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陽一怔,片刻忍不住嘴角一抽,大少爺,這關你什麼事啊,怎麼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偏偏還質問的理直氣壯,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才是理虧的那一方呢。
心底月復誹,可嘴上好脾氣的解釋道︰「我去餐廳吃飯了。」
其實前面還想著客氣一點加上先生的,可是想起某人對先生二字貌似過敏,就省略了。殊不知這樣反而給別人兩人說話很熟稔的錯覺。
至少站在旁邊被忽視的納蘭家的兩位小姐就是這種感覺。納蘭冰震驚于兩個人怎麼會認識?納蘭雨則是嫉妒不已,嬌弱的臉上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一直自詡世家小姐,不屑于平民孤女相提並論,即使嫉妒向暖陽清麗月兌俗的樣子也一直很好的掩飾著。可如今自己在外面不惜放下自尊,苦求半響,只是想看一眼都不得而入,憑什麼只是听見聲音,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就屈尊降貴的跑出來?
向暖陽感受到納蘭家那兩個女人看自己那嫉恨的目光,不由的撫額哀嘆,老天,這兩個女人不會誤會什麼吧?果然踫上這位大爺就沒有什麼好事!下意識的就像離得遠遠的,腳步剛動,冷不丁的手就突然被抓住了。那滾燙的溫度激的心里一顫,大腦忘記了反應,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那位突然抽風的大爺。
其實柏玉樹的心里又何嘗不是震顫,柔若無骨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那一瞬間的悸動只有自己知道,那竟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瘋狂的念頭。
自己真是瘋了,都怪這個女人,見到自己就知道跑,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看到她怔愣的樣子,那是什麼表情,不應該是歡欣鼓舞,感恩戴德嗎?
不得不說我們的柏玉樹大爺實在是太驕傲自大啦!
如雕塑一樣完美的俊顏閃過一絲不自在,接羞惱成怒的吼道︰「杵在那兒干什麼,還不進來?」
說完,無視向暖陽抓狂的表情,大手毫不憐香惜玉的猛地一拉,兩步就拽進了屋里,房門踫的一聲被關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別的女人一眼。
這一聲也把另外兩人驚醒,納蘭冰不敢置信指著房門,震驚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這、、、這是、、怎麼回事?向暖陽、、怎麼、、和他?」不是說這位大少爺從不踫女人的嗎?誰來告訴她那牽著手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納蘭雨愛慕的眼光一直追隨著柏玉樹,直到門被無情的關上,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忽視的還真是徹底!可向暖陽憑什麼可以?可以得到他的關注,還有近身的權利!自己算什麼,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在門口盼了半響,到最後連個眼神都沒有得到!
手里的花被死死的攥著,有汁液擠了出來,一滴一滴打在地上,觸目驚心。就像那張嫉恨的扭曲的臉。
再說向暖陽被拽進屋,確切的說是半拖半拉,某位爺的步子大,又不懂得遷就別人,結果就是女的被扯的胳膊生疼,一張小臉抓狂不已。
啊,這個混蛋真是太霸道了,說風就是雨,到底知不知道要爭取別人的意願啊?
嘴上強忍著罵人的沖動,心里不停的月復誹,以此來緩解那不斷涌上的怒火。
偏偏前面的大爺毫無自覺,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的人是在多麼努力的忍耐他,說停就停,身子一下子就轉過來。
向暖陽收腳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嗚!」鼻子再一次踫到堅硬的胸膛,疼的悶哼一聲,眼淚都 了出來。這會兒什麼忍耐,什麼克制通通都拋在了腦後,向暖陽揉著酸痛的鼻子,一臉恨恨的瞪著不知所措的大少爺。再也受不了的吼道︰「混蛋,你發什麼瘋啊?」
柏玉樹一觸到那軟玉溫香,下意識的雙臂收緊,心髒咚咚咚的跳的厲害,聲音大的甚至對她的吼罵都充耳不聞。
直到低頭看見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水蒙蒙的一片。輕輕一踫,珍珠似得淚就碎了下來,這才慌了,手忙腳亂的在那張清麗的小臉上胡亂的抹著。觸手的細膩柔滑震的心神蕩漾,可那滾燙的水跡又燒灼的五髒六腑都難受起來,嘴上明明想說些軟話安慰,可憋了半響吐出來的卻是,「你是笨蛋啊,都不知道停下,真是沒用!」
站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聲的原山嘴角忍不住一抽,看著自家少爺笨拙的給一位小姐擦臉,那動作實在不敢恭維,跟拿著抹布擦桌子似得,毫無溫柔可言。走又走不了,躲也躲不開,身心飽受煎熬。
向暖陽只覺得一只略帶剝繭的大手像抹布似得在臉上亂抹一通,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自己的五官都給抹平了,麻刺刺的疼,忍不住掙扎著躲閃,竟是紋絲不動,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腰上禁錮著一只大手。
還來不及生氣,就听到那位爺理直氣壯的在罵自己笨蛋,向暖陽只覺得一團火 里啪啦的燒著了,忍住尖叫的沖動,咬牙道︰「你可以把手拿開了嗎?」一字一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聞言,柏玉樹擦淚的大手一頓,然後如燙著一般的猛地收回。才發現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被蹂躪的紅通通的,還沾著晶瑩的水跡,嬌艷的如雨後海棠,又清新的像剛洗過的隻果,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柏玉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眼神閃爍,放在腰上的大手下意識的收的更緊。
向暖陽從最初的憤怒到無語,再到現在的無力,她發現跟這位爺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溝通。用力的閉了閉眼,恨聲道︰「還有一只!」再這麼用力的摟下去,腰都快斷了。
這下子,柏玉樹好像受驚一般,猛地把手收了回去,甚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那神情仿佛在躲避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此時的柏玉樹心底震驚不已,不明白自己一直討厭與女人接觸的癖好怎麼在她身上卻屢屢破功,手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樣,每每做出不和常理的反應,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
向暖陽看得一臉黑線,這算什麼?自己被嫌棄了?怎麼還用被當成病毒一樣的眼神探究自己?深呼吸一口氣,忽略心底的那股無力感,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先生,請問你把我拽進來有什麼事?」
問道正題,才想起剛剛兩人在門口拉拉扯扯的動作,秀眉又不由的皺起來,這混蛋就是一害人精!指不定那兩個女人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