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圓子弱弱地低下了頭,十分懷疑當時沒外人的話,她會被哥哥的獅吼功罵傻了……
可是一想起哥哥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什麼要騙小咪咪,為什麼讓小咪咪去送死,肉圓子調整了一下,又抬起來頭,憤怒地看向阿金。
「阿麥,跟我回去!」
阿金剛上前一步,肉圓子手里多了一把小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子旁,「不許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阿麥!」
「不要過來。」
肉圓子把手中的匕首,朝著脖子靠近了一分,阿金頓了頓,止住了步子。
肉圓子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笑意盈盈地看向阿錦,「阿錦,以後你願不願意讓我和你在一起?」
額?
阿錦呆了一秒鐘,「肉圓子…」
肉圓子的手抖了一下,刀子在她脖子上割了一下,立馬有鮮紅的血,沾在刀刃上。
「阿麥!」
阿金上前不得,疼痛地看著肉圓子。
肉圓子又問了一聲,「阿錦,我再問你一邊,你想跟你走,你帶我走嗎?」
阿錦看著阿金和肉圓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沒有出聲,肉圓子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跟著他?
肉圓子用力地憋著嘴巴,忍住了哭聲,「我只問你三次。你帶我走嗎?」
阿金看向了阿錦,「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你不許帶阿麥離開。」
阿錦猶豫了片刻,看著肉圓子眼中的淚水,心里很不舒服,可是……
他覺得帶走肉圓子太自私了,他猶豫著,阿金這麼一說,他沒辦法了,他是男人,他要遵守諾言。
「肉圓子,你還是跟…」
「好!」
肉圓子丟給了手中的小刀,緊抿小嘴巴,哥哥說阿錦不會選擇她的,果然,她沉著臉出聲,「哥哥,帶我回去。」
阿金沒想到阿麥這麼快就下了決心,立馬抱著她離開了。
看著肉圓子離開的背影,他小小的身子有些落寞,定眼看著地上的那把小刀,撿起來,握住了,小刀上似乎還殘留著肉圓子手上的熱氣。
等他們走了,珀西重新回了病房。
「Money。」
珀西一聲,把沉思中的阿錦驚醒過來。
「馬上,送我回國。」
阿錦的臉色很嚴肅,沒有一絲遲疑。
阿錦很快給媽咪發了短信,告訴她了自己回去的時間和航班。
夜色漸濃,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機場外面,珀西看著身邊的人,琥珀色的眸子越發深邃,「你贏了。」
「未必,等著看看吧,會越來越有趣的。」
……
當次航班經過太平洋的時候,突然出了事故,墜落大洋。
消息很快傳出去了。
季雨晴看著報紙,手指突然顫抖起來,白逸進來了,把她交到了另一個房間,「你看到了?」
季雨晴動了動,什麼聲音發不出來。
白逸淡淡地看著她,「別擔心,阿錦沒有坐那趟飛機,阿錦讓我告訴你一聲,你的手機里面有監听,你暫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保持著現在這種傷心就好,很真實。除了我們三個人,別讓任何人知道,我會幫你們的。記住,除了我,阿錦,別的任何人不要相信。」
季雨晴長出一口氣,出竅的魂魄回歸了身體,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我知道了。」
白逸有多說了一句,「後面,可能比以前更加難以忍受,你要頂得住,就算為了你,為了阿錦,也為了安少俍。」
「可是……」
白逸想了想,還是把安少俍不讓他說的話也一骨碌說了,「就在一年前,安少俍也查到了墨鏡人,也知道了你和他,可能是什麼兄妹,我和他查了很久,但是一直找不到證據推翻這種可能,安少俍不想做DNA檢測,他寧願不查,那麼,他會一直相信,那不過是個謊言。你知道嗎?六年前,你走的時候,他說他輸掉了整個世界,再到他遇見你,他跟我說他不甘心,他要把他的世界奪回來。至于小錦,是因為在保溫箱里呆了太久,傷了神經,他可能永遠停留在現在的智商,可能一輩子止步不前。悲劇是由那個人造成的,你別以為逃避,那個人就可以放手,可以放過你們,你看,就算你離開,你還是失去了女兒,那個人三番五次追殺安少俍,有好幾次,都是我把他的命撿回來的。你們共同敵人是那個人,他不過是想看著你們相互折磨,廝殺,你覺得是麼?」
季雨晴沒有說話,如果她真的和安少俍是兄妹,他能跨過那種障礙,可是她沒有辦法,自從那個人告訴她,她一直可以回避著,不去想,刻意地想忘記。
周圍的空氣稀薄地讓她窒息,「那,他的病,現在……」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白逸想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當時手術是成功了,可是後來他心口上中過一槍,傷的很嚴重,最近他壓力大,可能也是因為你,負荷有些重了,只能換心髒,現在根本沒有和他匹配的,我不是神仙,我只能拖三個月,三個月後,還是沒有心髒,他會死。」
季雨晴有些恍惚,低下了頭,紅了眼楮。
白逸頓了頓,「我先去機場接阿錦了,我安排阿錦住在我那里,你放心,不會像六年前,出那樣的事了。後面,你要做的事很多。」
白逸說完就走了。
季雨晴恍惚地回了病房。
小錦嚷嚷著要讓季雨晴抱,她將小錦拖在了手里,或許,她真的好自私,這樣逃了六年,可是沒有一個人好過。
雨烯,小錦,阿錦,她,安少俍,誰過得好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畏畏縮縮了,只想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為了她的孩子和她在乎的人。
很快,她的手機響了。
沒想到是那個墨鏡人,哪怕她沒有存下這個號碼,死也沒法忘記,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記得十分清醒。
「見個面,我在門口等你,黑色的車。」
季雨晴掛了電話,看了看小錦,又看了看白雪,想起了白逸的話,對不起,白雪,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敲了敲蔡琴的門,「蔡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