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垂得低低的,卑微得都有些可憐。
李旭目光一滯,眼底的憤怒慢慢被復雜的情緒代替,將她緊攥住自己手肘的手松開,見她不安的緊緊攥著,語氣平和道︰「我去拿藥給你搽搽臉上的巴掌印,你也不想讓伯父伯母看到吧?」
何以純抬起黑幽幽的眼珠子,轉了轉眼珠想了想,然後乖馴的松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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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拿著毛巾纏住醫院的專屬冰袋,然後輕輕敷在她紅紅的左臉頰,何以純蹙眉‘嘶’了一聲,鼓著臉嘟著唇的樣子傻氣得可受。
突然,何以純想起什麼,好奇問道︰「李旭,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李旭將手巾拿開,打開藥膏抹出一點在指月復輕輕的為她搽著,不溫不火的回答︰「我忘了拿鑰匙。」
誒?何以純又問︰「所以你剛好看到秦毅抱著季雪出去然後覺得不對勁又回來看我了?」
李旭搽藥的動作微滯,點頭︰「嗯!」
何以純聞言心頭一暖,頓時做出評價︰這種醫生真是會救人更會關心病人照顧病人耶!醫德醫術都兩全了。
頓時,她朝李旭笑得一臉孩子氣的討好︰「李旭,你真好!」
耳朵的夸贊讓李旭的俊臉微微燙了燙,卻不接話,面無表情的挪開話題,口氣責備︰「別人打你都不會還手嗎?」
怎麼可能!何以純連忙反駁︰「我有啊,當時就一氣之下拿杯水朝她潑過去了,她應該慶幸,我當時不是朝她潑硫酸。」
李旭聞言笑了,點頭贊揚︰「這還差不多!」
何以純卻被他那一臉嚴肅的表情逗樂,心頭的不快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人陪著安慰的感覺真好。
一下午,何以純的狀況變得極為高亢,嘴巴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李旭你知道嗎?季雪那女人真不簡單,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對我對你多客氣啊,你一走她頓時對我變臉!」
她學著季雪的樣子說道︰「我只是真心希望你可以祝福我和秦毅,站在女人的角度,我是為你著想,讓你的傷害盡量降到最低……嘔……真是惡心,我真應該拍下來讓你看看!」學完,她自己倒惡心了一把。
「你見過這種光明正大的小三跟正夫人挑釁的女人沒有?」何以純一臉認真的問著李旭。
李旭很給面子的重重搖頭。
「她就是了……真的厚顏無恥,我何以純就沒見過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
「她……居然還敢打我?」
「就因為我說她是狐狸精?如果她不是,為什麼搶我丈夫?她打我就是因為她心虛。」
「真是囂張,這種女人簡直是女性代表的恥辱,真不知道她這種女人為什麼會紅得發紫,真是氣死我了……」
一下午,何以純的聲音在病房吱吱喳喳的回蕩,李旭從頭到尾只是安安靜靜的听著,偶爾蹙眉笑笑,偶爾點點頭,偶爾搖搖頭,‘嗯嗯嗯’的應著,盡責盡職的陪著,把她哄得發困躺下睡著,直到何媽媽何爸爸來到醫院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