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給了她那麼一點點溫暖,她竟然傻到想要飛蛾撲火。
或許,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安少俍敲了敲門,「連雨晴!」
她重重地擦了一把眼淚,撲進被窩里將自己整個人捂在里面,多少年來,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只有這樣才能好受一些。
可是,為什麼此刻不管用?
外面聒噪的敲門聲不停,她沒有心情去理會。
安少俍長出一口氣,心頭的煩躁揮之不去,還是用鑰匙打開了門。
听著一陣旋轉聲,連雨晴驚醒過來了,她忘記了,這是他的家,她怎麼能逃開他。
她什麼都沒有做,掀開被子,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看向搖曳生輝的水晶燈。
安少俍看著她這樣的模樣,又想起了兩年前,看見她一個人跌坐在雨水中的模樣,如鯁在喉,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他上前想要去抱她,卻被她推開了。
連雨晴起身穿了鞋子,擦著他而過,就要走出門。
安少俍眉頭一蹙,突然伸手拽住了她,「就不能听我說句話嗎?」
「還說什麼?說怎麼用好我這一把刀子。」
連雨晴忍著淚水,努力的回頭一笑。
那笑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最討厭她這樣的笑,明明難受的要死,卻在那里扯著嘴笑。
有些事情,他如今不希望她牽扯進去,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拉她入局的人,就是他。
安少俍沉沉地吸了一口氣,眸色和嗓音一樣的迷離,「是,我們就說說你這把刀子怎麼狠狠戳在我心口上吧!」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愣,要丟給他的手,「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鋒利,沒有人會用手中的刀傷了自己。」
「有,就是我!」
安少俍眼中猝然閃過一抹痛,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就是不放手。
他又在演戲!
連雨晴不去看他,口氣酸的不成樣子,「你演技真好!我不像水芷若,就像你說的,她是天上飛的,我是地上爬的,無法比,我還基因有問題,臉皮韌性好,總之什麼都不好,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你放手!」
「你是你,她是她,我從來沒說你像她!」
安少俍幾乎是低吼出聲,手背上的青筋突跳,臉色陰沉。
「還說沒有,都這樣了,還說沒有。」
當她瞎了麼?
妄她今天還瞎擔心,她的擔心他眼里,恐怕很好笑、一文不值吧!
更或者是他算計的一步!
她真的好想哭,「醫院里的那個人,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引我出來,然後跳進你的局?」
安少俍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連雨晴意識到不太對,「不是你讓他來接我的嗎?」
「我有病啊!趕緊的,去醫院!」
這一刻,連雨晴顧不得和安少俍糾纏什麼,只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安少俍一上車,帶了連雨晴,風風火火地趕向了醫院。
黑色的夜,如猛獸,張大了嘴,隨時能將她一口吞沒。
道路兩旁的樹木的黑影,如撲騰的鬼影,勒緊了她的呼吸,讓她喘不過氣來,心不安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