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頓飯啊,我們幾個好歹也都是一等一的優秀青年罷,他可是堂堂四王爺,在天京哪個不是爭先恐後地巴結啊。」司空毅不滿地說。
「不好意思,這是錦城,入鄉隨俗,知道不?」慕容雪皮笑肉不笑地說。
其他幾個人都笑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就是說他們這樣的吧。只是,這司空毅越發的小孩子氣了。居然和慕容雪討賞?
「毅,都說你是大奸商,沒想到也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境地啊。」四王爺調笑著說。
「瞧七妹夫說的,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清兒,去拿幾張貴賓來。」慕容雪笑著說。她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今天他們可為自己長了不少臉,這天大的面子,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啊!
「小雪,太客氣了,我們本就是姻親,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南宮浩天笑著說,沒想到慕容雪這麼大方。
「今天有勞幾位,我先干為敬!」慕容雪起身端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那個豪爽不亞于男兒。
幾人面面相覷,她是個女人啊?怎麼可以這樣喝酒?
「小雪,不可。」慕容楓急忙攔住慕容雪,在座的都是男子,她一個女兒這的這樣喝酒不大妥當,再說,如果喝多了,酒後失儀怎麼辦?
「哥,放心,我酒量好著呢。」說著,不顧在場幾個的關切,慕容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啊」古代的酒就是純,好喝,過癮!
「小雪。」慕容楓、司空毅、南宮浩天等幾人一齊勁阻,慕容雪躲過司空毅伸過來的手,把杯子轉到另一邊,笑話,才喝了一杯,就不給喝了,這可是她的地盤!
「我都干了,怎麼,這酒不合口味?」慕容雪倒舉著杯著,示意給大家看。
「好樣的,真乃女中豪杰!我朱四佩服!」四王爺大贊道,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女子如男子一般地豪爽地喝酒,尤其當著這麼多大男的面,一點避諱都沒有。
四王爺帶頭,其他眾人一起,一飲而盡,總不能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失了面子。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慕容雪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杯,她前世可是千杯不醉,只是沒想到這世的身子這般不抵,居然這麼快就挺不住了。
「我——出——去一下——」慕容雪搖晃著身子,她現在很想吐,吐過就會好些了吧。回來再喝,就不信喝不倒他們。
看著酒醉的慕容雪,司空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早知道她這麼辛苦,就不讓她出來做什麼生意了,雖然她的確有做生意的天份,但遲早就要嫁人的,是要在家相夫教子的。
「楓,我帶她去休息,你在這兒招呼一下。」司空毅叫來清兒,和她一起人扶慕容雪去休息,她喝得太多了。
「別拉我,我還要喝——」慕容雪使勁地推打著司空毅,剛剛的話,她好像听懂了,知道司空毅不讓自己再喝,所以在那不停地打他出氣呢!
「清兒,快。」司空毅被慕容雪這又抓又撓的,弄得渾身不爽,好在,到了她的房間。他扶著慕容雪走到床邊,把她輕輕地放倒在床上,不忘拉過被子幫她掖好被角。
清兒整理好床鋪後,就趕緊出去打盆水,給慕容雪清洗一下。
「水,我要喝水。」慕容雪躺在床上很不舒服,迷糊中叫著要喝水。
司空毅才坐下來,自己還沒喝上水呢,就听到慕容雪在呢喃著水,無奈,只好把水端給慕容雪喝,誰會想到,他堂堂一個富可敵國的少爺居然伺候一個小丫頭喝水。
司空毅扶起慕容雪,可是她醉得太厲害,跟本無法坐穩,身子亂倒,哪里還能拿得住杯子,只怕水沒進到嘴里,都撒到被上了。沒辦法,司空毅將慕容雪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亂倒,端起水杯,送到慕容雪嘴邊。
「乖,水來了,喝吧。」司空毅輕聲地說。
慕容雪輕抿了一小口,嘗到是水,舉起手搶過水杯,大口在喝了起來,只听到「咕嘟咕嘟」連續幾聲,慕容雪把水喝了個精光。
「喝過快睡吧,醒了就沒事了。」司空毅輕輕哄著慕容雪,想將她放平睡得舒服些,沒想到慕容雪緊抓著司空毅的胳膊不放!
「不睡,就是不睡,我又不困,要睡你自己睡去。」慕容雪手在不斷地成揮,頭還在亂晃。
「好好好,不睡,不睡,那躺下總行吧,我把杯子送回去。」司空毅無奈,這女人喝醉了都是這樣嗎?
「好吧,那你快去,回來陪我哦!」慕容雪借著手勁,一把推走司空毅,然後自己歪歪扭扭地就倒在了床上。
「哎,你小心著點。」司空毅被慕容雪實實地推了出去,沒想到慕容雪卻不雅地倒在床上,他剛想上前把好扶正,慕容雪歪著頭,躺在床上,睜楮半睜並合,小手不斷地向司空毅揮去,好像趕蒼蠅一樣。
「叫你快去,你還不去嗎!」慕容雪含糊不清地說著。
「好好好,我去,你先給我躺好了。」司空毅看著慕容雪又坐了起來,很是不放心,再三叮囑著說。
「真羅嗦,比老太婆還嘮叨,怎麼會有人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慕容雪被人叮囑很是不高興,嘴里開始胡言亂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她邊說邊伸手去指,沒想到,司空毅已經到了外間,只听「啊!」的一聲叫,和「咚」的一聲悶響,司空毅聞聲回頭一看,他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慕容雪已經掉了下來,滾了幾圈後,很不雅地四腳朝天的躺在那,嘴里還不斷地嘟囔著什麼。
司空毅扔下杯子,飛身進去,一把抱起慕容雪,可惜已經晚了,她的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個不小的紅包!慕容雪見有人抱緊自己,失了自由,再加上剛剛摔到地上時的疼痛,通通發泄出來,使勁地打著,好像這樣能痛快一些似的。
司空毅不明白這慕容雪到底是發的什麼瘋,怎麼一個勁地打自己,雖然男女有別,抱她不太好,但這里又沒別辦,他總不能一直看著她醉醉醺醺地坐在地上,會著涼生病的。
「你個負人汗,還跑來獻什麼殷勤,跟你那個小狐狸里風流快活不是更好,干嘛還來招惹我!」慕容雪徹底失控了,不停地哭,不停地打,所有的過往,所有的沉年往事,一下子都涌到了心頭,她生氣,她好恨!
「你說什麼呢?誰是負心汗?誰又是狐狸精?」司空毅皺緊眉頭,如果硬說他來退婚,變成負心汗的話,也還勉強說得過去,但這小狐狸精又哪來的?指的是誰呢?她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不會有人在編排自己的事非吧。
「就是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到底哪里好,你居然喜歡她而不喜歡我?」慕容雪哭著說,上輩子沒來得急問清楚,就死了,這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司空毅一下子明白,慕容雪說的根本不是自己,該死的,剛剛自己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以為她本是在乎自己的,沒想到,她居然在自己面前哭訴別的男人不喜歡她?難道,她就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嗎?
「我是誰?」司空毅冷冷地說,他現在很想知道慕容雪嘴里的負心汗是誰!他要去殺了他!
被司空毅冰冷地話刺激著了,慕容雪睜大眼楮,使勁兒地看著眼前抱著自己的男人?他是單眼皮,面李毅是雙眼皮,難怪,原來不是他。
「你不是李毅。」慕容雪失落地說。「是啊,李毅又不喜歡我,他怎麼會突然跑到這兒來對我獻殷勤?我真的是醉了。」
「李毅?他是誰?現在在哪?」司空毅忍住奮怒的心,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被別這麼傷害。
「李毅是懷明集團的二少啊,他啊,長得可帥了,和你差不多,呵呵,不過,他不喜歡我,他和齊新穎現在正在禮堂里。」慕容雪記得,齊新穎和自己說的就是這句,明天本來是自己和李毅的婚禮,什麼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到前來,卻是為別人制嫁衣。
「什麼禮堂?」司空毅听著慕容雪的話似懂非懂,大概他是听出來了,她的那個負心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這種濫情的男人也值得她這麼傷心嗎?司空毅注視著慕容雪微紅的小臉,像她這麼美好的女子,應該是疼惜還來不急的,誰又忍心去傷她呢?
「是耶穌堂,是我們舉辦婚禮的地方,那可是我一手經辦的呢,什麼都布置好了,正準備回來叫他去看的,可是沒想到,看到了——」。說著說著,慕容雪痛哭起來,想起那日她回到家後,在臥室門外听到看到的一切。
「毅,是我棒還是齊雪棒啊?」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傳了出來。
「當然是小寶貝你了,說句老實話,你那個古董姐姐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到現在連嘴都沒讓我親過呢,一提到她就觸眉頭。」李毅略顯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
听到李毅的話,齊雪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為什麼會和自己的妹妹在他家的臥室里?他不是一直很喜歡自己的嗎?不給他親,是出于禮貌的考慮,她怕他認為自己是個輕浮的女子,沒想到,他竟這麼看自己。
「那你干嘛還要娶她,不娶我呢?」齊新穎撒嬌地說。
「還不是因為她是東山集團的大小姐,你爺爺最疼的孫女,不娶她兩個集團就不能合作,我爸的資金危機就解決不了。」李毅抱怨在說,要是齊新穎能爭氣些,也不置于自己娶那個呆女人。
什麼?是因為爺爺才娶自己的?慕容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天天在耳邊說愛自己的男人,居然是被迫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虛假?
「毅,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該怎麼辦啊?」齊新穎很擔心地問,她可是豁出去了,不惜出賣色相才勾引到李毅的,明天他們辦了婚禮,那自己不就沒指望了嗎?
慕容雪本想沖進去的,但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場商業婚姻的,自己對他還是充滿了依戀的。
「我有什麼辦法?」李毅明顯的不高興。
「那我怎麼辦?我和你在一起都一年了,為你都打過兩次胎了!」齊新穎委屈地哭著。
什麼!他們在一起一年了?她和李毅認識也不過才一年,她都為他打了兩次胎了?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姐夫和妹妹發生關系,還去打胎?慕容雪有些抓狂,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此時,屋里傳來奇怪的壓床的聲音。
「穎兒乖,就算了明天娶了她,以後還是要離婚的,我想娶的人一直是你,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李毅誘哄著齊新穎,兩個又抱到一起,在床上翻雲覆雨,沒一會兒,就傳出來齊新穎依依呀呀的嬌喘聲,和男子粗暴的喘粗氣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里面正在做什麼!
齊雪呆呆地立在門前,猶豫著,終于推開一小點門縫,拿著手機對著床上正起勁的兩個人按著按鈕!屋里正熱火朝天的兩人跟本知道門口有人偷拍。
此時,李毅的保姆張媽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看到慕容雪正拍在李毅的臥室門口,于是上前叫到。「雪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被張媽這麼一叫,齊雪暗叫不好,而房中的兩人也一下子被潑了冷水,連忙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齊雪見鬼一樣地逃了。
齊雪逃回齊家,準備將此事告訴爺爺,可是沒想到,天不如人願,爺爺他們正在商討兩個集團聯合的事,不在家,而且電話也打不進去。正在不知所措時,齊新穎也趕了回來。再後來,兩人發生爭執,齊新穎將自己推下三樓,在掉下去之前,齊雪看到李毅站在客廳轉角處,正在笑!他明明看到了,為什麼不救我?我可是他明天的新娘啊!
……
「慕容雪,慕容雪,你說話啊,別光流眼淚,听到沒有!」司空毅使勁搖晃著呆若木雞的慕容雪,她坐到床上已經好半天了,就不停地哭,一句話也沒有。
「你不是李毅?我累了,想睡了。」慕容雪也沒擦淚,歪了體,倒到床里面,閉上了眼。
「好吧,你睡吧。」司空毅本想再問的,看到慕容雪那傷心欲絕表情,和那空洞無光的眼楮,他忍住了,他從沒見過這麼死氣無聲的慕容雪,她的斗志、機靈都沒了。
司空毅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想起剛剛慕容雪說的話,是酒後胡言亂語,卻又有條有理,若不是糊話,怎麼那麼多虛假的東西?不禁盯著慕容雪的睡顏,眉頭緊皺,看樣子,不是很舒服似的,一會兒又松開了,好像又舒服了。
沒一會兒,慕容雪又翻身起來了。「水」,好難受,胃里好像在鬧革命,她都震不住了。
看到慕容雪那快到擰在一起的小臉,司空毅從椅子上起來,又倒了杯水,坐到床上,讓慕容雪靠著自己,喝水。
喝過水,好像舒服了很多,慕容雪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
「舒服了?」司空毅看到臉色好轉的慕容雪,好像剛剛的不是她,不過,現在的她才是正常的吧。
慕容雪睜大了眼楮,向身後看了看,可是還是看不清是誰,是清兒扶自己回來的,一定是她,于是又把杯子朝身後的司空毅遞了過去。
「清兒,一杯沒飽呢,我還要。」慕容雪迷糊地說。
「我不是清兒。」司空毅沒想到自己在她面前,居然就成了侍候人的下人了,頓感不悅,看來,以後這酒還是不能讓她沾,三杯下肚,連哪是北都找不到了。
「你不清兒是誰啊?」慕容雪又側過頭,努力想看清身後的人是誰,可這眼楮太不爭氣了,就是看不清他的臉。
「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司空毅。」司空毅扳過慕容雪,讓她直視自己,這麼一會兒,她都問自己兩次是誰了!看著雙目無神的慕容雪,恐怕她現在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吧。
被司空毅這麼一弄,慕容雪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涌,頭好渾,好難受。
「好了,我不舒服,我要喝水。」喝水應該能把心口的東西沖下去的,應該會很舒服的,慕容雪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其實她並不知道,越喝水越想吐。于是使勁一推司空毅,讓他去倒水,而沒有了司空毅的支撐,慕容雪直直向床里倒去。只听一聲悶響,慕容雪實實地倒在床上,司空毅無奈了搖了搖頭,把杯子放一邊,伸手去扶慕容雪。
慕容雪被剛剛這麼一倒,又被司空毅決然麼一拉,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馬上就要暴發了。
「你坐好,我去倒水。」司空毅拿了一個靠枕放在慕容雪身後,把她往床里面放了放,盡量避免她掉下來。
「我不舒服。」慕容雪本能的說。
司空毅伸手輕輕覆上慕容雪的額頭,沒有熱,很正常啊。
「哪不舒服?」司空毅仔細看著慕容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並沒有外傷啊,怎麼會不舒服呢?
「快給我盆。」慕容雪感覺到胃里的東西已經快涌到嗓子眼了,所以著急地說,可惜司空毅正在為她檢查,並沒有听清楚慕容雪的話。
「什麼?」司空毅扶正慕容雪,低著頭看著她。
「我——我想——」吐還沒說出來,慕容雪本能地抓住司空毅的手,哇得一口吐了出來。只是不巧,正對著司空毅,只見大片大片的污穢順著司空毅的衣服就淌了下來。
司空毅嫌惡地看著慕容雪,他的臉都綠了!
「慕——容——雪!」司空毅咬牙切齒地吼著,平生第一次這麼狼狽,這都是拜她所賜,該死的,她居然還敢笑!
「好舒服,水,再給我杯水。」胃平息了,慕容雪覺得舒服多了,嗓了不好受,想喝水,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也不會理會司空毅的吃人表情!大腦已經被酒精麻醉,根本就不運作了。
司空毅一怒之下,起身欲走,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抓起剛剛被慕容雪弄髒的被子,一起出去了,剛走到門根,剛好遇到端水進來清兒。
「公子,你——」清兒一抬眼正好看到司空毅胸前那一片殘骸,刺鼻和酒味撲面而來,該不會是小姐干的吧?清兒小心地看了看床上的慕容雪,此刻她正扒在床上,再看看司空毅,鐵青著一張臉,像誰欠他三千兩似的。
「公子,我去幫你找套衣服來。」清兒小心翼翼地說,司空毅一句話也沒有說,說明他此刻心情極差,換誰被吐一身,還會高興的?
「快點送到隔壁來。」司空毅丟下這句話,沖了出去,進了另一間房。他今天是鬼迷心竅了,才會主動要照顧慕容雪,沒想到,她一會兒哭,一會兒鬧,弄自己一身淚水鼻涕也就算了,居然還吐了自己一身穢物!
不過,那個李毅到底是誰?看慕容雪剛剛的樣子,好像對她很重要。剛剛她說的結婚應該就是成親的意思吧。可與她有婚約的明明只有自己啊?她怎麼會要和李毅成親?司空毅邊走邊想,越想越覺得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