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將最後一塊玻璃渣清出來︰「你別再亂動啊。」
「知道了。」
夏木棉腦門上都是汗。
她是真的病得很重,現在還起不來床,不然早就殺到伊木森公司里去了。
誰知道她發完那個信息,剛下床就摔了個結實,身體撞到床頭櫃,床頭櫃掉下來一個花瓶,花瓶碎了,然後她的胳膊被碎片劃破,鮮血流了一地。
佣人听到聲響跑過來一看,嚇了一跳,那麼多血,還以為要死人了。
還好醫生就在,及時過來給她止血,挑玻璃渣。
偏偏這時候伊木森打來電話,夏木棉也強悍的,整個過程沒叫一聲疼。
每次玻璃渣從肉上拔出來,她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滴,聲音都顫抖了……
伊木森沒有听出來。
不是因為她演技好,是因為她還不重要。如果她在他心里有地位,她的疼不用她說出來,他也會知道。
「好了,包扎好了,也抹了藥。記得這傷口別踫水。」
夏木棉看了看,還好傷的地方也是骨折那只手。
這次讓醫生把石膏去掉了,就包了層紗布吊著,手腕不能動,手指頭還是能活動的。
夏木棉等醫生離開,就拿了手機發短信。
每次手指頭動,還是會有痛牽扯,她抽著氣,一旁的佣人看了也直抽氣。
「醫生讓你別亂動……」
「我沒動,我就發幾條短信。」
佣人︰這女的,太彪悍了。
伊木森听到桌上的手機不時在響。
剛開始他還會看一眼,知道都是夏木棉發過來的無聊信息後,便不再理會——好在這個手機號是私人的,沒有重要電話……
晚間,伊木森到家時,夏木棉已經睡了,伊太太卻坐在客廳里等他。
「這麼晚才回?她等了你很久。」
伊木森應了聲,換上拖鞋往里走。
「木森,」伊太太放下書,觀測著他,「听說你這兩天……不需求了。」
「……」
「是我給你選的佣人你不滿意?」她很知道自己兒子的喜好,各種類型的都有挑選,常給他換口味。
「不是,」伊木森沉聲說,「最近不需要。」
景染染的忌日時期,他起碼要維持一個多月的瘋狂期,現在還不到一個月,他竟提前不需要了。
伊太太很欣慰說︰「也許你的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你……」
「我沒病。」伊木森臉色可怕。
「好。」伊太太知道他的忌諱,換了話題,「明天就是你們的大喜日子,你還一點做新郎的準備都沒有。」
他譏諷挑唇︰「一切不是都由你操辦?」
「我看她對你是真心的,珍惜眼前人,別等著錯失了才後悔。」
伊木森腳步一頓,不解地看著伊太太,她對夏木棉的態度明顯好轉,竟會幫著她說話。
「她病得很重,我本來是想,實在不行就把婚期往後推,她說沒關系,再加上請帖都發出去了,明天……」
「我知道了。」伊木森不耐煩道,「早點休息。」
明天就是婚期,可是伊家沒有半點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