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女乃女乃不再出聲,可能心里在想事情,整個廚房里,炒菜的聲音很是強烈。
「女乃女乃,飯菜準備好了,可以吃飯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諾將準備好的飯菜拿到餐桌上,喚醒了坐在椅子上發呆的女乃女乃。
「那你去喊你爸爸下來吃飯吧。我來拿碗和筷子。」
「哦。」
女乃女乃起身去拿碗筷,小諾走出廚房,來到外面,對著樓上的陽台,大聲的喊著︰「爸,吃飯了!爸,吃飯了……」
聲音里透著一絲絲不情願。小諾越來越討厭喊父親吃飯了。過去的生活當中,每次吃飯好像都得喊他!
大學里,室友們在寢室里聊天,大家經常性地會討論自己的父母。有些室友總會在其他人面前炫耀自己父母的恩愛史,說什麼他的父親會幫母親做家務,比如打掃衛生、做飯之類的。听著他們的話語,小諾那時心里充滿著羨慕和疑惑。
孩提時,小諾不懂事,每次吃飯的時候,媽媽總會讓小諾喊在房間里看電視的爸爸吃飯。隨著年齡的增加,這樣的次數也在增加,慢慢地,媽媽麻木了,臉上總會顯出很多疲憊的皺紋;小諾也變得麻木了,從之前歡快地跑到房間里親昵地喊父親下樓吃飯,到現在冷漠地對著陽台大聲的喊。
只是父親難道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漸漸地,小諾開始用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的父親,潛意識當中,父親所扮演的角色開始了轉變,不再是從前那個看似頂天立地、讓小諾倍感崇拜的父親,反而變成了自己抱怨的對象。
戲劇性的變化,使得小諾的情緒更為糟糕。
樓梯上傳來一陣陣下樓的聲音,小諾知道,上面的「懶獅子」下來了。(原諒小諾的鄙視,只是因為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倔強,對自己所討厭或是反感的東西,都會表現一臉的鄙視。可是只有她心里知道,這樣的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她其實也很想有個關心她的父親和母親,只是現實給予她的太多太多了,所以少給了她這些來自父母的關愛。)
父親看到餐桌上的飯菜,端了幾樣他自以為很好吃的菜走進女乃女乃的房間,(其實那些都是小諾為女乃女乃準備的)打開電視,回廚房拿了雙筷子,倒了一杯白酒,又轉而走進女乃女乃的房間,對著電視節目,開吃起來,完全不顧他人。
小諾因為在晚飯之前,吃過了一碗面,其實已經感覺不到餓了。她幫女乃女乃盛了一碗飯,再給自己盛了一點飯,然後端到了餐桌上。
「女乃女乃,吃飯吧。」
「嗯,吃吧!」
在小諾和女乃女乃面前的,只是些咸菜。女乃女乃去房間夾了些新鮮的菜。小諾沒有什麼胃口,一小口一小口地就著咸菜吃著菜。
這注定是一餐食不甘味的晚餐。媽媽今天晚上吃得好嗎?小諾看著外面的夜空,一個人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