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爬死了我!」顧曉水整整爬了兩個小時,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喚,看著台階,看看半路上的涼亭,算算還有三分之一的台階還要爬,就靠在台階邊上的護欄喘著粗氣,冒著熱汗叫苦的說著。休息了一會後,她月兌掉了厚厚的羽絨外套,一邊拿著衣服,背著包包繼續上山,天逐漸的黑了下來。
「誰?」顧曉水看見了一個身影從台階中下來,她大聲的喊了下。
「是曉水嗎?」听著聲音像余叔,顧曉水加快了腳步往上趕著,走進一看,是他,老余也剛好看清了顧曉水,就問道︰
「余叔,你們已經上去過啦?我還在寺里找你半天呢?」顧曉水見他一個人下山,往後面看看說道。
「我也等了你好些時間,法師催了,就跟著他們一起上來了。」老余見到顧曉水,心里打起了再次跟顧曉水上塔的主意,說道。
「哦!那怎麼是您一個人下山啊?其他的人呢?」顧曉水問道。
老余把事情的由來講個一遍後說道︰「曉水,這麼晚了要不先跟我回去吧!別上塔啦?」顧曉水搖搖頭,她听老余說覺智留在塔中,她想上去看看,再說自己已經打電話給葉超,讓他明天一早來取畫,今晚怎麼樣也要上覺岸塔了!
「爸,你看,老余跟她在聊說什麼呢?」林玲在夜視望遠鏡中,發現了他們。
「來,我看看!」林翔北接過後,仔細的瞧著。林玲看了下表,已經七點整了,林月這個時候可能又按時地站在書房的陽台中,痴痴的等待著葉超的出現。
「爸,看出什麼問題來了沒有?」林玲問道。
「暫時沒有,他知道他兒子是誰嗎?」林翔北問道。
「應該還不知道,吳媽對您一直是很忠心的!再說當年不是您救了她們母子,哪來的她們母子的今天?」林玲拿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說道。
「這樣最好,老余以為他兒子得了那病死了,不知道更好!」林翔北說著,對著夜視望遠鏡中看著老余和顧曉水談話的模樣。心里有了幾分的主意。
顧曉水執意要上去,老余假裝無奈就說道︰「那我在陪你上去吧,一個姑娘家,天黑爬上去萬一有點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師兄交代啊。」
「余叔,不用,既然塔中不能留居士,您先下去吧,我送完東西就下來沒事的放心吧!」說著顧曉水就對老余一笑,一個人繼續上山,這倒是老余難為了心里想著︰「是跟上去好呢,還是獨自下午好呢?」想著看了下顧曉水上去的身影,怕再跟上去,會讓她起疑心,只好繼續往下回寺里。
「笨蛋!」林翔北看著他們說了回話,一上一下分開各走著,他對著望遠鏡中的老余低聲罵道。
「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林翔北對林玲說道。林玲撥打著老余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說道︰「爸爸,他不會是早知道印鑒在那個女孩身上,故意不讓我們知道吧!害的我們找了這麼多年?」
「他的愛人去見閻王!」林翔北看著余叔的樣子,估計是手機沒帶在身上,林翔北說著,繼續把望遠鏡移到了顧曉水的身上跟蹤著。
「咚咚咚咚」曉水猛力的敲塔院的大門,這山頂黑壓壓的一片,也沒過路燈照明,寒風襲來,吹著剛爬山出了一身汗的顧曉水突然感覺冷的要命,她哧溜了下鼻子,發抖的手掏出手機,給能忍打了電話。
「老,阿~嚏~~師,我在塔,阿~嚏~~外。」
「啊!你怎麼現在才上來!等著!」能忍听著電話中噴嚏不斷的說話聲,放下正在與覺智一起喝茶的茶杯,從七層兩步並作一步的下著樓梯。覺智不知道是顧曉水上來了,他見能忍那麼著急的趕下去,以為是關房出了什麼事情,也就起身跟了下去。
院子亮燈了,能忍顧不上披肩斗篷出去給顧曉水開塔院大門。這門剛一打開,顧曉水的噴嚏連對著能忍法師的面前打了好幾個,就連鼻涕都打了出來。
「快,進來!」能忍一把拉過她進了塔院,她望見了站在塔門外站著的覺智,她搓了搓自己快僵硬的臉,擠出了一絲笑容,心里也暖暖的,爬了這麼久上來不就是為了他嗎?
林翔北的夜視望遠鏡只能探窺到院門外,至于里面那高高的塔院圍牆擋住了他的視線,心里有些不甘,但他只好作罷。
「阿~嚏~阿~嚏~~」顧曉水凍的實在是不行了,坐在第一層能忍法師的房間中,使勁的打著噴嚏,哧溜著鼻子。
「你看看啊!這麼大人了,爬個山要兩三個小時!」能忍趕緊給她倒了杯熱水,拿出兩粒感冒藥給她服下說道。覺智從容的看了她一眼後,獨自出去,上了樓梯。顧曉水的眼楮也跟著他的背影看去。
「泡飯還是清湯面啊!」能忍看著她問道。
「啊!面,阿~嚏~~,吃面!」顧曉水回神後笑嘻嘻的答道,她見到覺智後早已把姑姑那件事情忘記的一干二淨了。
能忍見她這般,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指著床底下的畫說道︰「任務完成,茶具沒了!」
顧曉水听著老師的話,彎腰取出畫,畫很美,活靈活現如同真花一般放開在顧曉水的眼前。
「真漂亮!」顧曉水用手撫模著那副白色海棠說道。
「這叫富貴原來不染塵!」能忍見她驚訝的表情和佩服的語氣夸贊著油畫,他悅顏說道。
「他……怎麼還不下山?」顧曉水問起了覺智,對著能忍說道。
「他今晚住在塔中,反正以後都要來住,先習慣一下也好!」能忍背對著曉水,煮著面條說道。
「以後?他要來守塔,他犯了戒律了嗎?」顧曉水一听心里有些著急的問道︰
「這是什麼塔?」能忍回過頭,看著顧曉水著急的樣子,頓時感覺出這孩子異樣的情緒問道。
「閉關塔,藏經塔啊!」顧曉水說著蹭一下站了起來理所當然的說道。「閉關,閉關,是他要閉關,寺院一直在說方丈要送一位法師上第七層閉關,難道就是他,而不是自己的行明師兄?」想著就顧不上正在煮面的能忍師父,直沖樓梯,一層一層的攀爬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著。
而他卻已經閉目盤坐在佛像的面前,手捻這佛珠,聞著香爐中散發出來的陣陣檀香靜心的打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