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面的視頻毀了這場婚禮,下面的更是毀了整個寧家和季家。
這時,酒店的服務生抱著一束黃花走過來,「寧先生,季小姐,這是安少俍先生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季雨晴臉哭得力氣都沒有了。
各路的記者聞訊趕過來,遍布國貿大廈的每一處,聚光燈不停地閃爍,婚禮只能終止,寧城護住了季雨晴的臉,在保鏢的掩護下,離開了現場,寧家的人分成兩撥撤退。
季博山夫婦也從特殊通道撤離。
……
白逸、成佑和安少俍坐在包廂里。
白逸沒有出聲,成佑倒是推了一把安少俍,「三少,你真狠得下心,出賣色相這種事都干。」
安少俍一直戴著墨鏡,沒有摘下來,一身黑色的西服,冷漠地交疊著雙腿,冷笑了一聲,「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我不是兔子。」
白逸一直沒有說話,三個人干了一杯,他清晰地記得安少俍昨晚跟他說過的話,他贏了,卻輸掉了整個世界。
這一次,安少俍和季雨晴真的是徹底結束了。
他是親眼看著這一段愛情如何走向了毀滅,有些事情,他更是想不通了。
欒暖一直從世貿大廈蒙著臉出來,一直打安少俍的電話,安少俍一直掐斷,她幾乎要瘋了,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她以為安少俍對雨晴是余情未了。
她以為他不過是最後的告別。
這對雨晴來說太不公平了。
她又一次害了雨晴,她真是該死,寧城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她一眼,今天她做雨晴的伴娘,是多大的勇氣,她真心的希望雨晴可以幸福,可是希望終究一場空。
一時間寧家和季家成了整個玉州市的話題,相關部門很快查出了結果,本來觸犯新招標法被檢察院傳訊的安錦集團,背了黑鍋,這是一次政商聯盟的暗箱操作,涉及到利益輸送,很快就牽扯到了視力很多部門。
市政府每天被記者堵得嚴嚴實實,就連顧雲卿所在的玉州市外交部也有記者扎堆。
季博山和顧雲卿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躲在家里。
季博山嘆了一聲,「造孽啊!」
顧雲卿紅腫著眼楮出聲,「安少俍做的太絕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毀了晴兒。博山,你說晴兒如今在寧家會不會受人白眼?我看那個應彩麗就不像個好婆婆。」
季博山長出一口氣,「雲卿,我這一輩子的政路也算是走到頭了。就算不要了這前程,我也沒法保護住晴兒。安玉川,昔日也是我的戰友,沒想到我們兩家非要走到這一步。當年我和他還有明嘉桓親如兄弟,他們都去了,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了。」
顧雲卿沒有出聲,明嘉桓死的早,她已經記不清了,很少見過面,只有安家一直在聯絡,偏偏後來生出這麼多事,她為人母親,心里難免有芥蒂。
……
南郊的寧家豪宅
季雨晴自從進了門就沒有出過新房的門,她不知道以何種臉面面對寧家人,出了那種視頻,她在他們的眼中是骯髒的。
六月二號終是變成了一場噩夢。
六月七號是應彩麗的生日,季雨晴並不知道,她才剛到寧家,怎麼可能知道。
她每天睡得很晚,起來得也很晚,寧城總是將飯菜送到她房間,她多少會吃一點。
應彩麗經常指桑罵槐的說,「寧浩,你以後娶媳婦可要選好啊。不要娶了媳婦不像媳婦,在家里養著像公主樣。明明就是那個啥蕩婦,我們家現可不能再多養一公主了!」
傻子都听得出應彩麗這話的意思。
「媽,你就少說兩句,嫂子她也不容易。」
應彩麗戳了寧浩一指頭,「你小子的意思是我…,又沒有人逼迫她,是她自己躺在男人身下,看她那狐媚的樣子,我看著就惡心,如今寧氏集團成了這樣,人人都說你哥帶了綠帽子。我說兩句怎麼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媽,不要再說了!」
寧城下了樓,平日里一直溫和的他動了氣,聲音很冷。
應彩麗沒有說話,卻覺得憋屈。
她想著自己兒子,想著寧氏集團,看不慣受著窩囊氣,季雨晴那女人沒有任何怨言,現在反倒是親生兒子看他不順眼了。
平日里她忍著,今天是她生日,那女人都不出來吭一聲,賓客們馬上就要到了,她可丟不起這人,她好面子,還跟她的那些節目說那視頻是假的,兒子和兒媳婦一向感情好,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啪搭啪搭的滴了下來,心一橫轉身上樓。
「季大小姐,是不是要我這做婆婆的請你,你才肯出來?」
季雨晴直接的面紅耳赤,外面的話,她听了個一清二楚,如今,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了,也沒有了利用價值,她收拾好東西,離開寧家吧!
沒想到,季雨晴一出門跟應彩麗撞了個滿懷。
應彩麗被撞得額頭痛,扶著額頭,面色更不好了,「怎麼,打著包裹想回娘家啊?」季雨晴說了一聲對不起,轉身下了樓,「寧城,我們離婚吧!」
剛開始這樣,以後,她還怎麼在寧家待下去,注定是無法相處的,她沒法听著應彩麗那樣說她,應彩麗也不可能看她順眼。
季雨晴拉著箱子徑直出了寧家的別墅,應彩麗跑下來一把搶過了連雨晴手里的箱子,「你以為寧家,你想嫁就嫁,想離就離?說走就走,法院判個離婚還走個過程呢。」
這樣出去,撞見了她的朋友們,她的臉豈不是丟盡了。
寧浩拉住了應彩麗,「媽,今天你過生日,別生氣,不吉利。」
寧城回過神來,上前拉著連雨晴就要回臥室,「雨晴,離婚,我不同意,我們去屋里說。」
應彩麗听了心里更不痛苦了,「離就離,一個二手貨,明天就離,還真以為我們安家找不到好的了。市長千金我們供不起,我倒是看看你這千金還能坐多久。」
寧氏集團不好看,市長大人能好看多少,到時候看誰比誰慘。
季雨晴低著頭,眼淚掉了下來,她沒想到會連累父母,到了這把年紀晚節不保,他們對她那麼好,反倒是她,走到哪里,哪里不好。
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安少俍當年的心情,而他對當時的照顧能做到那個地步,是多麼的不容易,她想恨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