直沒離開過唐母的房間回去睡過,可今天倒是很听話的就出來了,結果唐寶珠一出門就跟新鮮事一樣,外面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唐寶珠,第一個站起來的就是陸天宇了,幾步就走到了唐寶珠的面前,伸手就拉了唐寶珠一下,唐寶珠那個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也不夠陸天宇拉的,三兩下就給拉到廚房里去了。
坐在外面的齊墨有點坐不住,心里清楚陸天宇想干什麼,可一看陸天宇拉著唐寶珠的手腕把唐寶珠毫不溫柔的拉過去,心里就不是很舒服,眼楮緊盯著廚房的門口就沒離開過地方。
齊父齊母也都是過來人了,這種事也不是不明白,齊父覺得兒子大了,什麼事情自己都能應付了,特別是感情的事情要是有人從旁指手畫腳的反而越幫越亂,反倒是齊母總想著過去給兒子提醒兩句。
齊父也不是不了解妻子的性子,索性把妻子帶回了房間里,還是兩個人安安靜靜的睡一會的好,他都覺得妻子在要是這麼跟著兒子操心勞神下去,沒幾年就成老太婆了。
齊父齊母一走齊墨看著廚房就更不用提了,雙眼簡直就沒動過地方,連眨眼都少,而廚房里的陸天宇早就不耐煩的警告唐寶珠了。
「再不吃東西你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陸天宇上來了脾氣可沒那麼的好了,可話又說回來了,還不都是給唐寶珠逼出來的,哄也哄了,商量也商量了,就差找塊板給她供起來了,結果這人好說歹說的都柴米油煙不進,再好的脾氣也有消磨耗盡的時候,而眼前的陸天宇顯然就是這個好脾氣消磨殆盡的人。
「我不餓!」唐寶珠靠在一旁,看著陸天宇就這麼一句話,反反復復的也說了不下十遍了,可陸天宇一雙桃花眼都瞪圓了,她還這麼一句我不餓,好脾氣也都壞了!
陸天宇的臉色一沉,冷冷的就是一句︰「吃不吃?」
要說以往唐寶珠一看到這樣的陸天宇一定是嚇得不輕,就是不吃也要吃了,可今天就是壓根沒拿你當回事,完全沒有搭理你的意思。
唐寶珠抬著頭看著陸天宇已經憤怒冷下的俊臉,眼波流動著,轉身就朝著廚房的外面去了,氣的陸天宇一愣,隨即一把就把唐寶珠給拉了過去,連蛟文都以為陸天宇是給唐寶珠氣的情緒失控了,都做好了要阻止陸天宇的準備,可轉卻看見了陸天宇一把將唐寶珠緊緊摟在懷里情難自控的一幕。
轉身的蛟文看到陸天宇深深的閉著雙眼,懷抱著唐寶珠那里疼了一樣的艱難呼吸著,默然的低下頭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廚房,出了廚房的門那里也沒去直接回去了自己住的屋子,關上了房門靜靜的躺倒了床上,靜靜的望著窗外……
被摟抱在陸天宇懷里的唐寶珠始終不發一言,睜著雙眼眨了兩下,隨即把臉靠在了陸天宇的肩上,吶吶的說︰「我真不餓!」
「不餓,不餓也得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媽,不然你要是餓死了誰照顧媽?」陸天宇聲音有些嘶啞,用力的摟了一下唐寶珠,唐寶珠想了想才說︰「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吃,過來!」陸天宇放開了唐寶珠一把拉了過去,打開了櫥櫃,把里面的剩飯剩菜都端了出來,弄了個不大不小的盆子,把一些還算熱乎的剩飯倒了進去,唐寶珠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不知道陸天宇要干什麼,弄了個盆子放了兩碗飯進去還只是個盆地。
陸天宇也不管唐寶珠在看什麼,轉身到一旁洗了手,回來就開始端著剩菜給唐寶珠看,問唐寶珠吃不吃,唐寶珠搖搖頭,結果陸天宇就把手里的剩菜倒進了剩飯里一些,唐寶珠看一眼盆子里,又看一眼陸天宇,陸天宇又端了一盤,再問唐寶珠吃不吃,唐寶珠又搖了搖頭,幾次下來盆子里已經飯菜參半了,陸天宇放下了盤子,把雙手送到了唐寶珠的面前。
「把袖子給我挽起來。」陸天宇說唐寶珠還有點反應遲鈍,但還是伸手把陸天宇的袖子挽起來了。
挽好了袖子陸天宇看了一眼唐寶珠,伸手到了盆子里抓了起來,唐寶珠一看就犯惡心,特別是還听著陸天宇說一會兩個人一人一份的話。
「我我不吃!」唐寶珠這回可沒說不餓的事,是給陸天宇這麼一頓的混亂配料,加上那雙手的翻炒給嚇到了,小臉都有點蒼白了。
「不吃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不能浪費了!」陸天宇說著抓了一點出來,直接送到了唐寶珠的眼前,結果唐寶珠一看就忍不住找地方吐去了。陸天宇轉身看著蹲在泔水前吐的人,艱難的吞咽著喉嚨的唾液,走過去又說了一句︰「不至于,一回生二回熟吃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難吃了。」
唐寶珠一听連連的搖頭,‘嘔’的一聲干嘔也沒什麼東西,整天的喝點水也不吃飯,胃里根本就沒有東西,現在一吐出來都是胃液。站在身後的陸天宇臉色變了變,轉身放下了手里的盆子,洗了手擦了擦扶起了唐寶珠,拉著唐寶珠到了一旁,把唐寶珠按在了椅子上,自己蹲在了地上,仰起頭看著唐寶珠說︰「听話,多少的吃一點,你不吃我這里……」
陸天宇說著把唐寶珠的手拉著按到了自己的心口上,皺了皺眉許久才說︰「疼,這里疼!」
唐寶珠靜靜的看著陸天宇,有些委屈也有些難過的說︰「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吃點,一口就吃一口,嗯?」陸天宇說著轉身去了一旁,拿了個碗,快速的打了個雞蛋在碗里,放了一匙子的糖在里面,一邊攪拌一邊用開水沖開,拿了給匙子端著碗轉身到了唐寶珠的面前,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唐寶珠的面前。
「我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喂你!」陸天宇說著先喝了一口,也不管燙不燙就喝了一口。
唐寶珠看著陸天宇許久才點了點頭,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眨巴著有些不安的雙眼看著陸天宇。
「媽說你的手不能燙,金貴無比,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唐寶珠很突然的說,目光落在了陸天宇托著碗的手上。
陸天宇微微的晃了下神,四下的看了看找了快抹布墊到了手上,這才開始給唐寶珠喂雞蛋水。
一口一口的喂了幾口,唐寶珠就不吃了,搖著頭說飽了。
「再吃幾口,剩下的我都吃了。」陸天宇說著又大口的喝了兩口,唐寶珠看著碗里也真沒剩什麼了,才點了點頭。
陸天宇又把剩下的喂給了唐寶珠,唐寶珠這才算是喝了半小碗的雞蛋水。
陸天宇也不敢給唐寶珠吃的太多,幾天不吃東西,胃里都空了,吃的太多也會不舒服,加上也不適合吃硬東西,流食不傷胃,只要吃了就沒事了。
放下了碗陸天宇看了一眼唐寶珠,這才帶著唐寶珠離開廚房,結果一出廚房就看見了坐在廚房對面緊盯著廚房門口的齊墨,齊墨一看唐寶珠出來了馬上就站起了身,邁步就朝著唐寶珠和陸天宇走去,而唐寶珠卻在齊墨靠近的一瞬間躲到了陸天宇的身後,拉著陸天宇朝著自己的房間去了。
齊墨的腳步倏地停在了原地,身體僵硬的沒有了一點反應,轉身人卻已經走遠了。
「也不早了,睡吧!」陸天宇是給唐寶珠拉著進的門,進了門就幫著收拾房子,以往陸天宇都不做這些事情,除了搗亂就沒做過其他的事情,今天卻幫著收拾了房間,唐寶珠看著陸天宇都覺得有點奇怪了。
可唐寶珠有些困了,收拾完就想要上床睡覺了,也沒管陸天宇是不是在房間里,外套月兌吧月兌吧就上了上,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有些冷就卷縮著。
陸天宇一邊說一邊伸手進去模了模被子里的溫度,一抹還是冷的馬上把電熱毯的開關看了看,看了才知道唐寶珠都沒開電熱毯。
「一會就不冷了,你先睡我給你看著。」陸天宇說著把外套解開了,開了電熱毯直接坐到了唐寶珠的腳下,坐到了床上稍微的遲疑了一會,伸手到了被子里,把唐寶珠的雙腳拿了出來,一邊放到自己的內衣里,一邊用被子裹緊,免得漏風。
唐寶珠的腳有些涼,陸天宇的肌膚一踫上唐寶珠就縮了一下,皺了皺眉想要拿走,陸天宇卻笑呵呵的說︰「別裝的跟第一次一樣,你的腳我焐的還少麼?」
唐寶珠一听反倒安靜了,雙腳緩緩的又放了回去,結果一方回去陸天宇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睡吧,一會熱乎了我再回去。」陸天宇說著仰起頭靠在了牆壁上,眯著眼楮唱起了歌。
……
我倆到底認識過心底要說話有許多,這暖暖眼神一踫卻要顧及後果
冷卻了內心灼熱身軀已在茫然跌坐,猜算你冷冷心里又有沒有再憶起我
可會恨我那一次做錯,沒法飛奔于當年從頭識過
想抱著你去解釋經過,為你分擔心中無窮痛楚
懷著千般失望千般失落,一再去流浪
懷著一分激動一分希望,匆匆再次回望
畢竟算是曾經努力過,分手也是曾經相識過,知否愛若遺失所得幾多
……
唐寶珠也很就沒有很放松的休息過了,沒有多久就睡著了,陸天宇唱了一會歌睜開了眼楮,轉過臉看著已經睡熟的人,模了模被子里暖了才把唐寶珠的腳放了回去,下了床給唐寶珠蓋好了被子,調試了電熱毯才轉身離開了唐寶珠的房間,而出門就看見了站在另外一間房前的齊墨。
房子里還亮著燈的關系,兩個人能夠輕易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陸天宇明顯的感到了齊墨身上的那股寒冷敵意,而陸天宇卻毫不理會的掃了一眼齊墨毫無表情的臉,轉身走去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齊墨是看著陸天宇回去房間,看到陸天宇回了自己的住處並在不多的時候關上了燈,齊墨才邁開步去了唐寶珠的房門口,並且在房門口遲疑了一會開了門走了進去。
唐寶珠房里的燈沒有關,房門也沒有鎖,齊墨進門絲毫的不費力氣,可進了門卻站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才邁開步走過去,到了唐寶珠的床前低頭看了一會就坐了過去。
唐寶珠睡的很沉,齊墨坐下了唐寶珠也沒有察覺,齊墨先是坐了一會,原本只是打算看看唐寶珠就出去,可看著看著就低頭親了親。
唐寶珠似乎是有些抗拒,齊墨的嘴唇剛剛落到唐寶珠的嘴唇上,唐寶珠就開始左右的搖頭,抬起手不喜歡的推著齊墨。
齊墨只是親了親就給唐寶珠推開了,可卻拉住了唐寶珠有些粗了的手,拉著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的磨挲了好一會才不舍得放開,放在了被子里,想起來卻有控制不住的低頭過去親了唐寶珠。
齊墨只是打算親一下就離開,可親了一下卻怎麼都舍不得離開,就又親了一會,結果親著親著就把舌尖滑進了唐寶珠的嘴里,甚至還想要唐寶珠也回應他,只是唐寶珠一直在閃躲說什麼都不肯回應,直到身體動了動,皺了皺眉像是有醒來的反應,齊墨才離開。
擔心唐寶珠醒過來,齊墨抬起手輕輕的拍著唐寶珠的身體,很輕很輕的落下,凝望著唐寶珠消瘦許多的臉,許久才轉開臉舒緩著重重的呼吸。
齊墨又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關上了門才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里,打算回去睡一覺,可回去了躺下卻怎麼都無心睡眠了,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一比上眼楮就會想到唐寶珠,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卻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睡不著齊墨就又起來了。
穿上了衣服齊墨原本打算在房間里坐一會,看一會電視什麼的,可站起身卻不自覺的就走去了外面,出了門就站在門口看著唐寶珠房間的門口,看了很久也沒有回去,感覺到冷正打算回去,卻看見唐寶珠的房間有了動靜。
齊墨意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里,站在門口看著唐寶珠房門的地方,透過門縫看著唐寶珠那邊。
很快唐寶珠就穿上衣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出了門還左右的看了看,關上了房門手里握著手電筒就朝著外面去了。
齊墨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唐寶珠離開了院子,來不及想什麼直接就跟了出去,結果出了門就看到唐寶珠朝著某個方向去了,齊墨怕嚇到了唐寶珠不敢跟得太緊,可也沒離的太遠。
唐寶珠原本走的也不快,又心里裝著事全然沒有發覺身後跟了個人。
走了一路齊墨才發現唐寶珠去的地方就是白天和唐母去的地方,而且越走就越是靠近目的地。
總算是走到了,天也總算是看到了一絲薄亮,而唐寶珠也走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借著天空蒙蒙的亮光,唐寶珠收起了手里的手電,蹲在地上開始撿白天給她一氣之下扔掉的紅果。
唐寶珠穿的很厚實,衣服又有很大的口袋,裝那些被扔掉的紅果一點都不難,只是唐寶珠蹲在地上雙手上什麼都不戴的撿,卻讓齊墨有些不舒服。
站在不遠的地方齊墨都能看到唐寶珠的手紅了,何況是到了面前。
唐寶珠是突然的停下了撿果子的動作,緩慢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跟前的人,當目光看到是齊墨的時候,只是看了一會便沒什麼反應的又低頭撿那些果子了。
齊墨蹲下也不說話快速的給唐寶珠撿著果子,唐寶珠也不說話只是快速的撿著,撿起一個就放進口袋里一個,像是怕齊墨都撿走了一樣,齊墨一蹲下幫她撿她就撿快了很多,齊墨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忙著過去跟唐寶珠解釋,可齊墨剛一靠近一點唐寶珠就朝後退了幾步,要齊墨突然就停下了。
「我不過去,你站起來站到一邊去,太冷了,把手放起來,我撿了一個不要都給你,全是你的,你要我給你摘,摘多少都是你的!」齊墨說著把手里的果子都放到了一個地方,唐寶珠看著齊墨又看著地上的果子,看了一會就轉身去撿其他地方的了,齊墨這才快速的撿著果子,知道唐寶珠 起來誰的話都不肯听,只想著馬上把果子撿完了好回去免得唐寶珠凍壞了手,可齊墨撿完起身卻看見唐寶珠站在原處正四下的打量,像是在尋找著還有沒有果子了。
齊墨也很心急,把地上的果子撿起來就給唐寶珠送了過去,可唐寶珠一看齊墨靠近就馬上朝後退了兩步,防備的看著齊墨,不願意給齊墨靠近。
齊墨的臉上有些難看,卻不是在生氣,而是在難過不舒服。
「你不是要麼?都給你,你過來我都給你!」齊墨捧著手里的紅果商量著,不敢靠近,從沒這麼的渴望著唐寶珠的靠近,哪怕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他過去也好。
唐寶珠不說話,想了一會眼眸流轉著,沒有靠近齊墨反而目光在雪地上尋找著,尋找了一會確定沒有了,才邁開步朝著回去的方向走,齊墨的身體猛地一陣僵硬,轉身看向了朝著回去方向走的唐寶珠,手里的果子散落了一地,緊跟著就追了過去。
唐寶珠听見了齊墨追她的聲音,連頭都不回邁開大步就朝著前面跑,唐寶珠的體力那是齊墨的對手,還沒有十幾米就給齊墨追上了,齊墨也不等唐寶珠給他一點回應,叫了兩聲唐寶珠沒反應就心急的伸手拉了過去,結果齊墨的手一踫唐寶珠的手唐寶珠就用力的甩著他,接連著甩了兩次齊墨也沒有拉住唐寶珠,心一急就擋在了唐寶珠的身前,唐寶珠急著走經撞到齊墨的身上。
像是給嚇到了唐寶珠踉蹌的就朝後退了兩步,齊墨那里還能給唐寶珠躲他的機會,一把拉住了人就給拉進了懷里,緊緊的就抱住了。
唐寶珠不吵不鬧的就是死不肯給齊墨抱著,用力的和齊墨掙扎,齊墨怕像是上次一樣把唐寶珠弄到了,抱著也不敢太用力,唐寶珠卻拳腳相加的不肯屈服。
「不鬧了,不鬧了,我錯了,知道錯了,嗯?寶珠,寶珠乖!」齊墨一直都在哄著唐寶珠,可唐寶珠卻說什麼都不肯安靜,用力的揮著手,甚至打著齊墨的臉。
齊墨也是知道自己錯了,挨了打也一聲不吭,就是哄著唐寶珠安靜下來,可上來脾氣的唐寶珠那里會安靜下來,完全的像只暴怒的小獅子,不管齊墨怎麼的安撫,唐寶珠也是不肯安靜,用力的和齊墨做著掙扎,死也不肯給齊墨抱著。
齊墨也是累的不輕,太用力擔心弄疼了唐寶珠,不用力怕唐寶珠跑了,一時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一把摟緊了唐寶珠低頭就親了過去,可唐寶珠說什麼不給齊墨親,搖著頭左右的閃躲,齊墨親那邊她就躲那邊,說什麼就是不肯給齊墨親,好容易齊墨親到了,還不等深吻,唐寶珠就用力的咬了齊墨的舌尖一口。
「嗯!」齊墨悶悶的嗯了一聲,馬上就離開了唐寶珠,唐寶珠卻氣呼呼的瞪著齊墨,絲毫不見好一點。
「我知道錯了,知道了,原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跟你保證!」齊墨不顧舌尖上的疼痛,朝著正冷瞪著他的人求和,可唐寶珠卻生冷的朝著齊墨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齊墨一松手疼得臉都白了,低頭左手上已經多了一排齒印,紅色的血印正順著齒痕流著鮮紅的血。
轉身齊墨看向跑著的唐寶珠,人竟然已經跑出去了很遠,只能看到一個影子了。
齊墨低頭看著手上的齒印,許久才轉身看著地上散落的紅果,松開了給唐寶珠咬破的手,蹲在地上把紅果都見了起來,每一顆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看看地上沒有了才轉身回去,一邊走一邊把紅果放進了嘴里。
齊墨覺得果子又苦又澀,也很冷,不喜歡吃,可一路上齊墨還是吃了十幾顆。
回到了院子里齊墨看了一眼唐寶珠的房門口,看著房間里的燈都已經熄了,知道是已經回來了,齊墨這才回去自己的房子里。
天還沒有到大亮的時候,齊墨回去也覺得累了,似乎是見到了想要見得人,回了房子里竟然躺下就睡著了,連衣服都沒有月兌就睡了,睡著之前還看著放在桌上的果子,而閉上眼就睡了。
早飯的時候齊墨給齊母叫醒了,齊母還納悶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醒過來,叫了半天才把齊墨叫醒。
起來齊墨給齊母齊母開了門,衣服穿的匆忙齊母一進門就忙著個兒子整理身上的衣服,齊母進門齊墨就把門關上了,齊墨轉身的功夫齊母就看到了兒子手上的咬痕。
「手怎麼了?」齊母看著還有點納悶,結果問出口才想到是怎麼一回事,齊墨也沒有說只是轉身坐到了床上,齊母也不是什麼愚笨的人,一看兒子的樣子還能不知道兒子的手是怎麼回事。
坐下了反倒是不那麼的擔心了,別管是好沒好,一頭熱總比兩頭冷的好。
「你這孩子,好好的怎麼就鬧起來了,你看看你說的那話,怎麼說她也是你……」到了嘴邊的話齊母就硬是給留了半句,齊墨抬頭看了他媽一眼,半響才神情有些復雜的問他媽︰「媽,你為什麼不拒絕,有我這麼個兒子不覺得委屈?」
齊墨的一句話反倒要齊母沉默了半響,而齊墨就這麼看著齊母,不言也不語的。
「要說委屈不能一點沒有,可你爸當年也不是有意犯了錯,雖然你爸之前嘴上沒說過貼心的話,也沒給我什麼承諾,可我覺得你爸這個人靠得住,能靠一輩子,比起那些成天在外嘴上抹油,一肚子甜言蜜語的人,總要好一些,況且還是我倒追的你爸,總覺得我矮了你爸半截,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始終都相信我自己的感覺,相信你爸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也不會虧待了我。
說起你的到來,至今我都還記得自己那種彷徨的心情,看著熟睡的小樣子我都有點害怕,我倒不是擔心以後將來什麼的,我連你爸這麼一個錚錚鐵骨的大男人我都能征服,我還怕你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的麼?
我只是在想到底為什麼唐佳怡會留下你,照理說你爸和她之間是迫不得已的一場殘殤,追根究底對你爸和她而言都是一個誰都不願記住的錯誤,甚至說那對你爸和她是中無言的傷害,而且還是深深刻畫在心口的一道傷痕,她有什麼理由留下你?而我第一個想到的理由就是你爸有著超凡的魅力,吸引了她!
可我當時看著你就很喜歡,不知道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還是因為是你爸孩子的原因,我只是看著你就覺得你長大了會是個好兒子。
我不是個單純的女人,在接受你的同時也在擔心著唐佳怡心懷叵測,可是當你成為了我的孩子,在那之後的幾年中唐佳怡音訊全無,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一樣,徹徹底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和你爸也都很奇怪,而且最奇怪的那個人就是我,總覺得太平靜的不是好事。
可轉眼間你就從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長成了六七歲淘氣的小男孩了,都已經是個小學生了。
我曾為了你的出現彷徨了七年的時間,而就在你七歲的那一年,我的彷徨結束了。
我記得那時候是你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你們學校舉行了一次運動會,你報名參加了接力跑和幾百米的長跑,學校還要求家長到校一起參加,你爸沒時間我是特意請假去的學校,而就在那一次我看見了站在觀看席上的唐佳怡。
我當時很震驚,那種多少年來積壓在心口上的擔憂終于傾瀉而出,而那時我的擔心已經不是唐佳怡對你爸有什麼圖謀不軌的心了,而是她會不會突然的跟我要你。
其實過了那麼多年,我早已經開始明白了一點,要真是對你爸有心,也不會等了七年的時間,還把你放在我身邊,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是事情,女人的心總是很細膩,我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騙我。
但是身為女人我卻很清楚那種對骨肉至親留在身邊的渴望,即便是我沒有過自己的孩子,可我卻能夠體會那種希望自己的孩子留在自己身邊的渴望。
我當時最先想到的就是你,唐佳怡回來是為了把你帶走。
可當我找到唐佳怡身邊的時候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這種打算,甚至連想過都沒有,對此我一開始還有些不相信,但我並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帶著你和唐佳怡一起吃了頓飯。
你那時候還太小,應該都忘記了,曾經有個女人帶著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吃過飯,你還因為那個小女孩的脾氣很冷淡而和對方大打出手,結果還輸給了對方,這些你可能都忘記了。」齊母說著欣然的笑了,笑起來有著氣質不俗,容貌清麗的齊母看著兒子,似乎在等著什麼,而齊墨卻想了很久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記憶。
「我不記得了!」齊墨有些失望,自己竟然七歲了還不怎麼記事,而且打架還輸給了一個女孩,這麼丟人的事情怎麼還能忘記!
「其實那個女孩就是現在的寶珠,當時的寶珠就很優秀,不僅功課樣樣優秀,就連打架一般的小男孩都不是她的對手,你當時還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萬有一天要一雪前恥,可寶珠連理你都沒有,坐下了就吃她的冰激淋,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麼?」齊母有些好笑的看著兒子,齊墨的臉刷的以下就黑了,能有什麼感覺,丟人唄,打不過還言辭鑿鑿的,一個女孩都打不過,還不丟人麼?
心里雖然是這麼想,可齊墨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媽,想著七歲那時候的事情。
「我覺得有些慚愧,同樣是孩子,唐佳怡教出來的孩子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坐在那里,我的就像個剛出娘胎的小家伙,連起碼的風度都沒有。」听見齊母說齊墨的臉色有些紅了,心里卻想著自己小時候就那麼不濟,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連個小女孩都不如?
「可你知道唐佳怡說什麼麼?」听到齊母說齊墨的眼神變得專注,心里卻有些緊張,齊母故意賣了個關子,笑了笑才說︰「她說你果然是塊好料子,輸人不輸陣,輸得起就裝得下,將來必定是人中龍。」
想起當年的事情齊母猶言在耳,怎麼不是佩服?
齊墨的眼神有些復雜難辯,許久齊母才說︰「那次之後我才知道你和寶珠在一個小學讀書,而且還是一個年級,只是班級不一樣,你在三班她在一班,你們都不是喜歡交朋友的人,不認識也不奇怪。
在那之後唐佳怡就給寶珠辦理的轉學手續,轉到了另外的一所小學,我也是後來打听才找到的她們母女,而且還問了關于寶珠為什麼要轉學的事情。
唐佳怡並沒有隱瞞我,只是說寶珠的脾氣不好,擔心們在學校了結下梁子,以免以後長大了勢如水火,還是離得遠點的好。
其實我不是很相信唐佳怡的話,可後來我才知道,唐佳怡很不屑說謊話騙人。
但是那之後我知道唐佳怡從把你交給了我之後,就在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雖然唐佳怡從不來看你,可我總覺得她就是不放心你,才留在了這個地方,不打擾你應該就是她給你最好的生活方式,身為母親我想她傾注在你身上的愛不必我少,只是她選擇了另外的一種方式。
我還知道另外的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也是在你七歲之後我堅持了七八年時間得出的結果。
唐佳怡在這個城市里的名聲不是很好,從我知道她是周海鵬名義上的妻子開始,她的名聲就沒有好過,不說是臭名昭著,可也算是個放浪形骸的壞女人了。
每年唐佳怡在T市的時間不超過幾個月,期間她去國外賭城的時間要佔據三分之二,其他的時間就是到處的去玩,揮霍她的錢。
可是不管她怎麼去玩,怎麼去賭城里賭錢,有兩個時間她都會留在T市,而這兩個時間就是每年的二月末到四月初,八月末到十月初,這兩個時間唐寶珠歷年沒有變過,所以我要找唐佳怡很輕易就能找到,或者說是等到。
你應該知道寶珠的生日是九月,而你比寶珠大半年是在三月,你想想為什麼她連過年都很少留在國內,而偏偏這兩個時間要在國內逗留近四個月之久,完全佔據了她一年在外時間的三分之一。」
齊墨沒有說話,卻心知肚明,只是一時間還是不能接受,接受一個把自己棄養了三十年的女人是他的生母。
齊母也沒什麼可再說的了,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了兒子,稍稍的遲疑了一會才說︰「其實當年我一點都不解她為什麼把你給了我,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是為了對另一個的公平。
就像是我有了你,就不會再給自己機會要我親生的一樣,因為我擔心一旦我有了我自己親生的那一個,對你不會一心一意,她或許就是這種心理,所以把你交給了我,但是她的愛卻從不少過我。
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一天睡著的上帝被吵醒了,上帝看見有兩個女人在爭搶著一個孩子,而孩子還很小,茫然的不知道跟著那一個。
左邊的那個女人是孩子的親生母親,而右邊的那個是養育了孩子的母親,兩個人正在哄著孩子過去跟著自己。
親生的那個看上去面黃肌瘦,形若枯骨,而養育的那個面色紅潤,體態豐盈,但不管是怎樣,兩個人卻都是真心的愛孩子的,這時候上帝就說了,‘你們兩個女人用力的拉孩子,誰贏了孩子就歸誰。’
結果上帝一說開始,兩個女人就用力的拉扯孩子,孩子覺得難受了就突然的哭了,而就在孩子哭了的一瞬間,養育孩子的那個女人把孩子拉了過去,並且心疼的抱在了懷里,而另外的那個孩子親生的母親,卻不再說任何的一句話了。
就在這時候,上帝身邊的人說話了,他說︰‘還是養育的這個愛孩子,拼盡了力氣都不肯放手。’
上帝看了眼身邊的人,笑了笑說︰‘你錯了,她們的愛都一樣,只是前者和後者有所區別。’
那個人不明白,上帝又說︰‘養他的一心想要孩子到自己的身邊去,用力的拉扯心知道孩子疼了,卻感受不到那種連著心的疼,而是在孩子回到懷里才知道忙著給他揉,而親生的是因為心連著孩子的心,是感受到了孩子心里在喊疼,才不忍心孩子疼了突然的放了手。’」
齊母離開的時候齊墨還是愣神,門關上了才突然的回了神,倏地閉上了雙眼,許久才睜開眼起身去洗了一把臉。
洗臉的時候齊墨還看著自己手上唐寶珠咬了一口的地方,看著看著竟不自覺的笑了,雖然笑的有點蒼白,可笑起來卻沒有了昨天的蕭條。
洗過了臉齊墨換了套衣服,穿上了保暖的棉服才走出去,到了唐母那屋都吃的差不多了,齊墨才月兌了衣服坐到他父母的身邊,抬頭看了一眼正坐在唐母身邊照顧唐母的人。
也到是沒說什麼,端起飯碗就是吃飯,還吃得不少,一桌子的人別管是吃完了還是沒吃完的,都有些訝異的看著齊墨,反倒是齊母臉上平靜如水。
吃過了飯齊墨陪著他們父母直接回去房間里了,到了房間里齊墨就開口要和唐寶珠包婚禮的事情,結果齊母一听就犯愁了,兒子這腦子在齊母看來真是進水了,剛剛過了一個勁,這又來了一個勁。
反觀齊父倒是很平靜,坐在一旁看了兒子一會問︰「你說你現在就要辦婚禮,在這里?」
齊父倒是沒有什麼好主意,其實就是那麼隨口一問,擦的事他向來都沒干過,雖說是他兒子,可他也沒轍,也沒打算管!
「嗯,我不想每天都惦記著寶珠,不結婚我不踏實。」齊墨說著看了他媽一眼,齊母倒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什麼老子什麼兒子,一個德行,要是說結婚就能結婚還用商量什麼,早就把人弄回來了,說的好像是人就等著他一樣,殊不知人家現在是巴不得他走的遠點,自己還覺得好不錯呢。
早說他他不听,現在明白了,有什麼用?一點都不知道爭氣,齊母一想又生氣了,坐下了就一臉的不痛快,齊父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就是看著兒子,心里還頗感好笑,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干什麼去了?
「你要是不嫌棄簡陋我和你媽都沒意見,主要是寶珠和她媽是什麼想法,寶珠和她媽要是沒意見我和你媽當然同意。」齊父一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齊墨自己了,齊墨一皺眉看著他爸,沉吟了半響轉身走了。
「你怎麼也不跟著著急?」齊母一看兒子走了,反倒是埋怨起了丈夫,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親生的,一句話就不管了。
齊父也到悠然自在,看了眼妻子反倒笑了︰「禍是他自己闖的,吃點虧以後能長點記性,免得以後不長進。」
「說的好听,你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要是有辦法還會在這坐著?」齊母一臉什麼都了解的樣子,齊父卻一點都不生氣,難得好心情的過去還親了一下齊母,齊母臉一下就紅了,起身就要去里屋,齊父這才說︰「這件事你別管了,唐佳怡除了你還不會賣別人的面子,你不出面事情反倒好辦,我不出面周海鵬就不會干涉兩個孩子的事情。」
剛剛走了兩步的齊母反倒回來了,轉身看向了齊父清透的眸子幾分困惑不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齊父莞爾一笑,目光深鎖著妻子︰「唐佳怡醒了沒把齊墨怎麼樣,你以為她真是舍不得齊墨?」
「那她是為了什麼?」齊母倒有些糊涂了。
「為了人情。」齊父看了一眼妻子,齊母懵懂的斂下眼想了一會,恍然想起了什麼看著丈夫,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丈夫阻止了。
「心里知道就行了,我們不插手就早晚的事情,周海鵬和唐佳怡都不是吃素的人,齊墨還把氣出在寶珠的身上,還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別人早就扔出去喂狗了,你兒子就算是不錯了,原本也不對,受點教訓也應該。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不是我們幾個人,而是寶珠那丫頭,別看著對齊墨死心塌地追了這麼久,可要真是惹到她心口上,齊墨的苦頭有他吃的,當年你不也是要死要活的跟著我嗎?後來還不是我要死要活的求你,風水輪流轉,這才剛轉過來你就著急了,看著吧!你兒子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听齊父一說齊母這心里剛剛牢穩一點,又不怎麼寬心了。
「說兒子的事情你提我們干什麼?」白了一眼丈夫,齊母犯起愁了,齊父輕笑了一聲,看著妻子︰「不提我怕我忘了,虧的你要我吃點苦頭,要不然我心里更不舒服。」
「行了,你別總把你當年那點事掛在嘴邊,你怎麼還沒完了呢?」齊母正心煩呢,一听丈夫舊事重提滿臉的不待見,反倒是關心去兒子以後的事情了。
「我看寶珠那丫頭倔強的很,那麼死心眼,萬一真……」
「你兒子就不倔強,就不死心眼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操心長皺紋,我看趁著天暖和我陪你逛逛,昨天我看山上風景不錯,你收拾收拾過去看看,拍幾張照片留個影,說不定以後我孫子喜歡來呢!」齊母一听齊父這話,狠狠的白了一眼,什麼節骨眼了還有心思去玩?
可齊母心雖是這麼的想,卻還是答應了一聲去收拾了,齊父看了妻子一眼邁步去了門口,推開了房門便看向了唐母住著的房子,正看到齊墨站在門口敲唐母的房門呢。
剛剛吃過飯的關系,唐母住的房子外面的房門敞著,站在齊父房門口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唐母里屋的房門,齊父一出門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口敲門的兒子,不由得想起了什麼。
虎父無犬子,還真有點他老子當年的坦蕩,夠直接的了!
思忖著齊父看著齊墨連著敲了十幾下的門也沒人應聲,外面的蛟文和陸天宇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顯然里面的人已經知道是齊墨在敲門了。
「你看看還用帶點什麼麼?」齊父正看著兒子難得耐心極好的站在唐母的門口敲門,齊母就拿著背包走了出來,剛出來就把背包拿給了齊父看,齊父這才收回了看著兒子的視線,低頭大概的看了一眼齊母背包里的東西,黑眸中一抹不見底的狡黠,低頭在齊母的耳畔說了兩句話,齊母猛地抬頭看向了丈夫,思慮了一會問︰「要是不去呢?」
「不去我們去。」齊父轉開了臉,把齊母手里的背包轉身又拿了進去,齊母回頭看了一眼丈夫,轉身朝著唐母的房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