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住在後院的小叔白宏俊小嬸劉小珍,一大早的就來到了白家。小嬸頂著即將臨盆的大肚子,沒有人敢讓她干活。看到她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大家才能安心一些。小叔則是一副大爺的樣子,進門就坐到電視前看了起來,一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中午隨便的吃了些東西,爸爸媽媽兩人就開始忙前忙後的準備年夜飯。白琪悅兩兄妹知道幫不上忙,便老老實實的待在爺爺女乃女乃屋子里看電視。雖說這時的電視節目並不能吸引白琪悅,但在這個資源、信息都比較匱乏的年代,看電視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休閑方式了。
待爸爸媽媽將晚上要做的東西基準確妥當後,大伯一家才姍姍來遲。看著身著皮毛大衣的一家四口,白琪悅的腦中只閃現過一個詞‘暴發戶’。
月兌下大衣,身穿深藍色毛衣與深灰色褲子與皮鞋的大伯,帶著些許‘官員’所特有的高傲氣質。站在他身邊的大伯母秦安慧,則是穿著淡紫色帶白色條紋的毛衣,同樣的是深灰的褲子與黑皮鞋。站在大伯身邊,不用說都能看出來是一家子。女乃女乃滿面笑容的從大伯手中接過東西。隨後便拉著大兒子在邊上問個不停。大伯母面帶笑容的隨坐在一邊,但眼底那淡淡的輕蔑讓白琪悅看的清清楚楚。
而換下外衣的堂哥白琪楓,上身穿著白色帶紅條的毛衣,穿著土黃色格子呢做成的褲子,腳上穿著棕色的小皮鞋。配上那張白淨漂亮的小臉,絕對是引人注意的正太一枚。可惜眼神中的高傲有些破壞了那身可愛的氣質。站在他身邊的堂姐白娜,衣著與堂哥相同,腳上卻換成一雙小靴子。面容上兄妹兩極其相像,加上堂姐做為女孩子發育比較快,所以一直同比她大一歲的親哥哥身高相近。兩人站在一起經常被人誤認為是龍鳳胎。表情也同樣的一臉高傲。
看著那兩兄妹走到自己身邊,他們眼神中的打量與隨後的鄙視、得意,讓白琪悅從心底感覺到不舒服。他們兄妹是穿著普通的自制棉衣,那又怎麼樣呢?十二三歲的兩個孩子,就已經是這個樣子,怪不得後來會變得那樣市儈。想想剛才大伯父與大伯母的樣子,突然感覺也不是那麼奇怪了。這就是什麼樣的父母教育什麼樣的孩子啊。
堂哥兩兄妹坐到白琪悅他們身邊,半天沒有說話,白琪悅兄妹在最初的打招呼後,都默契的轉頭看電視,不理會身邊的兩個人。沒有得到羨慕的眼光、稱贊的話語,讓堂哥堂姐有些不爽。堂姐最先忍不住開口說道︰「悅悅,你看我的新衣服漂不漂亮啊?」
白琪悅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漂亮。」隨即又轉過頭繼續看電視。本等著白琪悅還能再說些什麼的堂姐臉色變的有些難看。白琪悅本以為自己的冷淡會讓堂姐不再追問,讓她沒想到的是,白娜的個性並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
「悅悅,你說我的衣服漂亮,那你喜不喜歡啊?想不想要啊?」堂姐的話讓白琪悅暗暗撇嘴,但還是奈著性子回答,「喜歡。但悅悅不要。」
白琪悅的回答讓堂姐十分意外。「為什麼不要?你不是說喜歡嗎?」
白琪悅抬起小臉,一臉正經的說道︰「媽媽說過,不可以隨便要別人的東西。」一句話,讓堂姐的表情有些歪掉。原本準備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理問她那麼多干嘛,她才多大。你也不嫌浪費口水。」堂哥在一邊說道。堂姐本來還有些不服氣,想要回嘴,但看著白琪悅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便決定放棄了。
郁悶的堂姐安靜下來,剩下的三個孩子也全然沒有聊天的**。一時間四個孩子這邊安靜了下來。屋子里只能听到女乃女乃嘰嘰呱呱的說話聲,與電視的聲音。
北方的冬天白晝特別的短,四點多過後,外面就已經是漆黑一片。听到外面響起斷斷續續的鞭炮聲,白琪悅有些坐不住了,拉著哥哥就想要到外面去。兩兄妹穿帶好,白琪愷禮貌的詢問堂哥他們,兩人猶豫了片刻也跟了出來。
看著大院里的孩子聚在一起,拿著大人分給他們的小煙花,玩的正開心。白琪悅蹦蹦跳跳的湊了上去,白琪愷幾人人也連忙跟上。
孩子們看到身穿皮毛大衣的堂哥兄妹,眼神中都流露出些許的好奇與羨慕。這讓堂姐的虛榮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但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還是在放鞭炮上面,所以轉過頭就又玩了起來。這讓堂姐又有些郁悶起來。心底暗罵這些人沒有眼光。
白琪悅拿著爸爸特意給她買的安全的小型煙花,在白琪愷的幫忙下點燃。看著那耀眼璀璨的光亮,白琪悅露出大大的笑容。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有放松自己,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孩子,去享受孩子單純的生活。
一旁的堂姐看著白琪悅玩的那麼開心,也想要一起玩。白琪悅大方的分了幾個給她,但不忘囑咐一句︰「姐姐放遠一點哦,爸爸說過煙花容易傷人,要悅悅小心呢。姐姐穿的都是毛毛,好容易著火的。」
原本開心接過煙花的堂姐,听到這話突然感覺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玩了。低頭看了自己身上雪白的兔毛大衣。感覺它好像也不是那麼漂亮了。
感覺到堂姐的憂郁,白琪悅又好心的說道︰「姐姐,悅悅教你,這樣放就不怕了!」說罷便將拿著小煙花的手遠遠的伸出去。堂姐見狀也放下擔憂。玩了一會感覺沒事,就更加放心的玩了起來。
白琪愷看到妹妹很乖很听話,便將爸爸買給男孩子玩的爆炸威力大一些的煙花拿了出來,看著眼楮放光的堂哥,也大方的分了些給他。兩兄弟在一邊玩的到也十分開心。
晚飯時,一大家子人坐在飯桌前。白琪悅看著滿滿一大桌子的菜,又看向廚房依舊忙碌的爸爸媽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待大家已經吃到半飽,爸媽才忙好來到飯桌前。爺爺女乃女乃依舊只同大伯、小叔兩家聊的熱火朝天,對爸媽不聞不問。白琪悅暗自嘆息,但轉念一想,這樣消消停停的,不被女乃女乃明譏暗諷的吃飯也是不錯的。揮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白琪悅專心的吃起眼前的美食。
零點的終聲過後,新的一年正式到來,平靜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到來,眼前尚且平靜的白家,在這新的一年又會經歷怎麼的是與非,這只有白琪悅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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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是過渡章,後面還有一章