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茶樓的時候,向暖陽再一次感動于大叔的體貼入微,這里離學校只有四十分鐘的車程,不遠也不近,既避免了遇上熟人的尷尬,又不會在路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尤其是茶樓地處幽靜的路段,遠離塵囂繁華,更是建的古色古香,品味非凡。向暖陽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最令人驚喜的是四周也栽了一圈的向日葵,棵棵迎著朝陽綻放著燦爛的笑臉,似乎在歡迎遠來的客人。
只是茶樓的名字起的有些古怪,向暖陽喃喃的咀嚼著暖意這兩個字,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還來不及多想,就見茶樓的老板張謙走了出來,大叔給自己看過他的照片,長得斯文隨和,儒雅的書卷氣很適合開茶樓。
「您好,我是向暖陽,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向暖陽微笑著迎了上去,很客氣的打了招呼。
張謙听到向暖陽這三個字,鏡片後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幽光,也趕緊客氣的說道︰「哪里哪里,向小姐太客氣了,以後盡管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誰關照誰還不一定呢,這位沒準就是以後的老板娘,自己哪敢拖大啊。
聞言,向暖陽心里那股怪異的感覺更加明顯了。把這里當自己家?這話說的也太客氣了吧?而且那老板對自己的態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對下屬應該有的樣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向暖陽不由的蹙眉,可是也不能指責人家對自己的臉色過分的好了吧?還是自己最近遇到的那幾個人對自己的臉色太不好,導致自己的感官出了偏差?
不由的又想起那幾位或暴躁或清冷或妖孽的大爺來,把自己平靜的生活攪的一團糟,忍不住一陣煩悶,不管了,大叔介紹的一定不會有錯的,拋開心底的不舒服,應了一聲好。
暖意茶樓是座私人會所,面積並不大,一間間都是**的包間,裝修的典雅古樸,青花瓷器,名人字畫,隨處可見,讓你覺得低調奢華,卻不會有附庸風雅的庸俗。
就連工作服也是質地精良的旗袍,及膝的長度,微微開叉,白色的底色上繡著淡藍色的花,雅致而有韻味。
向暖陽平時穿慣了保守的襯衣牛仔褲,第一次穿旗袍,有些說不出的別扭,手不由自主的就想往下拉扯,希望可以遮住那露在外面如蓮藕一般修長白皙的腿。緊身的設計更是把渾圓的飽滿,縴細的腰肢,挺翹的豐臀勾勒的淋灕盡致。
向暖陽望著鏡子里那個曲線必露,凹凸有致的自己不止一次的蹙眉,考慮是不是應該換下這一身來。尤其是看到張謙眼里的驚艷,渾身上下更是不自在。
張謙望著從更衣室走出來的女孩眼楮一亮,明明是普通的工作裝,卻硬是穿出不同的味道。白玉似的小臉清姿素容,瀑布的秀發彎成漂亮的鬢,玲瓏有致的身子包裹在古典的旗袍里,既有少女的清純,又有女人的嫵媚,兩種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奇異而自然的糅合在一起,對男人絕對是致命的誘惑。難怪自己的老板玉佛似的人也忍不住動了凡心。
按住那顆躁動的心,那是老板心上的人,不是自己能肖想的。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又想起老板的交代,三教九流的客人不行,只有男人的房間也不許進,最好是一男一女的那種,想到這會兒還真有那麼一對,而且男人身份尊貴,對女人淡漠,應該會讓老板更放心吧。
殷勤的帶著向暖陽向茶樓深處走去,一路上仔細的介紹了工作的流程,直到到了門口,依然小聲的叮囑道︰「不用擔心,你只管泡好茶就行。其他的都不需要去做,來這里的客人素質都比較高,不會為難你的。」
向暖陽雖然對他的殷勤不適應,不過還是很感激的說了聲,「好,我知道了。」
深吸口氣,臉上掛著溫婉得體的笑,輕輕的推門而入。「您好,我是向暖陽,是這里的、、、、」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兀的卡在了喉嚨里再也吐不出,得體的微笑也僵在了臉上,清澈的眸子里有著不敢置信的震驚。
不是說他從不參加應酬嗎?不是說約他見一面難如登天嗎?那自己這是什麼好命,一天就遇上兩次?
心里哀嚎著,腳上卻比心更快的做出反應。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這個月復黑又愛記仇又毒舌的男人太過危險,還是遠離為妙,這次可不想這麼好的工作再被他給攪黃了。
「還不快過來泡茶?」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樣,一道清冷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止住了那繼續後退的步子。
向暖陽頓時郁悶了,這位大爺會讀心術嗎?不然怎麼早不出聲晚不出聲偏趕在這檔口出聲呢?心里無奈的嘆息,怏怏的應了聲好,認命的走了過去。
不經意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鳳眸仿佛在嘲弄自己的不自量力,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懊惱的在心底低咒一聲,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誰知那雙幽深如潭的眸子竟泛起清冷的光輝,如中秋的月亮吸引著讓人移不開視線。
向暖陽有些狼狽的撇開臉,這位大爺就不能用常理去推斷,難道他看不出剛剛自己是在瞪他,而不是暗送秋波,怎麼還做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呢?
啊、、向暖陽忍住尖叫抓狂的沖動,手上的動作明顯的加速了,早點做完,早點閃人,再和這樣的人處下去,一定會影響自己的心理健康。
其實江月初的內心又何嘗不震驚?尤其是看到進來的人作出這麼驚艷裝扮的時候,清冷的鳳眸里一抹幽光一閃而過。
看著坐在下首的她嫻熟的泡著茶,明明心里憋著氣,小臉上卻強自忍耐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本來因奉命而不得不和坐在對面的女人虛與委蛇的那種不耐和嫌惡漸漸散去,無聊的心里注入了一絲興味和欣喜。
一直維持著優雅得體的李楠終于按捺不住了,原本爸爸告訴自己終于約到了江月初,這個華國女人最想嫁的男人,心里興奮的一夜未睡。早上就開始精心裝扮,想著他會喜歡優雅的女人,特意換上自己並不喜歡的淑女長裙,就是為了下午這個約會。覺得他既然答應了赴約應該對自己也有意思,畢竟明面上雖說是喝茶,可這背後的含義誰不知道?不過都心照不宣的不說而已。
誰知這人是來了,可心卻不知在哪兒。臉上除了清冷淡漠以外再無一絲多余的表情。好像當自己不存在似得,就算自己使出渾身解數討她歡心,也只換來一聲不痛不癢的嗯。
現在呢,自從那個女人進了屋,那雙波瀾不驚如古井的眸子竟然泛起光澤,那光澤自己清楚的很,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的警號。
心里又是嫉恨又是不甘,難道自己堂堂華國李副總統的女兒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茶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