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炴殿里沖泡上兩盞清香的茉莉花茶,顏惜卿端著進書房,楚擎宇正在翻她的書看,揚了揚手中的書問,「這是誰寫的?」
顏惜卿接過書看了眼封皮,臉立時便紅了,「殿下不要看這本。」
「為什麼不要看,又不是圖,即便圖,本宮都不知看過多少本了!」楚擎宇說著就翻開剛剛看過的那頁品評,「寫這些詞的必然是個女子,肯定不是那些假意扮作女子傷春悲秋的男人,說話都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這些詞好,干干淨淨,也不是見天男人女人郎情妾意的,可見寫詞之人心地干淨。」他拍拍書,又說,「嗯?好像有呢,惜卿啊,你說著女子是思著誰呢?一口一個君的喚著?」
「殿下!」
明知是她寫的,還問!
楚擎宇見她羞得就要跑出去了,忙上前攔住,「好好,本宮不問了還不行?本宮當初也有個念想著的女人呢!後來長大了才發現,這宮女跟想的怎麼完全不同?好生失望!不過惜卿,你老實告訴本宮,」他轉過她的身子捧著她的下頜面對自己,「你現在的心里,是本宮多些,還是那個男人多些?」
「臣妾如今心里,只有殿下和殿下未來的江山。」
她坦然,沒有說錯。愛楚擎蒼是一回事,回報楚擎宇卻是另外一回事。他待她的好,此生只怕再不會有旁人了。
「惜卿……」楚擎宇擁著她,俯身吻了吻她的發頂,忍著心底的悸動顫聲,也不知是對她還是對自己得說,「等會兒太醫來了看看,再說。」
「殿下!」
顏惜卿急了,她本來是回來要和他說正經事。
「本宮知道你要說什麼。」楚擎宇拉著她坐下,端起茶嗅了嗅,燙口的清新,滿意的抿了口放下,說,「惜卿,本宮大約只在見你第一面的時候特別驚訝,但從不覺得你丑,之所以欺負你,不過因為你是顏相的女兒。」
「臣妾不是他女兒。」
顏惜卿垂首,眼里冷意森森,「自臣妾的娘無辜被休那日起,他就再不是臣妾的父親。他待臣妾,也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義務。」
「惜卿。」楚擎宇心疼的把她拉到身邊摟著,俯身吻了吻她涼涼的小臉兒,「本宮不是你父親,但以後會疼你,愛你,好不好?」他歪著頭看她的眼楮。
顏惜卿的眼楮一閃一閃的,晶瑩剔透,她垂下眼瞼靠在他懷里,安穩的如同舒服的小貓兒般乖順,「臣妾以後也只有殿下。」
至于曾經,就忘了吧,她再也不能是他的人,哪怕只是奴婢小妾,便是讓他恨,大約也不行了!
「殿下,臣妾看著長安,就覺得難受。臣妾想,無論是誰,若是敢于禍害大楚和大楚的百姓,就該死!」顏惜卿想到長安的話,咬住了唇瓣,寒著聲音說,「殿下不必顧忌太多,但,顏相畢竟是臣妾的父親,請無論如何,殿下為他留條性命即可。」
「惜卿。」
楚擎宇嘆息,你若不這樣說,我就真的要懷疑了,可你句句都在我心里,你我好似一人,怎麼會不懂你?
「日後,必當惜卿。」他吻她,已然顧不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