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難以接受的噩耗
陽光下她的臉龐,煥發出象牙般的瑩瑩光澤,看在眼里,安少俍心頭一顫,他的唇精準地覓到她的,壓上去,狠狠地吻,抵死纏綿。
雪地里,滾動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一直滾到坡底,唇還緊緊地黏在一起,密不透風,輾轉纏綿。
安少俍的眸色是一望無盡的幽深,深不見底,吻得很狂野。
連雨晴忘情的享受著他給予的濃情。
饒是懂滑雪的人都看得出其中貓膩。
兩個人吻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他才拉著她爬起來。
他摟著她往回走,她羞赧的笑,美好如薺雪初晴,看得他亦醉亦痴。
遠處的男人,面色青透了,看得出神,沒有注意,手杖一下子觸到雪鞋,突然失控,直直飛出去。
連雨烯兩手正端著攝像機,突然被人從身後猛地撞飛出去。
他甚至叫不出聲,只是緊緊地將攝像機護在懷里,在空中懸了幾個圈,後仰著重重跌落。
這個摔法非死必傷!
突然人群里有人看見,一聲驚叫。
撞了連雨烯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連同水芷若也不見了,跟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從滑冰場消失了。
連雨晴和安少俍抬頭,霎時,也驚住了。
「雨烯!!」
連雨晴驚叫一聲,臉色慘白如紙。
安少俍速度很快,還是來不及接住急速跌落的連雨烯。
連雨烯後腦勺一撞到冰面上,就失去了知覺,不知道哪里撞擊過度,血流不止。
整個滑雪場,一片白色冰地里,紅色的血蔓延,觸目驚心。
安少俍帶著人慌慌張張地將連雨烯送往最近的醫院。
一晚上,醫院里,護士和醫生,腳步急促,听得連雨晴越發緊張,即使他使勁地握著她的手,她的手依然抖得厲害。
已經凌晨一點了,急救室依然亂成了一片。
「相信我,雨烯會沒事的。」
安少俍眸色沉重,心頭涌過一股重重的自責,是他沒有安排好,疏忽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他們,要不是他一時興起,雨烯也不會受傷。
聯系到昨晚,他的眸色再一次凝重,他查了很久,暗中人卻藏得很緊,至今,他還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雨烯的事,是意外還是蓄謀,他最怕雨烯因為自己受了這樣的罪。
他摟著懷中的女子,眸色痛惜地看著她。
連雨晴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面色如紙,渾身冰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又想起了一年前,父親出事的時候,每一次,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出事,她已經無法承受這種重創。
「我不該來這里的,不該來…」
突然,她囈語般出聲,他心頭猛地一痛,抱緊了他,「雨晴,別這樣!」
她在後悔嗎?她是怪他嗎?
過一段時間,興許他也會像雨烯一樣躺在冰冷的病房,那是他最害怕發生的事。
他一直在推遲,推遲手術的時間,可是她的出現,讓他強烈的有了好好活著的念頭,處理完了這一年來的危及,安排好一切,他就去做手術。
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他也這樣躺在冰冷的急救室,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她會怎樣?
突然,他很懷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他是不是就不應該靠近她?
他閉上眼楮,呼吸急促。
這時,一個醫生出了急救室,用法語說,「哪位是病人家屬,失血過多,要輸血!」
她听不懂,安少俍卻懂法語的。
安少俍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如今形勢緊急,她本來就瘦,可是根本沒有折中的法子,即使他再不願意,還是把原話翻譯給她听。
連雨晴蹭地站起來,跟著醫生走過去。
安少俍出外面買飯了,留個幾個得力的人,看著連雨晴。
醫生剛抽完血,安少俍已經回來了,她面色很差,安少俍扶著她去了休息間,「吃點吧,為了雨烯你也多吃點,只怕一會兒還要抽血,我怕你受不住。」
連雨晴一聲不吭,從他手里接過筷子,機械地扒著飯,麻木地吃著,吃著吃著,眼淚止不住地流。
安少俍站在她身邊,揉著她長發。
她吃不下,吃了沒幾口就不吃了,轉身將頭埋在他月復肌上,淚水重重地濕透了他的衣角。
至今,還沒有得出什麼結果,安少俍有些急躁,這樣他也沒法聯系相關方面的具有權威性的醫學專家。
不過剛一出事,來醫院的路上,他已經聯系了白逸,讓他二十四小時待機,以防萬一。
約莫一個小時後,終于有了定論。
「病人情況現在很危急,剛剛查出病人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失血又多,病人又是特殊Rh陰性血,家屬學血型和病人不吻合,當地血庫沒有庫存,我們建議你們還是盡快轉院!再過十二個小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安少俍臉色一變,「轉院?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十二個小時來得及?病人的身體狀況允許麼?」
那大夫很抱歉地看著安少俍,「醫院已經盡力了,整個法國,Rh血型庫存量告急,加在一起也不夠他用。」
這等于變相的宣告了病危通知。
安少俍眯著眼楮,看得大夫有些心慌,「這是醫院的決定?」
「是的!」
「需要多少血?」
「至少五千毫升,可以度過危險期。」
安少俍直接給白逸打電話,「帶著五千毫升Rh陰性血盡快趕過來。」
幸虧白逸在巴塞羅那,要是在紐約根本來不及,他看了一眼大夫,「我只要你們保證十二個小時以內病人的安全!」
連雨晴緊張地看著安少俍和大夫,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著兩人的神色,她緊張的一口氣都喘不過來。
大夫點了點頭,「但是你們必須和醫院簽一份協議,十二小時後,發生任何事情和我們醫院無關。」
安少俍冷眼看向大夫,「你先出去!」
他看向連雨晴,「寶貝,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我不能瞞著你自己做主,但是請你相信我!」
連雨晴望向安少俍,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衣角,過度用力,指節發白,手不停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