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梔子花海旁邊正站著神色各異的兩人。徐文竹俊秀的眉宇間滿是陰郁,著一身與向暖陽同款的襯衫牛仔,盯著面前的梔子花糾結著,猶豫不決。
納蘭冰望著梔子花的眼里卻像是夾帶了霜似得,恨不能頃刻間就把這些礙眼的花給凍死。誰不知道這一片梔子花是徐文竹為向暖陽種的,羨煞了校園的一眾女生,偏偏女主角表現的風淡雲輕,不以為意,恨得人牙酸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一個豐神俊朗,一個美艷動人,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更有好事的人不住的小聲猜測著什麼,八卦的因子活躍著,畢竟主角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感受到路過的那些曖昧的目光,徐文竹劍眉微蹙,煩躁的退了幾步。納蘭冰見狀美艷的小臉滿是哀怨,卻是不甘心的緊逼了幾步,急聲說道︰「文竹,你忘了答應我的事了嗎?」
聞言徐文竹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又堅定的退了兩步,才直直的盯著納蘭冰,一字一句的說道︰「納蘭小姐,你盡管放心,我答應的事就不會忘記。但是也請你不要忘記,我只是答應和暖陽分手,並且只是一年,也只有一年,可並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所以納蘭小姐,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好,免得污了納蘭小姐的名譽。」
「你,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我跟在你後面追了三年,哪還有什麼名譽可言?整個納蘭大學誰不知道我喜歡你?可是你呢,三年就只換來你一聲納蘭小姐?別人不都說你最是溫柔體貼嗎,你的溫柔體貼難道就只給向暖陽,給別人的就是戳心的刀子?」納蘭冰哀怨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張讓自己追逐了三年的俊顏,微帶哽咽的聲聲控訴道。
「納蘭冰,你別這樣,我,我。」徐文竹白著臉支吾兩聲,卻又不知該解釋些什麼,遂抿緊唇,瞥過頭去,望著朝食堂來的方向不再言語。自己的一顆心在見到暖陽的那一刻起就已不再屬于自己了,四年的點點滴滴下來,更是沒有一絲可以留給別人的位置。傷害已經造成,說再多的安慰也已于事無補。
納蘭冰雖不是嫡系出身,不過畢竟是納蘭家族的小姐,並不像其他小女生一樣聲嘶力竭的死纏爛打,很快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順著徐文竹注視的方向看去,遠遠的看見那個讓自己嫉妒的女人正向這邊走過來。
見徐文竹越來越白的臉,不由自嘲的一笑,狠著心冷聲說道︰「今天可是最後一次機會,難道你還不打算和向暖陽說?或者是你現在後悔了?沒關系,接下來實習這一年你們可以繼續你情我濃,不過我用納蘭家族董事女兒的身份保證,向暖陽一定進不了納蘭醫院的大門!」說到最後,納蘭冰描畫的精致的臉上有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話語里的狠厲讓人心驚。明知這樣威脅會引起徐文竹的厭惡,可是不這麼做,自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徐文竹本還有些愧疚的心此刻听到這話一下子冰冷了起來,周身也泛起一絲悲涼的氣息,望著暖陽越來越近的容顏,腦子里咆哮著要向往常一樣歡快的迎上去,笑著用手輕輕捏她的臉懲罰她又一次的遲到,然後在她花開一般的微笑里柔了心,牽著她的手就覺得牽住了幸福一樣。
只是此刻雙腿卻如灌了鉛仿佛有千金重,直到看清暖陽臉上越來越重的疑惑,嘴里終于嘗到了那極苦極澀的味道,自從遇到暖陽就再也沒有嘗到的苦澀味道。
以為此時的苦澀就是一生的極致,卻不知這才是開始。不久以後,徐文竹才知道什麼是苦澀到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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